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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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在酒楼外已聚圌集起不少巡逻路过的莫兵。

中圌央军出身的莫兵基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同时还暗暗感觉可惜,后悔自己没先对白水轩动手,倒是让其它兵团的兄弟抢了先。

而那些地方军出身的莫兵则是干着急,不敢上前。他们的上司已经交代过让他们好好看圌守白水轩,可是现在动手圌抢白水轩的是中圌央军,而且还好几百号人,他们觉得自己就算上去拦圌阻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那几名店小二哭着喊着跑出酒楼,到了外面见有那么多的莫兵围观,他们干脆坐到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动手的莫兵。

有机灵的地方军士卒见事情闹大了,马上望郡首府跑,去向郡首马谦禀明情况。

很快,白水轩遭中圌央军洗劫的消息便传到马谦的耳朵里,后者听后,勃然大怒,现在城内粮仓被毁,中圌央军全城抢粮倒是可以理解,但你哪不好抢,竟然抢到自己的头上了,这还了得?

马谦穿好官袍,带上郡首府里的侍卫,又召来上千名的地方军士卒,怒冲冲的赶去白水轩。

路上,他的心腹部下也有提醒他,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去白水轩,应该先找许冷之谈一谈,毕竟这段时间许冷之都是住在郡首府里,把他招待的也不错,许冷之还是会给郡首这个面子的。但马谦觉得中圌央军都是许冷之的部下,就算犯了错,许冷之也不会严圌惩,不如自己亲自出面,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没长眼的中圌央军,一是树立威信,争回面子,其二也是警告中圌央军,以后别再打自己的主意。

当马谦带着一干侍卫和地方军赶到白水轩的时候,所看到的场景就是大批的莫兵正在疯狂搬运酒楼里的食物和设备,而几名脸肿得像猪头似的店小二还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此情此景,把马谦气得七窍生烟,这还有王圌法吗?中圌央军这群畜圌生简直无圌法圌无圌天了!他分开围观的莫兵,催马上前,对着正搬东西的那些莫兵咆哮道:“住手!统统都给我住手!”

就算中圌央军里有人不认识马谦,但一看他身上的官服,也就知道来者是谁了。中圌央军是不归地方管,但人家毕竟是郡首,在潜意识里人们还是觉得自己矮上一截。

那些正搬东西的莫兵心头一颤,纷纷下意识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马谦。

几名店小二见郡首来了,可算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的冲上前去,哭喊着说道:“大人,您可算来了,这些军兵不仅抢咱们酒楼里的东西,还动手打人啊……”

马谦看了一眼受伤的店小二,回头向后面的手下说道:“带他们下去,仔细检圌查一下,好好包扎!”

“是!大人!”有几名地方军走出来,搀扶着这些店小二,走出人群。

他们前脚更走,马谦扬起鞭圌子,指着一名中圌央军士卒,问道:“你们领头的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本官!”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见我们千夫长大人?!”中圌央军的人群里有人发出不满的冷哼声。

声音不大,可也足够马谦听清楚的了。他鼻子差点被气歪,举目向人群望去,喝问道:“谁说的?是谁在辱圌骂本官?”

人群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人回话。马谦怒冲冲地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人群前,再次问道:“刚才是谁辱圌骂本官?给我主动站出来!”

依旧无人答言,更没有人站出来。

马谦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何况对方还只是些普通的士卒。

他二话不说,抬起鞭圌子,盲目地对着人群连抽三鞭。随着啪啪啪三声脆响,有两名士卒被鞭圌子抽在脸上,那二人不约而同地掩面跪在地上,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缓缓滴淌出来。

“你怎么打人?”见同伴受了伤,立刻有莫兵士卒打抱不平。

“打人?我就是打你们这帮畜圌生又能如何!”说话之间,马谦冲着人群连续抽鞭。

他并不是修灵者,只是一文官,本身的力气不大,加上士卒们又有盔甲在身,被抽一下倒也不痛,但若是抽在脸上,马上就是一道血淋子。

马谦也知道往对方身上抽没有用处,所以专往士卒们的脸上抽,连续几鞭圌子下去,又有士卒脸上中招,痛苦地连连后退。

这下马谦可把这批中圌央军惹毛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圌大吼一声:“狗管住手!”紧接着,又有人尖圌叫一声,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卒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倒,正撞在马谦的身上。

马谦毫无防备,被这名士卒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他噔噔噔连退三步,接着一屁圌股坐到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莫兵士卒。

他可是堂堂的郡首,正三品官圌员,挂子爵位,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中圌央军士卒敢向自己动手。

马谦没想到中央军士卒敢撞击自己,而撞他的那名士卒也傻眼了,愣在当场,动也不动。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冲撞郡首啊,他是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股蛮力硬推出去的,至于推他的人是谁,他也无从去追究,此时大脑里一片空白。正在这时,就听马谦的背后有人大吼一声:“保护大人!”说话之间,一条身影从众多的侍卫当中窜了出来,与此同时,还带出一道长长的寒光。等寒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光。撞倒马谦的那名士卒身子还站在原地,但脑袋已从肩膀上滚落下来,猩红的鲜血由他的断颈处喷射起好高,散落下来,好像下起了血雨。出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化名马五混入侍卫当中的唐寅。就算散去体内的灵气,但他的出手依旧快得惊人,这快如闪电的一刀砍出,让在场的众人谁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唐寅一刀削掉那名士卒的脑袋,人们的脸色同是为之一变。唐寅倒是完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他看都没看扑倒在地的尸体,随手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然后回身把马谦搀扶起来,故作关切地问道:“大人没事吧?” 此时马谦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他是想教训一下这些没长眼的中央军,可他没想过要杀人,而且他也没有处死中央军的权利,但下面的侍卫又是在他遭袭之后才出的手,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一时间,马谦的思绪也有些混乱。见他没回话,唐寅顺水推舟地向其他的侍卫们喊道:“大人受伤了,快来保护大人,这些抢劫白水轩的贼军对大人不敬,一个也不能放跑!” 听闻他的喊声,人们才如梦方醒,众侍卫们一拥而上,把马谦团团围住,保护他连连后退。而另一边,中央军士卒们可不干了。人群里有人大喊道:“土兵把我们的兄弟杀了,我们和他们拼了!”中央军打心眼里瞧不起地方军,平常的时候,他们都称呼地方军为土兵。随着这人的怒吼,中央军士卒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人们一个个咬牙切齿,不约而同地向前*去。他们一动,马谦带来的那些地方军也立刻迎上前去,双方士卒的军装、盔甲一模一样,但却分属两个阵营,互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两边的人都快贴到一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看谁都不服气。“杀咱们人的就是他!兄弟们,给我打!”中央军这边不知是谁最先呐喊一声,率先动手,与对面的地方军厮打到一处。双方本就是剑拔弩张,场上气氛紧张,他们这边一动起手,立刻演变成全场的大械斗。两边的士卒虽说都没使用武器,但下手可一点没客气,手脚并用,使足了力气向对方身上猛打猛踢。刚开始,中央军这边凭着训练有素以及一股子冲劲,连续打倒地方军好几十号,可是地方军有上千号人,他们这边才百余人,随着越来越的地方军士卒加入战团,这百十号中央军士卒也越来越吃力,不少人被地方军扯翻在地,在众多士卒的拳打脚踢下,抱头鼠窜。酒楼外面已然打成一锅粥,那些正在酒楼内抢东西的中央军士卒也听到了动静,人们到了外面一瞧,见己方的同伴正被地方军士卒围殴,人们哪还能在旁看热闹,纷纷加上战斗。很快,中央军这边的几百号人也都参与到械斗当中,白水轩门前的整条街道上到处都有双方士卒扭打撕斗的身影。当中央军的千夫长抱着两大坛酒从酒楼里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急急放下酒坛子,正想找人询问怎么回事,程锦快步跑过来,急声说道:“千夫长大人,不好了,我们的兄弟被地方军的人砍死了!” “什么?”千夫长闻言,脸色顿变,自己这边的兄弟竟被地方军给砍死了,对方的胆子也太大了!千夫长也是火爆的脾气,他怒声问道:“凶手呢?凶手在哪?把人给我揪出来!” “我们也正在找,可地方军护短,把凶手藏起来了,还仗着人多,和我们动起手来。”程锦添油加醋地说道。“他妈的,告诉兄弟们,都别留情,给我往死里打!”千夫长本来是没打算和地方军闹翻的,但现在自己这边死了人,若是他不出头的话,以后在军中哪里还有威信,下面的兄弟也不会再服他。中央军和地方军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如果地方军这边都是普通士卒的话,哪怕人再多,也不可能是中央军的对手,但地方军这边有郡首府的侍卫,其中很多都是修灵者,如此一来,中央军那边就占不到任何便宜了。白水轩发生如此大规模的械斗,就差没拿起家伙互相拼命了,消息很快也传到许冷之那里。这几天许冷之的睡眠一直不好,正在为粮草的事犯愁,心情郁闷又压抑,现在又听说己方发生了窝里斗,中央军和地方军打了起来,老头子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战事都到了这种危急的地步,己方内部竟然还能发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状况,简直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许冷之询问报信的士卒,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士卒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是我们的人先去抢了白水轩,后来郡首带人赶到,和我们的人打了起来。” 马谦也去了,怎么没有先知会自己一声?许冷之心生不满,不过还是沉声呵斥道:“去抢白水轩?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让他们这么干的?” “抢劫白水轩的是天谴军第六兵团的人。”士卒小心翼翼地说道:“虽说是我们的人有错在先,但却是地方军先动手的,而且一出手就杀了我方的一名兄弟,天谴军弟兄是忍无可忍了还和对方动手的。” 同属中央军,报信的士卒当然要为自己人说话,而且他说的大多也是事实。把自己这边的人杀了?许冷之听后心里更感不痛快,旁人不懂规矩也就罢了,难道你堂堂的郡首也不懂规矩吗?中央军的人哪怕是罪无可恕,死有余辜,中央军内部自行会处理,你地方官员有什么资格动用私刑,处死中央军将士!不过话说回来,天谴军的人也实在太不懂事,偏偏赶在目前这个紧要关头去招惹地方势力,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许冷之心烦意乱地跺了跺脚,向下面的侍卫喝道:“备马!本帅要亲自去看看!” 既然马谦都已出面,许冷之也不好再躲清闲,何况涉及到郡首,也只能由他亲自前往处理。“将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发生了一点小矛盾而已,何必亲自前去?”有跟随许冷之时间较长的心腹侍卫低声劝道:“马谦只是一区区郡首,将军又何必把他放在眼里!” 许冷之苦笑着摇摇头,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局势对我方已十分不利,正因为这样,我方内部更应该团结一致,同心协力,共抗强敌。这次的事,涉及到马谦,若我不出面,只怕马谦会心存芥蒂。地方上的势力不容小觑,能避免的纷争,就尽量避免吧!” “小人只是觉得将军太辛苦了,什么事都亲历亲为……”许冷之也是一大把年岁了,身为统帅,军中的事务就够*心的了,现在还要去化解中央军和地方军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下面的侍卫们也都感到很心疼。许冷之冲着手下的侍卫一笑,柔声说道:“若我不去,小事情没准也会闹成大麻烦,还是去看看吧!”他边说着话,边穿上衣服,并让侍卫们帮他系好甲胄。侍卫们劝不住他,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又是帮其穿戴盔甲,又是备马、召集其余的侍卫。许冷之不是去打架的,而是去化解矛盾的,所以也没带太多的手下,身边只有几名护将以及五十名侍卫,一行人骑马赶到白水轩。当他们到时,这里的械斗还在继续,举目看去,战场上的众人几乎没有不挂彩的,要么是头盔被打没了,鼻青脸肿的,要么是衣甲撕裂,身上还粘着血迹。即便打到这种程度了,人们依旧没有住手的意思,大喊大叫地挥舞着拳头,拼命的往对方脸上、身上招呼。见状,许冷之怒气上涌,脸色阴沉似水,他催马向前几步,大声喝道:“住手!给本帅统统住手!” 别看他年岁不小,但嗓门可大得惊人,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械斗的双方士卒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下意识地转头张望,见来人是许冷之,在场的士卒们无不吓得一缩脖,那些还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人们下意识地放开对方,然后连退好几步,边喘息着边胆怯地看着许冷之。

第429章

许冷之受邵方的任命,在皓皖郡抵御风军,他对中央军有指挥权,对地方军也有权调动,不管是中央军还是地方军,见到许冷之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见许冷之来了,马谦急忙从众多的侍卫当中挤出来,快步走到许冷之的马前,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下官见过上将军!”

看着一脸严肃,但目光却飘忽不定的马谦,许冷之恨不得骂他几句,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淡然一笑,摆手说道:“马大人不必多礼。”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既然马大人也在,那就好说了,不知我军将士为何在这里发生械斗?”

马谦面色一正,说道:“上将军有所不知,是中央军的弟兄无法无天,公然砸抢白水轩,下官听闻消息,带队赶到,本想制止中央军的兄弟,哪知他们不听劝,所以,不得已才……”

许冷之点点头,举目看向中央军那边,沉声问道:“你们带头的人是谁?”

“上将军,小人在!”见老元帅都来了,千夫长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一溜小跑的冲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叩首施礼。

许冷之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就是你带人来抢白水轩的?”他本以为己方这边带队的至少也是一名兵团长,没想到只是一千夫长,这人的胆子也够大的。

千夫长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低声说道:“是!是小人带的队。”顿了一下,他又接道:“上将军,我等之所以会和地方军打起来,是他们欺人太甚,上来就砍人,兄弟们实在气不过,才和他们打斗的。”说着话,他回头向后面高声喊道:“快,快把刚才被杀的兄弟抬过来。”

随着他的话音,中央军的人群一阵骚动,接着,四名士卒提着门板,把被杀的那名莫兵抬了过来。

千夫长面露悲色,说道:“就算我等有错在先,但地方军也不应该下此死手,一刀把这兄弟的脑袋砍下来了!”

许冷之翻身下马,走到尸体前,把盖在尸体上的披风掀起一角,然后又缓缓放了下去。这根本就是毫不必要的死伤,可叹这名士卒没有战死在沙场,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他转头看向马谦,说道:“马大人,中央军的兄弟有错,老夫身为主帅,自会还你个公道,但你纵容部下,砍杀中央军的弟兄,这就有些太过了吧!”

你怎么不说是他们先来抢我的酒楼?!马谦心中不平,但许冷之毕竟是上将军,比他大上好几级呢,他不敢出言顶撞。马谦垂着头,沉默不语。

见状,许冷之也知道他肯定不服气,不过再多说恐怕伤了和气,他只能再次忍下来。

他深吸口气,对千夫长说道:“虽说地方军的弟兄下手狠了一些,但你们来抢白水轩更加不对,说来说去,事情还是因你等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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