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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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听着,撑起来道:“嫔妾听闻皇上拿了婢女的字迹去比对,可有什么突破?”

萧琮捡了一架干净宽大的椅子坐了:“没有相同的,个个写的歪歪扭扭,竟似天书一般。”

我道:“女婢的比对过了,还有我们这几个嫔妃呢?皇上仁厚,为何不让我们一起参与比对?”

萧琮道:“朕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怕寒了你们的心。”

我缓步到他面前,盈盈跪拜道:“皇上在朝堂上杀伐决断何等气概?如今为了嫔妾们处处顾忌,虽是帝王仁心一片,但外人看了,倒似皇上懦弱,连后院起火都不能压制似的。嫔妾请皇上,该断则断,不必顾虑嫔妾几个。”

他半晌没有说话,终沉声道:“朕知道,在你眼里,朕不像高皇帝与先帝,没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也不会高瞻远瞩的审决……”

我见他如是说,想是又误会我的意思,也顾不得别的,捂了他的嘴道:“您又胡说了,我何曾是这个意思?”

萧琮掰开我的手,并无怪罪之意,“你们都是朕的妻妾,是朕最贴身贴心的人,和外面那帮臣子如何比得?朕只想着善待妻儿,没有想过要将刀剑对准你们,若没有确凿罪证,朕绝不忍心动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我抱紧了他,感念的说不出话。“最是无情帝王家”,曾经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如今看来,无情的究竟是帝王,还是帝王背后的社稷江山?

康延年在外道:“皇上,太后娘娘到大理寺了,请提几位娘娘过堂一叙。”

萧琮疲倦道:“她老人家总是不愿意保养的,竟亲自来了。”

我也无言以对,与萧琮缄口凝望,朔风萧瑟,竟有几分生离死别之意。

出乎我意料的是,太后并未在大理寺刑堂居高临下,而是带了三妃在后堂端坐。连我们去了也客客气气,甚至还一一赐座看茶。我不知道被人怎么想,我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小老太太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谢恩坐定后,和妃道:“太后仁慈,不愿意见到打打杀杀血腥之气,因此请几位妹妹坐在一起喝茶,希望妹妹们能自己坦诚相见,也好过损了六宫的脸面。”

我瞥见刘娉在听和妃说话时右手托着茶盏,左手拿茶盖轻轻拂去面上的一层水沫。和妃说罢,刘娉放下茶盏,屈膝柔声道:“嫔妾谢过太后赏茶——嫔妾自小便受家父教导,行仁义之事,秉慈悲之心。嫔妾虽万死,不敢有违父命,更不敢辜负圣恩!”

太后颔首:“你是很好的,哀家知道。”

剩下三个见她说话讨喜,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萧琮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太后如此礼遇你们,你们不肯说,难道真要上了刑具才肯?”

裕妃嘟嘴道:“这样的弥天大罪,虽说不确定是谁做的,但定是她们其中一个无疑了。太后娘娘与皇上太宽厚了,只怕让其他姐妹们心中不忿呐。”

和妃不言,宁妃静静道:“太后和皇上自有道理,姐姐何必不平?”

裕妃道:“妹妹你就好了,四皇子和永定公主都在你曲台殿教养着,我连个孩子影儿也没捞着呢!”

她说起孩子,刘娉眉间一凛,哀哀道:“太后,元伋他……”

萧琮道:“元伋玉真由宁妃辛苦照顾,并无半分不妥。”

太后道:“哀家带了两个孩子过来,现时正在旁边房间里由乳娘抱着玩。你们想见孩子,便先招供了此事再说。”

我想见玉真,想的心里发疼,这巫蛊的罪名究竟要怎么才能洗脱?一时千头万绪,当真是捋不顺。

我离座叩首道:“嫔妾待罪之身,原不该在皇上与太后面前多嘴,但凡事讲求真凭实据,便是天家也不会仗势凌人。嫔妾求皇上,让嫔妾几个笔墨比对,看谁的字迹与玉玦上一致再作计较。”

太后沉吟道:“比对一下也是好的,皇上你看呢?”

萧琮面无表情,谁也不看,似乎谁也不值得他相信,“传笔墨!”

媜儿凝视着萧琮,第一个提笔写出了皇后的生辰,我们几个人都上前拿笔写了相同的字,便连慕容黛黛也写了鬼画符似的字来。两相比对,确实都大有出入,并没有与玉玦拓片字体相似的。

太后有些迟疑,这样的结果想必也出乎她的意料:“那些奴婢的字迹大理寺和礼部都辨识过了,也不是她们。现在这些也不是,莫非当真审错了?难道谋害哀家和皇后的另有其人?”

裕妃当即道:“太后,宫中谁手里都不止十来二十个奴才,不是自己,总归还有别人。这样比对如何能看出什么?薇夫人也是真聪明!”

和妃瞥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以为太后不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必定做的万分隐秘,若不是吩咐贴身的人,便是本尊无疑。像你说的,什么奴才都能托付,阖宫皆知,又如何能诡计得逞?”

裕妃被和妃呛了一鼻子灰,苦着脸不再说话。

萧琮心烦意乱,端了茶盏在手里又不喝,我望住他的手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微笑起来:“皇上,右手写字不稀奇,嫔妾左手也能写,嫔妾愿意与众姐妹两只手一同比对。”

说话间我有意斜睨刘娉,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常态。可这一切又如何能逃脱我的眼睛?普通人擅用右手,都是左手端茶盏,右手执茶盖,刘娉在人前一贯也是用右手,但刚才从她端茶盏的手势中,我隐隐觉得,她其实于左手也是精通的,否则不会用这样别扭的姿势来饮茶。

萧琮见我坚持,便也依了。我慢慢描了几个字,媜儿也写了,云意提笔的时候,刘娉一壁和裕妃低低说话,一壁作势起身,不防脚下踉跄,直扑进裕妃怀里,连裕妃手中茶盏也撞的合在了身上。

裕妃慌了神道:“不是嫔妾,是昭仪自己摔的!”

刘娉站了几下站不直,我见犹怜道:“是嫔妾不防扭伤了脚踝,冒犯了裕妃娘娘,还请皇上太后恕罪!”

宫人慌的扶起裕妃和刘娉,刘娉手腕处衣料湿透,茶叶零星的沾在上面,疼的眼泪打转,嘶嘶的吸冷气。

眼见唯一的线索也被她故意掐断,这个样子也是不可能硬要她用左手写字了,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我心里发急,忽然听见隔壁婴儿啼哭阵阵,越来越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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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等文的诸位

妘妘确实有客观原因更不了

不是有意要断更

万分抱歉

第九十一章 卿卿徒奈何

宁妃裙尾摆动,已绕到廊后抱了婴孩进来,“四皇子越发爱哭闹了,必是想念他母妃了。”

说来也奇怪,她抱着元伋哄着,元伋的哭声慢慢的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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