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1 / 2)
宗启颢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继续道:最下面是河鼓二,中间较暗的是天津四,再顺着往上,和河鼓二遥遥相对的,是织女一。
祝斯宁跟着一一看过去,找到对应的星星:织女一河鼓二。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是他没有找到的牵牛织女星。
祝斯宁心脏不由加速跳动,细微的夜风拂过脸颊,却没有一点凉意。
从怀里拿出一条红线,宗启颢道:我听说民间女儿乞巧,都是绑在手腕上不过阿宁的话,还是脚比较有用。
绑住脚,以后就再也走不了,要一生一世都待着他身边。
我现在都走不动了,你还要绑住我的脚,祝斯宁别过头,我本来走路就不大利索,有时候还要平地摔一下,要是绑了,以后好了肯定很容易被绊倒。
这个借口相当拙劣,一个红线而已,多绕几圈是不会影响走路的,更何况祝斯宁的腿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好,现在绑着也无关紧要。
宗启颢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收起,反而道:阿宁能帮我绑在手上吗?
已经拒绝了一次,这一次祝斯宁没有拒绝。一直不说话也怪尴尬的,祝斯宁边绑着红线边找话题聊:今天是七夕,陛下都不说,要不然我们也放个天灯祈
祝斯宁及时停住。
他和宗启颢祈愿,是嫌进的坑不够多么。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宗启颢定定道:临时起意,下次吧。
这话祝斯宁也就听听,七夕之前,他就没怎么看到宗启颢的人影,七夕当天,倒是一早就忙完了,还撞上了后宫聚会,要不是预谋已久,那是不可能的。
红线绑好后,两人坐下来,宗启颢再教祝斯宁认了些星星:再过两天日子,是立秋了,然后进入三伏的最后一伏,秋天能看到的星星比较少,不过等到天气冷,进入冬天,云少晴朗日多,能看到的星星就多了起来
他讲得很细,偶尔停下来喝点淡酒:今年各地的财政都很不错,夏收结束后还能再赶着种一季,等到入冬,就有余粮了。入冬后,北方河流就要结冰了,好些运粮的路线会冻得特别结实,虽然冷点,但是只要把那些山匪剿清,一路补给给足,运粮的效率能高很多
现在还热得汗流浃背,不少人还为地窖里所剩不多的冰犯愁,担心抗不过最后一伏的酷热,宗启颢就已经想到遥远的寒冬去了。
祝斯宁没有插话。
宗启颢这样一个人,哪怕他不是皇帝,没有对对一个人表示过半点好感,相信单凭自身的优秀同样能吸引很多目光。
如果他一直以为的剧情其实就是他的前世,他会喜欢宗启颢,并不奇怪。
宗启颢天生就该坐在君王这个位置上,他不仅有天赋,还足够努力,虽然前世运气不太好,碰到带了主角光环的萧逸明,不过这一世,萧逸明不会是他的对手,因为宗启颢足够谨慎,遇事不会胆怯,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当。
陛下,这里是不是可以看到整个京城?祝斯宁往外看去。
看不到,不过也能看到大半了。宗启颢心中的失落已经消散不少,拨了拨手上孤零零的红线,上面仿佛还留着祝斯宁手指的温度,还有丝丝草木香。
这大半也很漂亮,亮了这么多的灯,一定很繁华。
皇宫是整座京城的中心,正是万家灯火时,皇宫内最高的揽月楼外围着一圈光带,灿烂辉煌
这是宗启颢的盛世江山。
松散地应了一声,宗启颢摇了摇小酒盅,只能从里面倒出几滴来。
祝斯宁没有留在这里的意思,这一世,他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他不想逼迫,可是就这么让祝斯宁走,他又不甘心。
做了那么多,还是求不得,他终于体会到前世祝斯宁有多么绝望。
不过就像祝斯宁说的,这个没有理所应当地需要回应,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前世他让祝斯宁尝尽,这一世就当还给他了。
祝斯宁转过头,就看到宗启颢敛目盯着酒盅里那几滴徐徐垂落的酒。
群星璀璨的夏季夜空,家家乞巧望月的节日,上弦月的月色稀稀拉拉轻薄得很,不算好看。
宗启颢的眉眼低垂,些许隐藏在阴影里,唯有鼻梁处一点高光。
如果做完任务,留下来好像也未必不可。
祝斯宁忽然生出这个念头。
太冲动了,他想,却还是抑制不住这个冲动,脱口就道:如果我真的有前世,我一定很喜欢你。
不管怎样都喜欢,他注定要掉进宗启颢这个大坑。
宗启颢手中的瓷质酒盅骨碌碌地落地,在厚实的地毯滚了两圈,叮叮当当撞倒其他东西。
阿宁?你你刚刚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冲到祝斯宁跟前,再说一次好不好?
如果我有前世,喜欢你也很正常,祝斯宁说得很慢,我刚才还想着,其实边疆也不是很适合我这样懒散的人生活,如果留下来,有吃有喝,整天闲着就是看小说玩游戏打发时间,好像也不错。
而且宗启颢只要有时间就会陪着他,其实也没那么无聊。
虽然两人不见得能聊到一块去,但至少宗启颢是花了心思。
宗启颢激动道:所所以?
祝斯宁却反而慢慢冷静下来,刚才看宗启颢太过忧郁,脑袋发懵就说了实话。
都说激动的人理智也会下降,现在轮到他套路宗启颢了
你刚刚绑红线的时候,没有乞求姻缘,说明你自己觉得这个有没有是无所谓的。
宗启颢:刚才是想着人都要走了,留个念想罢了。
想求的。上次围猎看祝斯宁频频抬头望天,过后还看了些星象书,他就上心了。
为了这一天,他提前将积压的公务都处理完毕,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把人绑死,怎么可能无所谓。
祝斯宁故意问:不敢说出来,那你是要求谁的姻缘?
第61章
宗启颢要求的,自然是和眼前人的姻缘。
阿宁觉得还会有谁?
祝斯宁转过头不去看他: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宗启颢没有再应声, 而是自顾自地蹲下来, 脱了祝斯宁的鞋。
喂, 你干什么?祝斯宁慌了,他坑还没挖好呢, 宗启颢竟然直接绕过选了另外一条路。
宗启颢拿起另外一条红线,轻笑出声:绑了以后可就走不了了,阿宁。
撩起裤子露出脚腕,鲜红的丝线一圈一圈绕在雪白的皮肤上,宗启颢绑得很认真, 将虚虚留了一截,这样就不会太紧。
这样好松,感觉一定会掉。祝斯宁开始发表意见, 我觉得可以再紧一点。
宗启颢意味不明地瞥他:你确定?
自己跳进来的, 要再紧一点, 就彻底绑死了。
再也走不掉。
祝斯宁眼神闪了闪: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松了我会被绊倒的。
都还没能走呢, 就想这么远。宗启颢手指按着祝斯宁的脚腕,一点一点调整松紧。
宗启颢的手指按在哪里, 哪里就有麻痹感, 祝斯宁不适别过脖子:你快一点好不好, 差不多就行了。
刚才说要调整的是他, 现在催的也是他。
宗启颢刚想说些什么, 余光瞟到祝斯宁的脚趾全都蜷缩在一起。
原本要收回的手停了停, 转而握住祝斯宁的脚腕,手指顺着光滑的皮肤划过。
祝斯宁的膝盖微微颤动,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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