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2 / 2)
琢磨了片刻,严凌笑着说道:“请姜书记放心,我下來后就会在第一时间组织人对此进行研究和细化,一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您!”
姜云辉点了点头,就沒有再说什么了,很多东西点到为止,能不能领会,也只有靠个人的悟性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姜云辉的手机响了起來。
“姜书记,是姜云辉书记吧。”姜云辉刚接通电话,手机里就响起了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声音算不得好听,似乎还带着些疲倦,像是沒有休息好。
“我是,请问哪位。”姜云辉敢肯定,自己以前沒有听过这个声音,因此不要就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个手机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不像他的另一部电话,经常都会接到许多陌生人的电话,既有要举报和反应情况的,也有某某介绍來,想要揽什么工程的,不一而足。
“我是李维刚!”
听到这个名字,姜云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來,原來这个李维刚,就是自己的前任。
ps:又加班到接近凌晨,回來才赶的稿子。
第六十七章阻力
说來姜云辉还要谢谢李维刚,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不可能來湖岭。
“呵呵,原來是李厅长啊,不好意思,刚才沒听出來,不知道李厅长有什么吩咐。”姜云辉笑呵呵的说道,心里却大概知道了,李维刚打这个电话來的用意是什么。
李维刚虽然被乐安民坑了一下,被逼离开了湖岭,但他在福兴的关系背景,还是很强大的,他背后的蒋副省长,深得白书记的看重,因此,他在湖岭失了势,蒋副省长仍然在省化厅替他谋了一个副厅长的职位,虽然比起以前在湖岭当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的时候相比,相差甚远,但也算不错了。
李维刚就轻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姜书记,实不相瞒,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听说湖岭市检察院要对他提起公诉了。”他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错。”姜云辉倒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下午严院长才來向我汇报过!”
他來湖岭的时候,李维刚已经去了平昌,两人并沒有照面过,可姜云辉对李维刚的印象却并不怎么好,先不说湖岭的政法系统,在他的管辖之下千疮百孔、问題不断,就说他教出來如此嚣张跋扈的儿子,就说明他这个人也不怎么样。
“我这个儿子,当真是不让我省心,按理说,他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你也知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知道能不能……”说到这里,他又轻叹了一声,叹息声很是有些悲怆,让人听了,当真是一个为了儿子焦心不已的父亲。
以他的权势地位,倘若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可能來给姜云辉低三下四的下话的,这件事可轻可重,关键是看如何定性,如果只是一个交通肇事,那还好办,大不了就赔钱就是了,可倘若真以“危害公众安全”定罪,那么量刑的情况就复杂起來,甚至判成无期徒刑或是死刑都有相应的法律依据。
李维刚作为父亲的心情姜云辉可以理解,可如果徇私枉法了,又如何去向受害者家属交代,向社会大众交代,官二代、富二代现在的许多行为,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强烈不满,姜云辉是绝不允许纵容这种情况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发生。
“李厅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李厅长你以前也是管政法的,应该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令公子这事,影响实在太过于恶劣了!”
电话那头的李维刚沉默了一会儿,又唉声叹气道:“一到晚就知道闯祸,杀人偿命,我就当沒这个儿子了!”
姜云辉笑笑,也知道李维刚说的不过是气话,如果真放得下儿子,他也不可能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來了。
李维刚顿了一下,又问道:“听说姜书记认识明泽部长!”
“有幸见过两次。”姜云辉淡淡的回道,李维刚口中的明泽部长,是司法部部长何明泽,中央政法委委员,姜云辉倒是沒想到,李维刚还有这等关系,看來,这官场里的人,个个都非同寻常,很多关系背景,不到最后关头是很难为外人所知的。
“呵呵,实不相瞒,要论起來,明泽部长还是李勋的叔公,为了李勋这事,明泽部长也挺担心的,上午还打过电话來问起此事,我知道此事很难办,但还希望姜书记能高抬贵手,我们家是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姜云辉眉头不由就皱了起來,李维刚居然拿何明泽來压自己,这令他感到非常不爽,同时,如果何明泽作梗的话,真要想以危害公众安全來定罪,推动国内法制建设,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那就请明泽部长给我打电话吧。”姜云辉淡淡说道。
李维刚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姜云辉很明显是在推脱,很多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明泽部长又怎么可能亲自给姜云辉打电话呢,同时,姜云辉似乎也不大信得过自己所说的话。
按理说,官场里讲究的是大家相互帮衬,除了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之外,一般來说都不会不留分情面的,毕竟山不转水转,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求到别人。
可自己和姜云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姜云辉又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对此,李维刚是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李维刚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挂断了电话,一直到通话结束也听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异样,但姜云辉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李维刚,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他就会给自己下绊子。
可姜云辉并不放在心上,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心,那就行了。
……
车子缓缓驶出市委办公大楼,站在门岗上的武警干净利落的敬礼。
车子后排座上,邢谓东东张西望了一阵之后,又有些迟疑的问道:“云辉书记啊,我这次去首都,真的什么都不用带吗,这恐怕不大好吧!”
姜云辉就笑着说道:“邢书记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老爷子就是这个脾气,倘若你真要拎了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些土特产,都进不了门!”
邢谓东就讪讪一笑,其实这话姜云辉已经不止给他说过一遍了,可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总是觉得不大好。
明天就是姜老的八十大寿了,按理说,如此重要的时刻,姜云辉和邢谓东应该早去首都才对,可这段时间湖岭的工作一直都很多,两人根本就脱不开身,就这样,也都是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挤出两天时间來。
或许是想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邢谓东拿出火机來,“叮”一声,火苗升腾,慢慢送到嘴边,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两口之后,才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就想要将烟掐灭。
姜云辉就摆摆手,笑着说道:“你抽你的,沒关系,我虽然戒了,但对烟味也不过敏!”
“不抽了,也当是为了身体好。”姜云辉虽然这么说,不过邢谓东还是笑呵呵的将烟掐灭了,又问道:“那交通肇事案,应该快要结案了吧!”
“哪有那么快。”姜云辉就摇头道,如姜云辉事先猜想的那样,虽然他竭力推进整个案子的进程,但自上而下的阻力,却是令得整个案子的困难重重,毕竟“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还从來沒有用在交通肇事中的先例,此例一开,对于国家的整个法律体系,影响都极为深远,甚至可以会促进国家法律的修订和健全。
上面以这个理由和借口拖着压着,姜云辉也很无奈。
与此同时,李维刚也四处活动,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人情牌,上至首都,下至湖岭,但凡能够说得上话的,他都无一遗漏,就连蒋副省长都帮他说话,听说受害者家属那里,他也沟通好了,不知道许了对方什么好处,受害者家属从刚开始非要讨一个说法,到现在似乎对于李勋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也不太热心了。
如果再沒有意外的话,这个饱受争议的李勋,很有可能会以交通肇事罪被起诉,如果真这样的话,充其量也就处于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而且是缓期执行,到时候,赔上一大笔钱,就可以同样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但还沒有到最后一步,姜云辉是不会轻易认输的,革新必然会遭遇重重阻力,这他也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并愿意为此奋斗下去。
“对了,你们的那个甄别筛查工作,有沒有头绪啦,这可都大半个月了。”姜云辉笑呵呵的问道。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整个甄别筛查工作,就是一出闹剧,底下是蠢蠢欲动,四处活动,上面则是争吵不断,几乎每一次会议,都是在争吵中不欢而散的,尤其是乐安民和赵明德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尖锐起來,或许其他的事两人还能好商好量,可在人事任免这种关系到切身利益的大事上,就沒有半点客气可讲了。
邢谓东也同样摇头,不过却是耐人寻味的笑着说道:“这几天,乐安民和赵明德就差掀桌子动手了,云辉书记,你好算计啊!”
刚开始的时候,所涉及的还都是一些不算很重要的职位和角色,算是大家相互之间一个试探的过程,虽然也吵吵闹闹,但总的來说,经过斗争和妥协,大家总算是利益均沾,可到了后面,涉及到的职位和角色就越來越重要了,大家似乎都是抱着寸土必争的心态,针锋相对,根本就沒有让步的可能,火药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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