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献给七零年代 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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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生被她不靠谱的推理逗得哈哈笑,只有王娇没有笑,联想到之前容川说一定不与纪北平打架,心里多少有些不信。看纪北平的样子就知道了,吊儿郎当不把谁放眼里,如果不是齐连长想必刚才那根烟他才不会给面子的扔出去。

这时张小可又说:“好像是纪北平他爸非要把他调过来,独立三营那边没人管得了他,齐连长曾经是纪北平爸爸的战友,据说还救过他的命,多少有点威信吧。”

女生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操场上新来的知青已集结完毕,男女生分四队站好,指导员一一点名后,先是训话,什么欢迎大家加入七连,这以后就是大家的新家之类的,然后又说了七连的纪律要求,总之丑话说在前面,然后就开始分班。

指导员:“下面是分配到男生宿舍一班的知青。喊道名字的说一声‘到’,然后站出来!”

“刘刚!”

“到!”

“沈五月!”

“到!

......

分班后,知青们各自去到新宿舍,纪北平却被老齐单独叫出来。“你,过来。”

纪北平咬咬嘴唇,扛着铺盖卷提着行李箱扫眉搭眼地跟在老齐身后走进连队办公室。瞅模样跟受刑差不多。

“把东西放门口。”老齐手指点点地面。

纪北平有点不高兴,停住脚步,“门口?万一行李丢了怎么办?”

“我赔你。”

“那箱子是苏联造的。”

“我知道,我也有一个,59年去北京,老班长送的。”将近二十年过去,老齐仍用“班长”称呼纪如海,“所以别怕,这箱子丢了我把我那个赔给你。再说了,你箱子里能有啥?赶紧的,把东西放地上,我有话给你说。”

纪北平不再狡辩,乖乖把行李放地上。老齐示意他坐桌对面的椅子上,拉开抽屉,拿出一小铁盒烟叶和一叠裁成小四方的报纸,放桌子上,指指纪北平,“别愣着,给我卷根烟。”说完,看着他,见他不动,眉头一皱,“咋的?心里有想法?不愿意伺候我?”

“不是。”北平表情木讷。

“那为啥不动?”

北平想了想,问:“连长,李容川给您卷过烟么?”

老齐笑了,“纪小子,问这个,你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

老齐表情有些无奈,指指烟叶,“先给我卷烟,然后再告诉你。”

纪北平动作熟练快速卷了一根烟,期间表情严肃,甚至有点小忧郁,老齐看着他,心里也有点不带(dei)劲,“北平,如果你不高兴来这里,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我这个人最讨厌强求别人做事,就目前政策看,你们还要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好几年,如果不开心,心里发堵,这日子就没法过长远,早晚憋出病。”深深叹口气,“老班长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我可不敢让你出事。”

老齐接过卷好的烟,自己划火柴点着,看沉默不语的北平,问:“跟我说实话,你是自己主动要求过来的吗?”

“是。”北平说。

“我觉得不是。”老齐抬手挥挥飘在面前的烟雾,“要是自己愿意过来,能这么愁眉苦脸?”

纪北平冷静解释:“我天生一副冤大头长相,不是针对谁,您别介意。”

老齐一愣,继而哭笑不得,烟指着纪北平那张冰冻一样的脸,笑:“你啊你啊,在家时也这样?难怪老班长总用马鞭教训你。告诉你啊,我这里也有马鞭,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也抽你!”

北平扯扯嘴角,露出到七连后的第一个笑容。老齐说:“别愣着,自己卷根烟,抽完我带你去宿舍。”

“我跟李容川一个班?”纪北平很快卷好一根烟。

“嗯。”

“您不怕我们打起来?”

老齐眯起眼睛,开始回忆往事:“我有一把左轮,当年湖南剿匪时从一个土匪头子里缴获的,上级奖给了我,里面有两颗子弹,是那个土匪头子给自己两个儿子留下的。他当时的想法是,如果山寨守不住,他决不让他的儿子落在我们手中成为俘虏。结果,我军先发制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别说他儿子,就是他老子都成了我们的阶下囚。如今那两颗子弹还完好无损地躺在枪膛里。我那天问容川了,他说他不想挨枪子,你呢,北平,你愿意挨吗?”

***

容川住的宿舍做了一些微调。杨强刚和其他两个人走了,把张宝良和董力生调了过来。如今还剩下一个床铺。董力生指一指那个没有褥子只有一块破木板的空床铺,面带嘲讽地问:“怎么着?容川!那个姓纪的真要来这儿?”

“力生!小点声!隔墙有耳,一会儿他就过来,听见了不好。”宝良规劝。

董力生毫不在乎,站在宿舍中间,一副英雄炸碉堡的样子,“听见又咋了?有本事让他打我!我还怕了他不成!”

春生正在看书,抬起头,拖一下年久失修的眼镜,看着董力生,帮他回忆往事,“力生,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忘了吗?初中时,你跟纪北平打过三次架,结果脑袋一次被按进了男厕所,一次被按进女厕所,那次女厕所还有人,就是那个长了一对斗鸡眼的语文老师,被你们吓得哇哇乱叫,裤子没提就跑了出来。”

“她穿的是花裤衩。”当年一位在场有幸目睹全过程的知青笑嘻嘻的□□话。

春生脸色如常,托一下眼镜框继续说:“对,是花裤衩,粉色的,还有一次……”

往事不堪回首,董力生英雄气短,还有一次个屁啊!指着春生两眼圆睁怒斥,“廖春生,你诬蔑我!”

“我没有污蔑你,容川,宝良,还有一班的李旭他们都知道。”

“你……”董力生决定用拳头让春生乖乖闭上嘴巴。

容川把书放到一边,赶紧站起身来打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然后转头看向董力生,“力生,刚才那种挑衅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从今天起,纪北平就是咱们的舍友,战友,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过去式了,从今天起,咱们得互帮互助,和平共处。齐连长为啥把他安排到咱们班,还不是因为咱们都认识,同时,也想化开以前的矛盾。”

“你觉得矛盾能化开吗?”董力生气的叉腰,曾经挨打的画面轮番在脑海中上演,“简直天方夜谭!咱们跟他早就水火不容了!”

“力生,‘水火不容’这个词用的有点过了。”容川语气平静,拍拍董力生肩膀示意他冷静,“咱们跟美帝/国主义跟小日本跟敌人才是水火不容,纪北平是咱们的战友,就算有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我是班长,今天敞开天窗说亮话,不论之前咱们跟他闹得多凶,但从现在起我会拿他当战友,当舍友。在以后的劳动生活中,我不会故意找茬,他有了困难,我也会帮他,这不是随便说说,而是保证,是承诺,前几天,我也是这么跟齐连长说的,你们是我兄弟,关键时刻得帮我。力生,懂了吗?你得帮我。”

力生坐在床上不说话,瞅模样还是气得不行,容川理解他,毕竟年少时的记忆太不愉快。论打架,容川跟纪北平算互有攻守,各赢一半,但董力生比较惨,从小到大,一次没干歇过纪北平,对于男人来说,这一切等同于奇耻大辱。

张宝良拍拍董力生肩膀,“力生,容川说得对,咱们是兄弟,纪北平是外人,也许他来七连就是奔着打架来的,咱不能让他得逞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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