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陆风看见萧子延站在花园里沉思的样子,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垂着头绕道而行。
萧子延的眼角瞥见陆风的身影,顿时想起他与若惜的关系除了陆风谁都不知道,那么父亲能知道也定是陆风告的密。
想到这里,萧子延高声叫道,“陆风,过来!”
陆风顿了顿,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畏畏缩缩的走到了萧子延的眼前,萧子延本是阴郁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严肃的神情。
陆风低着头,不敢正视萧子,看这样子少庄主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他在心里暗暗地思量着。
过了好久,萧子延才缓缓开口,“我和若惜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我爹的?”
“是!”陆风的脸上已经渗出滴滴冷汗,从昨天的争执以及庄主的态度已经知晓,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预想。
陆风不敢正视萧子延,却没有听见少庄主的训斥声,只有微风拂过耳畔所带来阵阵轻柔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陆风在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却发现少庄主已经离开了。他四处打量着,除了凋零了满院枯黄的落叶,什么都没有。
第四十一章 纸包不住火
也许真的在血缘至亲中有心有灵犀这回事,李秋水这几天总是感觉若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却未在若惜身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什么?”李秋水低声惊呼一声,声音里满是愤怒。
炙火站在宫主的身边,低着头偷偷打量着着身边气愤不已的宫主。密卷早已在她的手里捏成了一团,骨骼与纸之间发出吱吱的响声。
炙火觉得很诧异,早在几天前,宫主就吩咐她去查若惜,直到此时,炙火仍没解开疑团。在她心里,若惜不论是作为灵鹫宫的一员,还是作为堂主,都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每次的任务都能及时完成。
“啪”地一声,早已皱成了一团的纸被扔在了地上,洁白的纸团孤零零的躺在秋水阁空旷的地板上,显得异常夺目。
炙火不由地一颤,急忙回过神来。
“太不像话了,你……快去把靖月喊来!”李秋水此时已经是身体微微的发抖,冲着炙火高声喊道。
炙火迅速地退了出去,她在宫主身边十几年了,还是很少见到宫主这个样子。她知道灵鹫宫必将有什么大事将会发生,却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使有太多不解,炙火也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靖月站在秋水阁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暗自揣测。
她的心里现在的七上八下,刚刚在来的路上,右护法炙火的神色已经告诉她,这次的事态严重。宫主很生气。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宫主高声扬起,威严的语调飘扬在秋水阁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
靖月不敢抬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滴滴冷汗,没有回答。她在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宫主此次召来自己的目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还来得及!”声音陡然上扬,有难以抑制的怒气。
靖月顿时一惊,急忙跪了下来,惊恐地看着端坐在上前方的宫主。她看见宫主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满是不悦。
只见宫主扯了扯嘴角,冷笑了几声,这笑容,在此时看来无比骇人。
“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会不知道吗?你是以为你们能瞒过去吗?”宫主拖着金色长长的袍子,围着靖月缓缓地踱着步子,柔声说着,但是声音中却有着让人恐惧的冰冷。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宫主到底是怎么了,一下怒,一下又好像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人人都知道,在这平静过后,一定蕴藏着更大的暴风雨。
宫主猛地停步,从靖月的背后一掌打了出去。只不过刹那间,靖月已经扑向在几米开外的地板上。
靖月回头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溢出。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渗进还未痊愈好的伤口,引起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宫主,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还想骗我吗?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而你向来心细,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依旧是几声冷笑,却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宫主,靖月不断地挪动着身子向后退去,“宫主”。
声音里满是哀怨与祈求。
对于宫主的心狠手辣,靖月是早就见识过的,她是不会因为自己以往的功绩而将这件事一笔勾销的。此时的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断地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咳咳……原来,你也害怕死。既然这样,我给你一个解决方法,杀了萧子延,以前的一切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前提是,若惜不能知道这件事。”看着靖月一脸惶恐,宫主觉得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缓缓吐出这几句话。
不等靖月开口说话,宫主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悠长的声音飘荡在灵鹫宫,“这是你唯一的选择,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们三个。”
空荡而华丽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片死灰色,靖月瘫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仿佛如同一尊雕像。
她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靖月也知道,如果她这样做,被若惜知道后,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即使解释清楚了,在彼此心里也会有芥蒂。但是,即使会被若惜不理解,她还是义无返顾,即使是冒着被若惜杀了的可能性,她还是得遵照宫主的意思这是最好的选择。
明天就要去冥鼎山庄了,就要站在幽若堂的院子里,满院的木棉早已没了当初的茂盛,稀稀落落,飘零漫天。
靖月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飞舞枯黄的落叶,这时候她的心情是无比矛盾。究竟向不向若惜道别,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唉!”靖月低声叹了口气,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靖月最终选择了离开。
正当转身之际的时候,靖月就见到了刚踏进院子里的玉笼。玉笼一见到靖月,来不及放下手中的糕点,就满脸笑意地迎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拉进房间里。
“靖月,你来了,你的脸色怎么不好?是内伤还没有好吗?”一看见靖月惨白如纸的脸,若惜放下了手中的笔,关切的问道。
面对着若惜如此的关切的神色,靖月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笑容里,隐藏着苦涩与无奈。她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究竟能说些什么,“我很好,可能是最近天气凉了,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吧!”
若惜淡淡的看着靖月,满怀疑惑,上次的伤在宁春的调养下已经好了。而靖月多年习武,不可能因为天气稍微转凉就会不舒服,何况她的脸色是如此吓人。想说的话已经到了若惜的嘴边,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知道即使关系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好像她与萧子延的关系一样。
“那你多休息下吧!”若惜低下头,继续着自己尚未完成的画,从朱唇吐出的话语,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好的!”黄衣女子淡漠的笑了笑,似乎不愿再多说,转头看着窗外萧肃的木棉花,淡淡的说着,“我可能会出去几天。”
正在作画的若惜对此不以为然,这件事在她听来是在普通不过了,每个月她们都会出去几次执行任务。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此次出去,对付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啊。
靖月无言,看着依旧在专心致志作画的若惜,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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