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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东:“照这份资料上提供的情况看,这个人对道森家族怨念很深啊,他敢单枪匹马找到我,挑拨我对道森家族唯一继承人下手,也算是个快意恩仇的爷们。”语气里带出的欣赏之意在座中人都听出来了。虎子问:“大哥打算放过他了吗?”叶皓东不答反问:“你们说什么样的盟友最靠得住?”

不等其他人回答,叶皓东自问自答道:“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洋鬼子有胆量,有头脑,缺少的只是一点运气和贵人相助,我若在此时帮他一把,他也就算连运气和贵人一起有了,说不准咱们就能在北美地区增加一个重要盟友。”

谢抚云皱眉凝思一会儿,“皓东,你觉得这个威尔金森值得扶植?”叶皓东点点头,道:“盖蒂家族落魄了不假,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威尔金森这小子能活到现在就足以证明他背后有大人物在关注,否则,老道森容不下这个先主后代。”

谢抚云素手轻点自己额头,沉思一会儿,还是觉得跟不上叶皓东思路,问:“你打算怎么做?盖蒂家传到威尔金森这辈毕竟落魄日久。”

大人物是逼出来的。想要一个人成事儿,不逼他走投无路退无死所,他就只是一个潜能未得释放的小人物。咱们要培养的是历尽劫难心性坚定果敢忠信,能开天辟地的大人物。我看这小子很有这个潜质,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逼他,把他所有心机全部潜能都逼出来,把他幕后守护之人逼出来,然后咱们再因时因地为他创造成就事业夺回失地的机会。

保利刚:“皓东哥,咱们怎么逼他?”叶皓东笑道:“还不急,先得等一个人,这趟北美之行结束以后我就要回国了,你们哥俩儿我离不开,阿富汗那边可以交给守一和维克托,北美这边得有个靠得住有能力的人撑着,我要等的这个人就很合适,说起来,没有他就没有你我之间这十年的兄弟情义,这个人是谁,我不说你小子肯定也猜得到。”

保利刚眼睛一亮,眼中有感动的流光闪过,语气略激动:“是李卫东!”

华夏辽省,牛心坨监狱。

大门从内缓缓打开,李卫东被两名狱警送出大门。他抬头眯眼看天,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心头涌起再世为人的感觉。从无期到有期,从二十年到八年,再到今天提前半年获释,再联想到自己在狱中受到的礼遇,若没有强力人物出手,这些事跟天方夜谭差不多。门前一辆宝马7系轿车停在那里,一个身材精悍的年轻人靠在车旁,拿着照片对比李卫东上下打量,确认后才走上前来,很礼貌的点一下头,问:“您是李卫东?”李卫东点点头。年轻人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笑容中流露出三分敬重。“我叫于季四,是为叶皓东先生办事的,皓东哥说你今天会出来,他人在北美暂时还不能回到国内,所以派我来接卫东大哥出狱。”

李卫东心头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他不是没想到这些年默默帮助自己的人是叶皓东。更多时候他不愿想这个人是叶皓东,因为每次那么想,他就会觉得心里似有百抓挠心般难受。将近八年的牢狱生涯除了禁锢了他的自由外,还赋予了他拷问自我的时光和一头白发。他为自己当年所为深深自责后悔之余,也曾想过要如何将功补过,把余生交给皓东哥以报其大恩万一。离开那道大门之前的一秒钟他心中唯一的担忧还是怕叶皓东不给他这个机会,现在,于季四的话让他彻底放心,叶皓东从未忘记他,想报恩,大把机会在等着他。

在他入狱这八年里,赶上山洪,他父亲去世了,家中的房子也被冲垮,一家老少绝望之际,是宋朝度出钱助他们全家渡过难关。三年前,他弟弟结婚没房子住,又是宋豪亲自派人免费给他们家送来绿色现代城公寓房的钥匙。这些事李卫东都知道,除了叶皓东,他想不起还有谁能让宋家父子如此对待他。聪明人承受磨难灾劫后会升华为智者,这世上可称之为智者的人不在少数,但多是自负之人,宁愿隐没于江湖也不愿低眉折腰事权贵。李卫东这八年在狱中备受礼遇,有大把时光充实自己,尽管对叶皓东还会接纳自己一事只抱万一的希望,他还是愿意为这万一的希望付出一万的努力。为了不让自己跟时代脱节,他报考了三门课程,其中包括政治经济学,历史和一门英语自修课程。现在的他如一口藏锋于鞘内的绝世宝剑,经受十年磨砺,只等一朝得遇明主便可快意江湖。

四月初的一天,北美冬季的尾巴还在森林深处摇动雪白。春天的气息就已开始萌发。遍野里草木枯黄间一抹抹新绿抢着在冒头。叶皓东,杨军虎,保利刚,李卫东四人走在戈尔登州立公园内,感受着季节交替时特有的光景儿。初见李卫东那会儿叶皓东一度为他头上的白发感到难过,但随即又释然了。过往恩怨皆随风,一头白发造成的困扰又能持续多久。现在他们之间的交流早没了当日的尴尬生涩踯躅不前。李卫东刚刚从叶皓东口中得知自己将成为叶皓东在海外最大支点的话事人。

“明天我就动身去合众国,刚子和虎子跟我过去,卫东就先留在温哥华熟悉情况,另外在威尔金森身上你要多下功夫,咱们的目的是把他逼急了,逼狠了,逼到绝境,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斤两,如果合用就留下,不合用直接宰了,这事儿卫东你全权做主吧。”

“好。”李卫东的回答简单利落。叶皓东歪头看李卫东,那头耀眼的白发反衬李卫东变得不苟言笑的年轻面孔很有几分酷意。现在看起来也没了当日初见时的伤感。

“天天守着这俩称砣嘴巴,一晃儿就是七八年,好不容易把你盼出来了,结果却等来一个闷葫芦,还不如刚子会捧哏呢,天天冰着一张脸,说话一个字儿一个字往外蹦,你是给我帮忙来了还是添堵来了。”

“话说的多不如把事做好。”

叶皓东恼火的:“我要的是兄弟,不是什么忠心不二能力超强的手下,你要是想不明白这一点,就立马儿给我滚回国内去,那个长城汽贸的总裁位置随时等着你去坐。”

李卫东脸上闪过一丝感动,挤出一丝微笑道:“你没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而且我一直自认咱们就是兄弟,我不说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说,没其他原因。”

李卫东语气中的自然挚诚让叶皓东心里微暖,他为掩饰这种感动,笑着打趣李卫东:“笑的忒难看,本来看起来挺酷的一老帅哥,这一笑全毁了。”

初七回自己老娘家,初八是丈母娘家,提前发文,过完年会多写一些,这几天也只能看发挥了。

第一五九章 巨无霸

对野心勃勃者而言求生存等于停滞不前。精彩的人生是一次次生死决战贯穿而成的,只有不断挑战才有进步。哪位传奇人物走过的脚窝里没有决战失败者的血泪?叶皓东前十年江湖岁月就是这么战斗过来的。一路走来,在他的脚窝里从少年时老家太平门儿街上不可一世的山龙君兄弟,到不久前倒下的刺客宗师长泉和山口组武田义男,从小混混到黑道大亨。身份在变对手也在变,谁是他下一个对手?他会成为别人脚窝里的血泪吗?

遥望南方,那里有座号称宇宙的中心的城市叫波士顿。城市里有个组织叫自由同盟,昔日被自由的梦想聚集到一起的四十九名成员是这个组织的创立者,三百年传承下来,他们中间有人繁衍开创了庞大的富可敌国的家族,也有人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如今他们中间幸存者的后代子孙早各自另立山头,由他们演化而成商业巨擘也已遍及全球。尽管这个组织跟三百年前相比早忘记成立时的初衷,尽管这个组织内部矛盾不断,但它依旧是北美地区乃至世界上最强大的组织,它潜藏在世界上最强大国家背后,牢牢掌控着这个国家的资源。

亨利?卡波特?洛基,(以下简称亨利?洛基,如完全按照合众国人习惯他该被简称为哼唧)一个忠实梦想的合众国人。他是臭名昭著的单边主义倡导者,是合众国以自我为核心,限制他国发展甚至掠夺他国资源政策的发起人。他还是自由同盟的领导者。国际军火联盟成立之后,亨利?洛基就对叶皓东发出过邀请。当时叶皓东询问李展鹏的意见,李展鹏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这个组织如果能团结一致,其能量足以摧毁任何人或国家,让叶皓东务必小心处理和对方的关系。

法尼尔厅二楼。不夸张的说这是个曾经决定了今天世界格局的所在。合众国历史上无数关键人物曾在此高谈阔论对自由的想往,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就是在这些高谈阔论中敲定的。这里被波士顿人誉为自由的摇篮。直到现在,波士顿人依旧习惯在这里举办各种集会。叶皓东约见亨利?洛基的地点就被定在这里。

大清早六点钟,还远未到法尼尔厅开门的时间,这间由市议会管理的公共建筑有着严格的日常管理规定,并且这些规定一直被严格的执行着。即便是市长先生也休想违背这些规定,让它在这个时间开门运营。但不是所有人都不能无视这些规定,这个世界上一种人是不受规则约束的,因为他们是制定规则的人。亨利?洛基就是这样的人。

今天是农历的十五,有潮汐。亨利和叶皓东所在的位置是观潮的绝佳所在。太阳正从东方的海平线上露出一寸红颜,潮汐涌动虽无惊涛拍岸的荡人心魄,却有着千军万马同步袭来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坐在那得两个人似乎都陶醉在这无声的美景中,仿佛透过观察这壮丽的美景,就足以完成他们彼此间的交流。

五十六岁的亨利?卡波特?洛基操一口纯正的伦敦腔。二十六岁的叶皓东只会说略带钢城铁粑粑味儿的普通话。二人的对话是从潮汐和海浪,太阳和大海开始的。

烟斗,礼帽,拐杖,从亨利?洛基身上你能清楚感受到老派绅士该具备的一切元素。“年轻人,我从你这个年纪起就酷爱坐在这里看波士顿港的潮汐,知道吗?那潮汐里有海神祝福过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汹涌的海浪只能激起一时的浪花,看起来气势惊人,但很快成过眼云烟,只有这亘古不变的潮汐才是无可阻挡的永恒。”

难得换上一身标准中山装的叶皓东把目光投向初生的朝阳。“老前辈,我若到了你这个年纪一定找一个坐看夕阳晚的所在,比较大海,我其实更喜欢看日出,我们华夏有位太祖曾用它来形容年轻人,说我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好似八九点钟的太阳,正冉冉升起,世界属于你们这些老前辈也属于我们这些初生朝阳,但归根结底是属于我们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潮汐可以亘古不变,人呢?日暮苍山的人已经老态尽显。旭日东升般的年轻人正活力无限。这是一场永恒力量对新兴力量的较量,旭日东升对日薄西山的对抗。胜败角逐在彼此禅机间开始。叶皓东说完这句话,立即起身告辞。彼此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亨利希望叶皓东归于潮汐,叶皓东要求亨利不要妄想阻止旭日东升新老交替的天下大势。他们都从对方口气眼神中解读到不可逆转的绝决。再谈下去也不过口舌之争而已。

叶皓东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亨利?洛基突然扬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叶皓东头也不回,答:“无论是好的坏的,我都不需要,好的请你留给其他人,坏的我会赠还给你,也请老前辈千万小心了。”

走出门时,叶皓东摘掉耳边的快译通,回头吩咐刚子:“谈崩了,今后施加到咱们兄弟头上的黑白手段将无穷无尽,躲是肯定不行了,你一会儿不必跟我一起回酒店了,藏起来等消息,如果我遇上麻烦,你负责给亨利一个警告。”

刚子担心的:“皓东哥,我还是跟在你身边好些。”叶皓东摆手道:“不必,李罡风今天就到波士顿,有他和虎子联手,天下间没人能要我命,除非我自己活腻歪了脱离他们的保护。”

肯尼迪中心顶楼上,一名狙击手正透过狙击枪瞄准镜盯着叶皓东的车。与此同时,惜云矿业在迈城的总部也来了几名不速之客。在俄罗斯,合众国大使先生刚从总理切尔诺家中走出来。五分钟以后,总理府就签发了远东能源跟昊天能源新版块开发权谈判事宜暂缓进行的紧急命令。理由是没有理由。

叶皓东走到法尼尔厅的正门时,虎子出人意表拿出一把大黑伞迎了上来,自然的把叶皓东罩在伞下,一直走到车近前,护着叶皓东上了车。肯尼迪中心楼顶的狙击手表情失望的收回狙击步枪,汇报一号位置没有获得射击机会。显然这场谋杀朝阳的行动仅仅刚开始而已,有一号位置自然就有二号位置。老亨利坐在窗口看着叶皓东乘车离去,脸上自信神采丝毫不减,以自己的力量消灭一名军火商,跟用长矛刺杀毛驴没区别,即便华夏人是当世最大地下军火集团的幕后黑手。如果不是组织内矛盾重重,想对付一个小小的叶皓东何需什么谈判,当年组织内各大势力受利益驱使只短暂团结了几个月,就连肯尼迪都能干掉,何况是一个小小军火贩子。

距离法尼尔厅不远的汉考克大厦顶楼一间办公室内。马修?汉考克刚放下望远镜,对他的华裔妻子金凤凰问道:“你知道叶皓东是什么人吗?”正坐在床上修剪脚趾甲的金凤凰闻言吓了一哆嗦,很快又镇定下来,娇媚的口气反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人了?他在一般圈子里也许还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但在你们的圈子里,他跟你们放到台前的那些马仔都没法比。”

马修?汉考克摇摇头,道:“能让哼唧派出改造人特勤组狙杀的人就算还没走进我们的圈子,也肯定相距不远了,这个人很年轻,我听说他是搞军火生意的,你似乎对他很熟悉,能跟我说说他是干什么的吗?”

金凤凰凑到马修近前,雪白小手温柔的抚摸着老男人粗拉拉的胸毛。“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他是做什么的,这个人可恶透了,最会装疯卖傻,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全是被他逼的。”马修拿住她的小手,温柔的抚摸她胸前的饱满,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发出一声叹息,才问:“怎么?你恨他吗?”金凤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刚来这边那会儿我是恨他的,但现在不恨了,遇上你我很幸运,说起来还要感谢他毁了我在华夏的事业。”

马修搂住她走到窗口,指着下边即将消失的黑点道:“他刚坐那辆车离开,从今天起不管你恨不恨他,都只是最后一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了。”金凤凰抬头问马修:“他死定了吗?”

“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有野兽从亨利设下的陷阱中脱身,如果是我在跟亨利作对,我就绝不会按照亨利的要求决定会面地点。”

虎子驾车行驶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半路上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密切留意沿途的情况,车走到l街一处十字路口时,一名推着婴儿车的妇女在红灯亮起的前两秒钟走向路中间。虎子忙一脚刹车停住。那名推婴儿的妇女就在此时突然把婴儿车对正叶皓东乘坐的福特越野车推了过来,一声爆炸声响,紧接着火光冲天,那个推婴儿车的妇女已掏出斯特林小口径冲锋枪就地一滚后,斯特林冲锋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倾泻在被炸坏的福特防弹车上。

不远处一幢高大建筑物高层房间内,一名狙击手正在汇报现场的情况,目标已到达二号位置,目标车辆已经着火,二号狙击手目前正在寻找射击机会。一名中年华裔男子如阴魂般出现在这名狙击手身后,正要扭断这名狙击手脖子的时候,这个二号狙击手突然暴起,转身的功夫一掌切向华裔男子脖颈。华裔男子有些意外他的反应,略迟疑一下的功夫被这名狙击手一击命中。狙击手以为战斗结束了,这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接近到自己身后的华裔男子绝承受不住自己这足有数千磅的一击。然而事实的结果却让他彻底失望,接着是绝望。因为这名神秘的华裔男子已经单手掐住了狙击手的脖子,把他提起双脚离地,任他如何奋力折腾就是不能动摇这看来瘦削浑身杀气让人不寒而栗的华裔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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