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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平静的水面上惊起的波澜,浪潮过后,依旧风平浪静。
在幽暗的密室里,斑驳的墙壁影射出这间房屋的久远。若惜正和众人练习毒药的制法,这正是灵鹫宫最常用也是最闻名的毒药—七心散,无色无味,使人在毫无知觉下中毒,有着致命的毒性。七心散的制作过程不能有丝毫的分心,否则,功亏一篑,所以大家丝毫不敢分心。
尊母的出现让所有人都觉得惊愕,看着尊母银灰色的长袍扫过长满青苔的台阶,姑姑急忙带领大家跪下,而姑姑侧身躬迎,尊母雍容华贵的衣饰与傲慢的神情与这个破陋的密室格格不入。。
尊母穿过长长的人群,径直来到若惜的面前,停了下来。
别的孩子都吓的不敢抬头,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只有若惜抬着头,看着尊母,眼神里没有恐惧,害怕,有的只是坚韧与不屈。
“跟我来。”尊母扬了扬嘴角,轻声说到,在灵鹫宫多年,尊母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去笑。可是,在这个孩子面前,她必须放下尊严,尽力讨好,让眼前的这个孩子放下戒备。也许,这个孩子会是灵鹫宫下一任宫主,她未来的主人。
若惜紧紧地跟随在尊母身后,穿过曲曲折折地的回廊,经过许许多多的宫殿,来到了秋水阁的门口。若惜不知道,早在几天前,这座华贵的宫殿还不叫这个名字。灵鹫宫规定,每个宫主的住所都要以宫主的名字来命名以显示无上的权威。所以,几十年来这里的名字也在不断的改变。
如果说殿外的华美已经让若惜用惊叹来形容,那么,秋水阁里面的陈设只能让若惜叹为观止。只见母亲坐在黄金打造的宝座上,正在查阅什么。突然看见尊母带着若惜进来,眉头不由地一蹙。
“母亲”,若惜怯怯的喊道。
宫主将手中的书卷扔在桌上,愠怒的说道:“在这里,你要叫我宫主。你如果知道我是你的母亲,此时此刻你就应该在好好练习,而不是跑到这里来。作为我的女儿,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来得到别人的景仰,不是依靠我。”
若惜垂下头,眼里含着泪水,手指头不住地绞着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尊母的示意下,若惜退了出去。
若惜边走边哭,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在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她蹲下来,双手抱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若惜好多次在梦里梦见母亲抱着自己,温柔地唱着歌,可是这一次,梦彻彻底底的碎了。
“谁让你把她带到这儿来的?”宫主坐在宝座上,眼睛依旧盯着书卷,漫不经心的的说。只是脸上平静的表情比刚才愠怒的神色更骇人。
“我以为现在你是宫主了,可以让若惜过的好一些。”尊母脸上显现出毫不在意的神色。
看着尊母脸上毫无悔改的神色,宫主放下书卷,走到尊母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到“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尊母了,就可以任意妄为”。
“李秋水,你才当上宫主几天,这么快就得意忘形了。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了。”尊母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情。在她心目中,李秋水之所以能当上宫主,她有莫大的功劳,如果因为如此区区小事,李秋水就迁怒与自己,那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但是,这里是灵鹫宫,毫无人情味冷冰冰的灵鹫宫,能坐上宫主之位的人又岂非等闲之辈。
甚至在尊母丝毫没有察觉之时,宫主的手已经扼住了尊母的咽喉,稍稍用力,尊母脸上的五官甚至都扭曲了,显得异常痛苦。
“如果你能参透灵心剑谱的第九层的话,你会甘心把剑谱让给我?要怪只能怪自己造诣不够。我告诉你,不要因为你帮了我一点小忙,我就会对你心怀感激,让你坐上尊母之位,你就好好地当你的尊母,别的事情不要插手。”宫主的神色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仿佛此时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被扼住喉头的尊母此时发不出一个字,脸上也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你要知道,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能为了自己的荣耀出卖你之前的主子,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对我做出同样的事情。如果你要是想念你之前的主子,告诉我一声,我随时送你去见她。”说完,宫主轻轻一推,尊母被摔在了地上。此时的尊母哪里还有往日的气魄,瘫软在地下,一个劲儿的抚摸着早已发红的颈脖,好让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如果你再敢擅自主张做些什么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宫主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独留在地下的尊母,转身就走。
尊母的地位在灵鹫宫是仅次于宫主的,只是在此时,却如一个蚂蚁般弱小。
第五章 暗夜
十年后。
幽静的竹林里,一群身着白衣的女子列成一排,手执鹫一样的暗器。
射随着红衣女子的一声令下,白衣女子们手中的暗器如离弦之箭般,飞向了距自己五丈远的木板上。
啪,在众多木板中,只有一块木板被劈开,哐当落在地下,引得所有人侧目。射开木板的这个女子面容姣好,肤如凝脂,五官精致,只是没有表情的脸上让人觉得有着些许冷淡。
“若惜做的不错,大家让多向她学习。”红衣女子望着若惜,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位红衣女子正是当今灵鹫宫的右护法,炙火。身为右护法的炙火轻易不会赞许别人,只是对于若惜对于武学的造诣与天赋,让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只是若惜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脸上依旧是冷冷地,毫无回应。
能在这里练习暗器的女子都是经过灵鹫宫层层筛选出来的,她们会是灵鹫宫中未来的砥柱,也是灵鹫宫在精心挑选出来的杀手。
除了被风吹过的竹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竹林里一片寂静。若惜陷入了沉思,即使被夸作武学奇才又如何,还不是被牢牢地锁在灵鹫宫中。多年来因练剑而长满老茧的双手,已显得格外粗糙,若惜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想从里面看到些什么,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若惜还记得第一次来带地宫牢房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目光沿着地牢的台阶看去,若惜就被吓了一大跳。牢房里一片狼藉,处处可见的刑具堙没了本来就狭窄的走道。斑驳的墙壁上面充斥着喷溅上去的血迹,墙角处密密麻麻软而湿的蘑菇让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本来安静的牢房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原本平静的犯人涌向牢房的外侧,拼命地摇晃着坚固无比的铁柱,顿时,辱骂声、叫嚣声、求饶声……充斥一团。尚且七八岁的孩子们都吓的躲在了领头姑姑的身后,连一向胆大冷静的若惜也不由地吓的一颤。
这究竟是怎样的场景啊,狭长的走道两旁有着密密麻麻的的牢房,在微弱的光线下,若惜看不到牢房的尽头,只看见无数的胳膊在挥舞。若惜不由地看了看附近的牢房,那些人大多受了伤,伤口被流的血泡的溃烂,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甚至还有人死在了牢房中,苍白的面孔,瞪大的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人的嗅觉在同一个环境三十秒之后就会完完全全地适应,可是若惜在里面呆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是适应不了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那么,在暗无边际的黑暗中呆了那么时间长的人到底会不会适应的了?
当若惜走出地牢的那一瞬间,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乌鸦从竹林的上空飞过,扑腾的翅膀拍到了竹叶,若惜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握住在腰间的暗器,射了出去。
乌鸦连最后的叫唤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直挺挺的落在了满是枯黄竹叶的地下。斑驳的竹叶上沾染上了乌鸦已经呈黑紫的血,显得诡异。
现在的若惜早已不是当初的若惜,她知道,在灵鹫宫想要下太长去,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死的就是自己。对人的血,若惜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区区一只乌鸦了。
其实很多时候,最害怕的就是习惯。
若惜已经习惯了杀人,习惯了血,她早已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第一次杀人时,那温热的液体溅在自己的脸上的感觉,倒下去的那个人望着自己痛苦的神情。
在出地牢的第二天,教习姑姑将她们带到了一个四周全是高墙的空地上,并未说一句话,转身就走。随着姑姑的离开,通向外面的大门也被关上了,只剩下一群孩子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
若惜远远地看见母亲,不,是宫主带领着尊母,左右护法站在高墙的看台上,若惜有种不安的感觉。
随着其他孩子的尖叫声,若惜看见很多衣衫褴褛的人手拿兵器从另外一个门冲了出来。
一群孩子手拿着剑,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来的那些人都是才从地牢里放出来武林中的高手,只不过在灵鹫宫关押了太长时间,早已体力不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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