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5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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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等她把手头的临时用兔皮跟老山羊皮拼凑的睡袋,拿去换了谢时宴正睡着那个,取回来准备洗了烤干再给弟弟东升用的时候,一出门,自己迎面又碰到端了两碗药进门的李佳虞。

这是?

当然,于梵梵心里疑惑,却仍就没有多管闲事。

再次上路的时候于梵梵就发现,谢家生病的珠姐儿,还有谢时宵的情况好了很多,而被谢广珩记挂,被几个孙子轮流推着的老虔婆林丽晴,她的气色却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虚弱。

如果说,以前这个老虔婆还能用阴毒锐利的眼神,时不时的瞪着自己的话,眼下的老虔婆,两眼浑浊不堪不说,眼里早就没有了光泽,显得黯淡无光,有气无力,半死不活……

走啊走啊走啊,自己身后背篓里头的鞋子走的都少了两双,终于,这一日,队伍来到了一条大河旁,仇爷领着一干人犯走到了官渡口,指着前方的滚滚黄汤,心里松快了两分。

“这是我们大齐王朝的母亲河——湟河,过了这条湟河,再走千里地,咱们就可以抵达咱们大齐最长最宽广的大江,过了大江再走千里,余大娘子啊,咱们就到地方啦。”,总算是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也能微微松口气啦。

于梵梵听着身边指着前方湟河侃侃而谈的仇爷,面对着这条如上辈子自己所在世界黄河一样的河流,她的内心也是起伏不定、感慨不已的,甚至在站在渡口,看着渡口往来的船只,于梵梵的心里还生出一股子豪情来。

上辈子到穿越前,长江自己见的太多次,却遗憾连黄河的面都没见一眼,不想这辈子黄河见不到,却见了湟河,也是缘份啊。

只是这股子豪情,在跟着人犯队伍登上押送物资往来的官船,跟着队伍下到舱底的时候,闻着憋闷发霉的异样骚臭味,随着船舶的行进而不由晃动的于梵梵忍不住骂娘。

上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都乘坐过游轮出海旅游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区区三层的木帆船上?

夭寿了,都是船,为什么她此刻居然会晕船?受不了了,呕……

于梵梵忍不住萎顿了,哪怕她跟崽儿还有东升所在的地方空气还算流通,比更下头待在底仓的谢家人好了许多,却仍然抵不过晕船的惨况。

“姐,你没事吧?”

“娘亲,娘亲?”

面前是孩子们急切的关切声音,于梵梵目光投向跟前一个拉她手,一个拍她背,一副紧张到不行,根本不知道晕船是何物的俩崽子,心里羡慕的不行。

忍住喉咙间的翻滚,于梵梵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强打笑容想要安慰两小来着,“没,我没……呕……”,结果话还未出口,于梵梵胸口又是一阵的翻涌。

才扶着小车,侧头准备抱着木桶先吐为敬呢,忽的,从自己脚底下的底仓内,似乎就是谢家人所呆的舱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痛呼。

“母亲,母亲!母亲,您醒醒,您睁开眼看看儿子,看儿子一眼啊母亲!!!”

听声音,这是那位二老爷谢广珩的?

叫的这么惨,难道是……

待到下船的时候,看到已经挺直着身体被独轮车拉出来的老虔婆,听着船上水手们黑着脸暗骂晦气的模样,于梵梵终于知道,那个害死了原主的老虔婆,这是终受不住阎王的召唤,终于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了啊。

不知怎么的,于梵梵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心中暗暗默念着。

“余繁璠啊,你看到没,害死你的罪魁祸首之一,已经迫不及待的来见你了,好姑娘,你若是能遇到,千万别手软,该讨的债,该算的账,自己亲手讨要回来才是最爽的!”,不是她这个外人去败坏了对方的名声,去讹诈了她们的银子,帮着原主抚养了她最最放心不下的儿子,就可以抹平的。

“好姑娘你放心,还有一条命,我会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的好好招待她,等那坏婆娘也去见你了,你再好好接着招待昂。”

于梵梵自认为自己能狠,能打架,却真不敢杀人,毕竟她没经验,现代社会受了那么多教育,骨子里就不是个狠的下心能杀人的人。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许是有人会说她,在一边说风凉话,自己没有替原主遭那些罪,没有切身的感受就没有切身的恨,没有切身的恨,便不足以支持她化身狠辣无情的女杀手啊。

所以,讹诈辣鸡她可以,暴打辣鸡她也行,甚至以后但凡让她抓住机会虐待,暗中折磨报复辣鸡都阔以,可让她杀人,于梵梵自认为还是办不到的,起码现在还办不到。

有了软肋,为了儿子跟弟弟,还有原主心里惦记着的那个远在西北,自己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侄女(侄儿),她做什么都得先为孩子们考虑考虑。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同归于尽的事情,在不到绝境跟前,她于梵梵是不会干的。

队伍里死了人了,虽然是女眷,毕竟是损耗,仇爷面色也不好看。

所幸走到现在才死这么一个,对比起身后已经死了三个,其中还有一个男丁的林家来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又好很多。

面对谢二老爷拉着自己的手苦苦哀求,又背着人往自己手里塞来二两银子的份上,仇爷倒是点头答应了谢广珩,上岸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停留一会,耽搁点时辰,准许谢家人埋葬了死者再上路。

靠岸的一路上谢广珩都在哭,满身的悲怆。

“母亲一辈子为了谢家,为了子孙操劳,可恨我谢广珩无能,临了临了,让母亲老了都不能颐养天年,还这般可怜的走在了半道上,呜呜呜……”

想当初父亲去的时候,他们谢家为父亲的身后事操办的何等风光,连陛下都派了皇子前来祭奠,哪像母亲,死的凄惨,死后的身后事也无比凄凉。

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这些子孙无能,子孙不孝啊!

想到此,谢广珩不由的悲从心来,拉着独轮车上渐渐冰凉的手嚎嚎大哭,哪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整个谢家,其实真正为林丽晴哭的人,想必也就只有亲儿谢广珩了吧。

以前,若是林丽晴没那么多的算计,兴许内心正直孝顺的谢时宴还会真心,可现在,在接连签下了妻子给的欠条、欠命条后,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看着前头哭泣的二叔,谢时宴静静的坐在骡车上没说话,眼里却还是有着哀伤。

是啊,哀伤,怎么能不哀伤,毕竟是自己嫡嫡亲的祖母,儿时也是把自己搂在膝头,心肝肉的宝贝着的呀。

罢了,人死如灯灭,权当是自己这个做孙儿的,最后为她这个祖母做点什么,全了这份祖孙情了。

谢时宴捂着左肩,小心的下了车,走到前头于梵梵的身边,犹豫了半晌,终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繁璠,我知道这么跟你开口很无理,可那毕竟是我亲祖母,都说人死如灯灭,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她,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跟你借点银子,我想给她买口薄棺,。

繁璠你放心,欠条我签,银子我也保证加倍还,我就是不忍她老了老了,连死都没个体面,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

“嗤~”,于梵梵听到此,忍不住就嗤笑一声。

还问她借钱?还是给自己恨不得她早点死的老虔婆买棺材?

怕不是跟她开国际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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