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1 / 2)
“怎么说?”张福龙问道
“我看是他们想以华制华,中国帮着白俄打红俄,红俄就用我们中国军团打白俄。”任福成说道:“哎~~难哪!”
张福龙说道:“要不,咱们认祖归宗,回中国去?”
任福成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
张福龙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团,说道:“前些日子,有人给了我这个东西。”
任福成接过来,展开一看,第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中国大总统徐天宝致红俄军中同胞书》,内容无非是劝红俄军中的中国人早日回归祖国,一家团聚。还有一张纸,则是一份情报。新图林斯克驻扎有白俄杜托夫西伯利亚步兵师的20000步骑兵,谢苗诺夫的后贝加尔哥萨克骑兵旅2000多人,以及老对手,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5000人马。这些白俄军都配备有火炮,装甲车。相比之下,中国军团人数不到五千,粮食辎重和弹药配备也不全。就算是主力团,每人才十六发子弹。其他各个团的武器配置也很杂乱,有从捷克斯洛伐克判军缴获的美造、英造、法造、日造甚至是中国造步枪都有,每人的子弹也只有七到八发,面对协约国支持的白匪军,显然准备不足。
果然,列车一到新图林斯克大维亚车站,就被白俄军重重包围了,与中国军团一起被包围的,还有红俄第17彼得格勒团。红白双方开挖的弯弯曲曲的战壕从车站附近的樱桃园开始,沿着一座东正教堂的石头外墙和一处带露台的片岩塔楼延伸开去,然后呈t字形折向一片水晶似的池塘。由于空气冷的缘故,炮弹炸起的烟尘,软塌塌象一卷毛边纸。带着硫磺味的硝烟沉落到弹坑底部却不散开,弄得弹坑象臭了的鸡蛋壳。苦辣的硝烟,尖啸的弹片,冲进嘴里的灼人气浪。白俄军的士兵们在弹雨中凶狠地跃进,白俄军士官生们推着冻硬的尸体一点一点往前拱,慢慢地侵蚀着红俄军的阵地,直到被十几个扔过来的手榴弹炸得飞身碎骨。大维亚车站第一天的交火,中国军团就死伤六百多人。
到了晚上,战场上沉寂下来。今晚,由第17彼得格勒团负责守夜。于是,中国军团的官兵都挤到火车上取暖,士兵们用枪托砸碎石头一样的马铃薯,再放到锅里煮,算是吃起了当天的第一顿正餐。任福成在第17彼得格勒团军官陪同下走了过来,任福成和大家一一握手。战士们的手上有的冻掉了指甲,有的拉枪栓时粘掉了皮。
任福成巡视一番后,便回到自己的车厢睡觉了。
半夜里,任福成睡得正香,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把他震醒了,“怎么回事?”任福成抓起手枪,就听外面的枪炮声大作。
“怎么回事?”任福成跳出车厢,拉住一个士兵问道
“团长,咱们让人卖了~”那士兵带着哭腔,“第17彼得格勒团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我们被白狗子包围了。”
“什么?”任福成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呆住了。这时的火车站台上,可以看见惊慌失措的中国士兵踩着弹壳发出哗啦声,还有有人一边跑一边拖着盛子弹带的匣子,一边又胡乱地往身上套棉衣。
白俄军集中了几十挺机枪对站台上的列车进行疯狂的扫射,木制的车厢壁很快就被子弹打得烂木横飞,留下无数树结疤一样的枪眼,窟窿豁子冒烟起火。许多惊跳而起的年轻身躯,被打得像风中枯叶抖个不停,车厢里积尸累累,很多中国军团的战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死了。
“大家向西突围吧,我来掩护你们,团长,我们拼死也要掩护你冲出去!”张福龙带着十几个骑兵找到任福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任福成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说道:“好,咱们一起向东南方突围。”很快,中国军团拼死向东南方突围,硬是突破了白俄的保卫,成功地进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这时候,中国军团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
由于红俄政权的某些战时措施,没有得到农民的拥护,一些仇视红俄政权的富农们便充当起了白俄军的探子,为他们通风报信,他们熟悉地形,很快就使中国军团陷入危难之中。最终,只剩下不到一百人的中国军团被谢苗诺夫的一千多哥萨克骑兵包围。
夜幕下,远处白俄军的篝火,如毒蛇缠绕在中国军团周围,初冬时节,西伯利亚的寒风刺骨,任福成他们也不敢点火,怕引来炮弹袭击,嚼着半生不熟的马肉,听着伤员的呻吟,中国军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天亮时,有个哥萨克人举着一面白旗,骑马钻进林子,可能是想炫耀他娴熟的骑术,在盘根错结,枝叉横生的原始森林里,奔走如飞。他说:“我们长官,谢苗诺夫将军说,作为战士,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要你们交出手中的武器,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很体面的投降,然后放你们回到中国。”
张福龙用俄语说道:“你们不会了解中国人,投降对我们来说无比耻辱的事情,不管有多体面。”
哥萨克显然无法理解,耸耸肩说:“你们到底是为悍卫红俄政权打仗,还是为你们中国打仗?”
张福龙说:“沙皇占领中国的土地,而红俄政权答应归还沙皇占领的中国领土,说到底,我们还是为自己的祖国打仗。”
哥萨克放肆地大笑,说道:“红俄也是俄国人,几百年来,我们俄国人为了争夺土地,打了几百年的仗,从彼得大帝的时代开始,就没听说俄国人会把已经占有的土地归还过那些国家,你们就耐性等着红俄兑现他们的诺言吧。”
382马王爷三只眼
哥萨克走后,中国军团的战士们有的哼着家乡的小调,在石头磨快马刀,有的则捧起一把雪揉在脸上洗去血污,有的则是靠着大树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北洋的军歌。任福成知道,此刻大家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于是他把一颗松树上的树皮剥掉一截,说道:“大家把名字刻在上面,也算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对~好主意!”张福龙第一个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其他战士们也纷纷拔了树皮,刻上中国山东xxx的字样。
不久之后,幸存的中国军团的战士们在任福成的带领下出了密林,在他们的对面,哥萨克骑兵形成月弯阵型,谢苗诺夫在队伍中间,后面有人举着黑色的大旌,上面绣着哥萨克的标记。
谢苗诺夫说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
任福成挥了挥手里的马刀,答道:“你得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谢苗诺夫苦笑了一下,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中国了。”说罢谢苗诺夫一挥手,哥萨克骑兵立刻分成两股,让出一条通道,一队打着五色国旗和五星军旗的中国骑兵出现在任福成面前。
为首的军官高声喊道:“我是中国国防军蒙古军区第一蒙古骑兵师骑兵连少尉铁木哥,奉大总统之命,接滞留在俄国的中国华工贵国。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根我们回营地,随后会安排专列送你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比任何武器都厉害,一下子就打动了中国军团的士兵们。任福成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眼中的渴望。
任福成问张福龙,“他们该不会骗我们吧?”
张福龙说道:“哪怕是回北京在菜市口挨一刀,也比死在这异国他乡的好啊,好歹是魂归故里。”
任福成想了想,说道:“好吧~”说罢,任福成把马刀插回鞘内,铁木哥打马上前,从任福成手里接过马刀,“长则一个月,短则十五天,你们就能上火车了。”
任福成热泪盈眶,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同志们,咱们要回家啦!”
铁木哥心中诧异道:“什么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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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撒马尔罕城外,国防军在马麒的指挥下向围攻撒马尔罕的红俄军发起了夜袭。步兵、骑兵们向着红俄军进行冲锋,重机枪、迫击炮、步兵炮、榴弹炮悉数炸响,震天动地的声音顿时压倒了只有少量小口径山炮的红俄军。瓢泼一般的弹雨,打得红俄军招架不住。
当然,红俄军并不是没有自动武器,红俄军装备了从鄂木斯克政权那里缴获了大量的英美援助的德国制冲锋枪和机枪,火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即便如此,红俄军依旧伤亡惨重,红俄军一线部队伤亡率普遍高达30-40%,若不是红俄政治委员拼死鼓动,用无数人民往缺口里填,只怕最前面的部队已经要崩溃。
红俄军在中亚方面的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伏龙芝。米哈伊尔?瓦西利维奇?伏龙芝伏龙芝他1885年2月2日生于吉尔吉斯斯坦比什佩克城,即现在的比什凯克,1917年彼得格勒武装起义爆发时,他正在舒雅县任苏维埃主席,当听到武装起义胜利的消息后,他就立即率领一支由2000多名工人和士兵组成的武装队伍赶到莫斯科支援。伏龙芝在早期的武装斗争已经充分地表明他的军事才能,这也就决定了他在苏维埃政权遭到帝国!主义武装干涉后,真正地走上军事的岗位。
1918年8月,他正式被任命雅罗斯拉夫军区的军事委员,同时12月,又被任命为第4军司令员。1919年春,盘距在西伯利亚的沙俄海军上将高尔察克以20万兵力越过乌拉尔山向莫斯科推进时,他以东方战线南方集团军的身份组织起对高尔察克的反攻。1919年8月,他又改任土耳克斯坦战线司令部,肃清了当时的反革命武装。以后,他又转战于南方战线,一次又一次地击溃了协约国的武装干涉军。其中最著名的一仗,就是克里木战役。弗兰格尔线部凭借彼列科普地峡的天然地形,请法国军事专家修筑了坚固的工事,吹嘘这里是第二个凡尔登,是不可攻破的。但是,战斗中,伏龙芝奇兵突起,强渡锡瓦什海峡成功,一切神话都破灭了。列宁对这次战役评价很高,认为“这次胜利是红军史上最光辉的一页”。为了表彰他的功绩,苏维埃政府授予他荣誉革命武装——一把带有“人民英雄”题词的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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