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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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道:“其实重点不是他们要对付我,而是他们怎么找到我母亲避居之地的。”

陈至阳道:“原来贼王唤陈至阳来此并不是为了交流养生之道。”

李虎丘微微一笑,食指在鱼竿上轻巧一敲,柔软的鱼竿刹那间笔直如剑,连鱼线和鱼钩都从水中激射而出,在那瞬间形成笔直一条线。李虎丘挥竿如剑在陈至阳鱼竿上一斩,唰的一下竟似真剑一般将陈至阳的鱼竿斩断!目中含光将陈至阳锁定,“若不是请道长来交流养生,道长以为你有机会谈别的事情吗?”

陈至阳颜色更变,嘴巴张的老大,显然已被李虎丘神乎其技的手法惊呆了。张口结舌老半天才说道:“大半年前的确有个东瀛人曾找到贫道,但我只跟他说起过小徒望月艳佛的下落,东瀛有在华夏有很多间谍。”

李虎丘额首道:“我相信你,因为他们的消息并不准确,且误中副车攻击了恰巧去拜访我母亲的另外三个人,如果消息是你玄门提供的,绝无可能准确性差的这么离谱。”

陈至阳长出一口气,“贼王见微知著,贫道的确没有做过半点对你不利的事情。”

李虎丘态度一冷,寒声道:“但你却帮着整个华夏民族的敌人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

陈至阳啊的一声,看着李虎丘,问:“我怎么了?”

李虎丘已经站起身,道:“别担心,我没打算对你用飞刀,看见刚才那一指了吗?你我交手,我只出那一指,你若能接的下便可以自由离开,你向倭人透露总参机密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

陈至阳心知是祸躲不过,那一指的威力的确惊人,但在他心中毕竟比不得贼王神鬼难逃的飞刀恐怖,而且他曾在京城与虎丘交流过道家养生术,知道李虎丘只是跟自己一样的大圆满境界,而他却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战功夫,只要不用飞刀,他甚至有把握接下贼王三十招。

二人来到一棵大树下,面对面站着。

李虎丘双手负在身后,陈至阳则全神戒备,虚张双臂力道布满全身。

虎丘轻轻一叹,道:“张道浚求我饶你一命,可在总参秘密基地里,天兵小组五位宗师如今却只剩下三位,峨眉和泰山两位前辈牺牲了,他们的命却要谁来饶?”

陈至阳面皮微红,语带悔意:“当时我并不知道那老僧会大开杀戒!”又道:“请贼王赐教!”

林间风起,李虎丘飘然一动,负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到了陈至阳身前。

陈至阳双手封住门户,奋力阻击。李虎丘却没有变招,一指点中陈至阳的掌心。

啵的一声,轻微的接触之后,陈至阳竟倒着摔出去十几米远,口鼻溢血。

李虎丘追身而至,陈至阳惊恐的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说:“这是神道力量!你已经练通了神道体力?”

李虎丘摇头,“还没!受天赋限制,也许这辈子都没这个希望了,但受人点化,练通了一根手指,对付你足够了。”

陈至阳看着欺近的虎丘,忽然亢声叫道:“李虎丘你不能杀我!”

李虎丘顿住脚步,笑问:“给我个理由。”

陈至阳道:“你女儿在玄门手中!”

李虎丘的目光刹那冰冷凶残,陈至阳在这目光注视下,心脏竟突然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动起来,只听贼王慢慢说道:“你的心脏跳的很厉害是不是?那是因为我用目击神打的功夫在刺激它跳起来,本来这一指已经绝了你的生机,但我可以把你救活,你现在说清楚,我哪个女儿落到了玄门手中?”

陈至阳急道:“当然是刚考上大学的那个大女儿!”此刻,他为求保命已经顾不得一切,叫道:“我师兄周至柔是当代玄门左道的宗主,这件事是我和他一起做的,千真万确!你女儿就在我师兄那里,他隐居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你要杀了我,今生今世便休想找回她。”

小燕子长大了,越来越叛逆,一肚子小心思。李虎丘和萧落雁让她往东,她一准儿往西,这次上大学也是如此。本来想安排她去燕京读书,她却偏偏自己报了西南一所大学,还不辞而别单独溜走了。李虎丘知道她身边有张永宝暗中保驾,按理说不应该出什么意外,但毕竟对方是玄门,就算是宝叔也难保不会有老马失蹄的可能。他立即拿出电话,打了小燕子的号码,不出意料的无人应答。接着打张永宝的,不大会儿通了。

一分钟后,李虎丘面色缓和许多,宝叔告诉他,小燕子前几天的确留言后失踪数日,但很快她自己就找到学校报到,身心安然无恙。只是最近时不时的常发呆,而且言谈时提到虎丘的次数减少许多,似乎也乖了一些。

李虎丘挂断电话,轻蔑的看着陈至阳,目光中已无刚才透彻人心的异彩,笑道:“看样子你的确做了一些事,但可惜你错估了令师兄的人品和智慧,小女无恙,陈道长却要麻烦了。”

第483章 生与死那点事儿

绿影婆娑的大树下,陈至阳躺在那儿,一生过往如光似电在眼前飘过。这几年他活跃于台前,主推风水易学和道家养生食疗之术。办水陆法会道场,为名人开光酿名,替巨富权宦选风水阴宅,上电视讲养生,忙的不亦乐乎。一颗道心早已被名利场浸泡通透。直到这一刻他才豁然开悟,什么振兴玄门,什么成为龙门道再兴之祖,都成虚幻泡影。道家思想以清净恬淡为宜,他的心魔早生,在修道的路上早已走偏。

陈至阳振奋精神盘膝坐起,看着虎丘说道:“修道者,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师法自然,传法更应自然,我本意只想传祖宗之法,效法长春真人,成就道门一番法业,一念偏执失了道心,一切悔之晚矣。”

李虎丘一叹:“我的本意其实是想让你吃一堑,但你不该打利用小燕子要挟我的主意,这是我的逆鳞底限!”

陈至阳微微愕然,“这倒出乎了贫道的意料,贼王忽然连次相邀,贫道推脱不过,藏起令嫒也只是想留作万一时保命之用。”深深一叹,“如今多说无益,兵解在即,尚有一事妄求贼王俯允。”

“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找玄门其他人麻烦。”

陈至阳双掌合十,“多谢成全!”闭目溘然而逝。

一代玄门宗师就此长辞。

天空中传来一声雄壮嘹亮的雕鸣。李虎丘仰首看一眼,正是巨雕铁翎,料知是东阳到了。

不大会儿,燕东阳果然出现在溪边小路上,来到李虎丘面前,眼中含泪道:“虎哥,二师父和四师父都不治而死,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去报!”

李虎丘安慰道:“他们是求仁得仁,你不要太难过。”

东阳道:“我这次过来是跟您辞行的,明天我就要去日本!”

李虎丘面无表情,额首道:“好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虎哥支持你的决定。”

东阳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的:“你知道我不怕死,但我有自知之明,这件事我一个人搞不定。”

李虎丘嗯一声,示意东阳说下去。

东阳续道:“刚才的话是彭局长给我支的招,我说没用他不信。”

李虎丘笑道:“我知道,他的想法是算准我不会坐视你单独面对危险,却不知你我之间不需要用这小伎俩,不过这件事还得等两天才能办。”

东阳想了想,问道:“楠哥要出关了?”

李虎丘额首,“小楠哥这趟南洋回来以后就一直窝在家里练功,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络,称之为闭关也不为过。”

闭关,又名坐关,语出自佛教。指个人或数人结伴,闭门专心结期修禅或学经、忏悔、写作等,断绝一切事务与人事交往。武道家的闭关多半是为了领悟突破练功中的难点或者钻研新的功夫。尚楠自从南洋归来,闭关已将近一年。

东阳欣喜的:“我曾听孔大师说此种闭关必须经过‘风、喘、气、息’四个大关,每一关都不好过,这么说楠哥都挺过来了?”

李虎丘郑重点头:“尚楠这次闭关的目的是冲击神道境界,入神的过程充满凶险,闭关之初,幻觉较多,静坐人会突有‘万窍洒洒生清风’的感觉,是为‘风’关,在这一阶段,最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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