第9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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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黄柏冷冷说道。徐云林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黄柏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纪委已经接手了。”

“什么?”徐云林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地上,心里更是不由说道:“裘翔冬啊裘翔冬,你自己找死,我也救不了你了。希望你除此之外,没别的什么问题,要不然啊,恐怕真就在劫难逃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他心里却知道,裘翔冬既然这次干得出这种事来,那以前也不见得会多么干净。而看这个样子,黄秘书长是铁了心要办裘翔冬,就算是省委陈书记,也不见得会为了一个督查室小小的科级干部来驳黄秘书长的面子,事到如今,裘翔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与此同时,更让他惊骇的是,这个林辰暮,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劳动黄秘书长来保驾护航?

当初他还以为,林辰暮这件事情不简单,背后似乎另有隐情,却也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倘若不是后来接到黄秘书长办公室的电话,他甚至对于这件事情都懒的过问。不曾想,搞到最后却是把裘翔冬给陷进去了,连带自己都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境地。

“黄秘书长,这事有可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回去后马上安排,哦,不,由我亲自带队重新去调查了解情况。”徐云林忙亡羊补牢地说道。

黄柏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说道:“小徐啊,督查室可是咱们省委了解下面情况的重要途径之一,在你手里,可别搞成了聋子的耳朵,更别沦落成为了别人斗争的工具,助纣为虐。”

黄柏话语不重,却犹如惊雷一般,炸响着徐云林的耳边,他心头一凛,随即满脸又涨得通红。这种话从黄秘书长嘴里说出来,无疑是对督查室的工作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而在领导面前落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的仕途发展,还能有好吗?

混混沌沌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副处级的督察专员伍友强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道:“徐主任,不好了,裘科长,被,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徐云林也是一惊,他没想到,纪委的动作那么快,而且一般在没有掌控确凿证据之前,纪委是不会将人带走隔离调查的。不过他却装着很淡定地呵斥道:“慌什么慌?裘翔冬因为违规违纪,纪委对他进行调查也是常的。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引以为戒就是了。”

伍友强闻言就有些惊讶地看了徐云林一眼,谁都知道,平日里裘翔冬和徐云林走得最近,怎么徐云林对裘翔冬的事,却好像没有表现得多上心呢?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他早就得到消息,而裘翔冬多半是保不住了。

伍友强刚要出去,却又被徐云林给叫住了,“老伍啊,准备一下,这次我带队,对团省委林辰暮的案子重新进行调查。”

“重新进行调查?”伍友强愣了一下,可很快又联想到刚刚负责此事的裘翔冬被纪委带走,心里似乎就明白了些什么。

第三十章设局

第三十章设局

“家强,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接受完督查室的问询后,回去的路上,朱桂芳有些忐忑不安地向一旁的男人张家强问道。虽然当初她也力主要好生敲对方一笔,可事到如今,却又有些不安起来。

“能有什么事?”张家强就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说道:“要不然,你替那个老不死的付得起这么贵的医药费?你说嘛,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子又不是没给她吃,没给她穿,她还去折腾这些名堂,丢人不说,还弄出这么大一摊子事来。你没听那个医生说吗?想要把她治好,少说也要花好几万,这还不算可能的后续治疗费。不把事情栽到那个当官的头上,我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可是,可是这样,总归有点不地道吧?”朱桂芳就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毕竟别人也是,也是做好事。”

“屁的做好事。”张家强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我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也是老糊涂了,又说不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说得清楚,一定不是那个当官的撞的?反不管是不是他,都算他倒霉了。”

“这,这可是要花不少钱吧?”

“管他的,反这些当官的有的是钱。以其拿给他们到处去挥霍浪费,倒还不如施舍点给我们。”张家强倒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不会有什么事吧?都说民不和官斗,别人可是当官的……”朱桂芳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你没见,今天这些来问话的,态度和之前的大不相同,好像是偏向对方的,我担心……”

“当官的又怎么样?我才不怕他们官官相护呢。”张家强就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来,“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官的,最讲究形象和影响了。只要你不去和他们闹,给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们宁愿舍财免灾。他们在乎的是升官,又哪里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

“这还小钱?你不是开口向他要十万块吗?这还小钱啊?”朱桂芳就惊讶地说道。

“切,你知道什么?十万块算什么?只要能升官,发财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张家强就撇撇嘴道。

“那要是对方就不赔钱呢?”朱桂芳很有担心地说道:“你看我们这闹了闹了,上访也上访过了,政府下来调查也调查过了,可你看都过了那么久了,也没有一个结果。难不成我们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到时要是要不到钱,医院那边那个老东西一直住起,这么多钱谁来付啊?可别到时候就像戏里说的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嘿嘿,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张家强就得意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想到:“我哪有那么笨?要不是有人出钱出力,就算是得不到赔偿,也有好处拿,我又怎么可能趟这趟浑水?”

哪知,还没等他得意完,胡同一旁停着的一辆面包车车门突然拉开,从里面跳下四五个面带凶相的壮汉,向他们逼来。

张家强反应奇快,意识到没对,拉起老婆撒腿就往后跑。不过朱桂芳被他这么一拉,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哎呦直叫,显然是摔得不轻。而就这么一耽搁,几名壮汉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个胳膊上刺着猛虎的壮汉抓住张家强的头发,照他小腹就是一拳,骂骂咧咧道:“妈的,还想跑?”

张家强被这重重一拳打得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跪倒在地上干呕不已,只觉得胃里排山倒海地向上翻腾,肠子都像是断了似的,整个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朱桂芳则是吓得面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可被那些男人凶神恶煞的眼光一瞪,又连忙收声,生怕那蒲扇大的巴掌,下一刻就会打在自己的脸上。

眼看对方还有要动手的意图,张家强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摆手求饶道:“大,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欠你们的钱,我不是都给熊哥说过了,宽限几天吗?”

“什么,你还在外面借了钱?”朱桂芳一听就急了,顾不得其他人在旁边,哭天抢地地就喊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整天就去赌,叫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一旁一个男的就不耐烦地甩了她一巴掌,骂得:“妈的,哭丧啊?再嚎,老子挖个坑把你活埋了。”

朱桂芳一个寒颤,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虽然她也不相信,那些人真敢给她活埋了,但能不受皮肉之苦自然是最好的。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可不会给你讲半点道理。

接着,几个壮汉就强行将他们推搡上了面包车。张家强平日里看起来也是满脸横肉的,凶恶不已,可在这几个壮汉的胳膊下,却就像是老鹰爪下的鸡仔,那些挣扎显得异常软弱。

随即,面包车发动,嗡一声就蹿了出去。车里挂着厚厚的布帘,看不到外面情形,只觉得开始车速平稳,后来就颠簸起来。张家强和朱桂芳两夫妻,就一脸惊恐地相互搀扶在一起,不知道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究竟要把自己带去什么地方,又会怎么对付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刚打开,又是那个胳膊上刺着猛虎的壮汉,抓着张家强的头发将他揪下了车。张家强也是经常在道上厮混的,嘴里虽然是叫疼不已,眼珠子却是四处乱转,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打算瞅准了机会就开溜。至于老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反也是人老珠黄,一大把年纪了,不怕别人会见色起义,对她做什么。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废弃了的工厂,砖墙和仓库断垣残壁,灰尘满地,一片破败景象。张家强被拖拉着进了仓库,然后重重掼倒在地上,仓库里满是蛛网灰尘,外面射进的一道阳光下,刚刚被激荡而起的无数尘粒嚣张的飞舞着,扑得他一脸的灰,顿时就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

刚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寒气逼人,吓得他是浑身瑟瑟发抖,脸都白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哥,钱,钱我已经在筹了,多,多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一定还……”

“还,你拿什么还?”对面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狰狞不已的壮汉不屑地冷笑道。

张家强一听就戏,头一抻,脖子却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一个口子,心头又是一哆嗦,结结巴巴说道:“我,有,有法子,多,多给我点时间……”

“呵呵,我知道,你的法子就是恩将仇报,讹诈那个送你妈去医院的好心人?”壮汉冷笑道。

“你怎么知道?”张家强愣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来了精神一般,忙不迭地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些当官的,最有钱了,不敲他们敲谁啊?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合伙干,钱到手了一人一半。实话告诉你,这事是十拿九稳的,有其他当官的给我出主意撑腰呢……”

“滚你麻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巴子,“妈的,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恩将仇报,都像你们这样,以后还有谁敢做好事?”

张家强一下子给打懵了,脸肿得老高,听到其后的骂声之后,才知道说错话了,心里是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不停地哀求道:“大哥,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了,别打了。”

“实话告诉你吧,你干这件事情很不地道,我老板听了很不高兴。我老板一不高兴,后果就很严重。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张家强听了就是一怔,原来这帮人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难不成,是那个当官的找来的?当即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只要那个当官的肯出招就好,他还以为对方真是水火不浸呢。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兄弟早说啊,好说好说。不过按照惯例来说,也不能让兄弟空手而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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