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撩夫攻略 第50节(2 / 2)
那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之声,想是几人陆续离开了,旁听了多时的楚惊澜和夜怀央这才恢复了正常音量讲话。
“这谢邈……倒还算是个一腔正气的人。”
楚惊澜眼角微扬,道:“你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是吧。”夜怀央扯了扯嘴角,旋即扔出一枚重磅炸药,“谢芸来找我合作,我总得探探她的底细,他们兄妹二人在谢家向来都是隐形人,天栖楼查到的东西不多,如今有听墙脚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了。”
“谢芸找你合作?”楚惊澜深眸一眯,溢出危险的光芒,“你又瞒着我?”
夜怀央连忙摆手,并露出谄媚的笑容,“没有没有,夫君大人如此英明睿智,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我这不是……嗯……主动坦白从宽了么?”
“说重点。”楚惊澜冷眼瞪她,丝毫不为所动。
“喔,就是她那天来找我,主动透露了一些情报给我,还说要还陆珩的债,与他站在一边,我没有松口。后来我派人去查她的时候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想从她哥哥身上下手的。”夜怀央顿了顿,正儿八经地问道,“惊澜,你知道陆太傅死的时候曾经请求谢渊放过谢芸么?”
楚惊澜摇头,很快便意识到夜怀央话里的深意,眸光不由得一沉,“回去我问问陆珩,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夜怀央轻轻点头,随后拉着他起身往窗边走去,玄武大街上仍是一片流光璀璨,舞龙的长队上下翻腾,喷出参天火柱,远处灯桥架入云霄,牛郎和织女正携手相会,尽头是一块椭圆形的舞台,上面挂满了元宵灯谜,惹得游人纷纷驻足竞猜。
“太好了,灯会还没结束呢!”
夜怀央并没有因为无法与楚惊澜光明正大地牵手漫步于街上而沮丧,甚至都无须亲手摸一摸那些形态各异的花灯,就只是站在这里与他一起远远地观望着就很开心。楚惊澜看着她娇美的笑靥,心湖潮涌不止,却只是探过手去圈住了她。
总有一日,他要还她一场最美的花灯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1-03 19:15:39
☆、第70章 旧事
过完年,诏令如期下达,江南三省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商人凭着存货漫天要价,运河上的贼匪专劫盐铁船只,还有惯偷在城里四处作案,市场和城防都乱象频生,可怜身处底层的小老百姓们只能关起门来紧巴巴地过日子,暗自叫苦不迭。
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几天的朝议也不安生,一到辰时就开始打嘴仗,寒门跟世家打,保皇党和革新党打,王谢两家的从属世家打,吵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楚惊澜倒没有多参与这件事,偶尔画龙点睛地说两句就掀起了更大的风浪,惹得楚桑淮暴怒不已,当庭罢免了几名与他论调一致的官员,这个势头才被压了下来。
如此一来,朝中的清流虽然更少了,但各方拉锯的势态也越来越明显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足以让楚惊澜利用,然后彻底颠覆这盘棋局。
话说回来,与暗潮汹涌的朝堂相比,澜王府算是太平得没有半点儿风浪,孟轩在楚惊澜拒绝婚事之后没多久就回北地了,而孟忱虽然没跟着他走却也没闹什么幺蛾子,夜怀央成天忙着金矿的事,没机会跟她打照面,所以也没有什么动静。
唯一不服帖的是陆珩。
“她来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陆珩盯着桌上的那块玉佩,眼中充满了防备,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愤恨,仿佛那是一把打开过往回忆钥匙,令他看到口吐鲜血死在谢家堂前的父亲,以及前来报信被人一箭贯穿胸膛的兄长,还有那个骑在马上疲于奔命的自己,到最后,那泛着莹莹绿光的纹理中竟然渗出了猩红,像是血肉打造而成。
他蓦然移开了视线,连一秒钟都无法再停留。
“她找的不是我,是央儿。”楚惊澜的声音淡淡响起。
“这便说得通了。”陆珩冷冷一笑,神色越显严酷,“回京之时你我曾有过共识,四大世家皆是敌人,可如今呢?你娶了夜怀央不说,还纵容她跟谢芸来往,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楚惊澜似乎已经习惯他一提起谢家就像个刺猬似的到处扎人,神情并无变化,只淡然陈述道:“央儿并没有向她透露什么口风,只是想弄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可信度,况且若是把中间这个谜团解开了,或许是个不小的助力。”
“什么谜团?”
“央儿暗中调查过当年的事,说太傅去世时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是让谢渊放过谢芸,这件事你有没有印象?”
陆珩冷硬地说:“没有,我爹为人仁厚,向来待她极好,怕谢渊会因为她与陆家的关系而为难她,说这种话也很正常。”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楚惊澜修长的指节轻敲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脆响,半晌之后忽然一顿,他继而抬起头沉肃地望着陆珩,“阿珩,你与谢家再熟悉不过,暂且放下情绪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陆珩恨恨道:“我能想起的就是她亲手沏了一杯有毒的茶给我爹,令他命丧当场,如此蛇蝎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当年她丧父之时我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却……”
话语蓦然中断,一丝理智冒了出来,强行牵引着他的思绪飘向另一处。
楚惊澜与他情同手足,对他的任何表情都极为熟悉,见此情形凝声问道:“阿珩,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沉默半晌,陆珩终于开口道:“谢潜的暴毙算不算?”
楚惊澜抚着下巴沉吟了一阵,道:“谢潜素有心疾,我记得那天他是和谢渊奉诏入宫觐见的,父皇与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政事就让他们回去了,结果他在半途发病,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当时宫里有狠多人都看见了,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可之后就有些不太对了。”陆珩垂下头回忆着,窗格投下的薄翳交错在脸上,还映着些外头的葳蕤绿影,显得莫名沉重,“当时谢邈被外派,人不在王都,谢芸作为谢潜唯一在身边的女儿却连送葬都未送成,说是大家族的规矩,我气不过要去找谢渊理论,谁知被我爹拦下了,怪的是他也没说别的,只让我赶紧准备婚事,等守孝期一过就娶谢芸进门。”
楚惊澜听完好半天没说话。
以他对陆太傅的了解,若是未过门的儿媳妇遇上如此不公之事,即便对方是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他也会挺身而出为其发声的,偏偏当时陆珩想这样做却被他阻止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陆珩也与他想到了一处,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虑,只是很快陆珩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仿佛此事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你要查就查吧,反正我的意见是不能相信谢芸,并且要做好一切准备应付谢家。”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楚惊澜叫住了,回头一看,他向他示意了下桌角放着的那块玉佩,陆珩目光一紧,返身抓起玉佩就扔出了窗外,只听噗通一声,那抹碧色溅起细小的水花,然后晃晃悠悠地沉进了清池底,只剩余波轻漾,碎光浮沉。
物是人非,断了的情缘又岂是一枚旧物能挽回的?扔了也好,省得大家都挂心。
陆珩如此想着,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书房,长衿从盘丝雕花栏杆边划过,毫不留恋地荡向了远方,只是裹着的那抹身影显得十分萧索,连这满庭春.色都遮不住。
过后,楚惊澜回了房。
今天下朝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与陆珩谈了这许久,眼下快到傍晚才有工夫去看看夜怀央在干什么。
说来两人已经好些天没有一起吃饭了,族中事情本来就多,再加上金矿的事分不得神,夜怀央也是狠狠忙了一阵子,每天只有回到床上睡觉时两人才能温存片刻,今日好不容易得了闲,看楚惊澜在忙就独自去找澜澜了,又是喂食又是洗澡的,折腾了一下午。
楚惊澜的进门的时候,她躺在摇椅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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