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 / 2)
不能再这么消耗下去了,周军的弓箭手对汉军骑兵的杀伤力太低。相对于汉军骑兵的攻击,双方的伤亡比例保持在一比五上下。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方阵就会被骑兵撕碎。
必须主动出击!
孙玄道狠了狠心,他下令将周军现在全部的骑兵集合起来,冲过去阻断汉军骑兵的攻击路线。只要将汉军骑兵的攻击大乱,以精锐的铁甲步兵冲上去拦截混战,以长矛手辅助攻击,弓箭手自行杀敌,孙玄道立刻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现在周军全部的骑兵集合起来都不足五百人,不过这些骑兵都是各将领的亲兵,论战斗力绝对要比汉军那些普通骑兵高。只要这五百人打乱了汉军骑兵的攻击部署,胜算就控制在周军手里了。
孙玄道果断的下令,在偏将孟先敌的率领下集结近五百骑精锐迅速的组成攻击阵型,锥子一样朝着汉军环绕周军奔袭的骑兵杀了过去!以孟先敌为锋利的矛尖,锥形的骑兵队伍呼啸着直冲汉军队伍。
眼看着就要和汉军的轻骑兵撞在一起,孟先敌甚至已经听到了对方士兵被自己长刀割断咽喉的呻吟声。他猛地大呼一声,扬起长刀骤然再次加速!
忽然,汉军骑兵的队伍猛地分开,将周军锥子一样的骑兵队伍让了过去。而在汉军轻骑兵的身后,一支二百人的具甲骑兵在缓缓的加速之后朝着周军的骑兵队伍迎头撞了过来!
二百名具甲骑兵,穿戴着全身的铁甲,就连脖子上和脸上都被铁链甲护住,只露出一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披盖铁甲,厚重的铁甲将人和马牢牢的保护住。而这并不是具甲骑兵的全部装备,在他们的手里,每个人都平端着一杆长达三米的骑兵重槊!
扬起的槊锋,在阳光下闪耀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只露出眼睛和鼻孔的战马打着响鼻,四蹄刨开泥土,如同一个一个的装甲猛兽一般杀了上来。在护住脸的面具上,描绘出了血腥眼眸和锋利獠牙的魔鬼图案,狰狞恐怖。
两支骑兵就好像两条对头冲过去的浪潮,轰的一声撞在一起。
装备了重槊的具甲骑兵在这样面对面的硬捍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三米长的重槊在两队交锋的一刹那就将对面的骑士撞飞了出去。一个有一个周军的骑兵被长槊挑起,甩上了半空。
锋利的槊在周军的身体上切出了深深的伤口,皮甲被割裂,血瀑布一样喷射出来。才一接触,就有五六十名周军骑兵被汉军具甲骑兵的重槊挑落马下。
孟先敌一刀磕开对着自己迎面次来的重槊,长刀压在槊杆上顺着方向划了过去!锋利的刀锋将这名具甲骑兵的手指齐根切断,然后斩在他的身体上。刀锋切开了厚重的铁甲,一股血花猛地喷出来溅了孟先敌一脸。
他的长刀重大六十斤,借助惯性劈开了一名具甲骑兵的铁甲,在杀死对方的同时孟先敌也感到身子猛地一震,户口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一条手臂半边身子都被撞的酸麻了,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第二个具甲骑兵的攻击,他才将刀第二次举了起来。
看准了一名具甲骑兵的破绽,孟先敌一刀砍在那骑兵的脖子上,铁环做成的链甲是具甲骑兵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铁环被斩断的同时这名骑兵的脖子也被刀锋割断。血在一瞬间就冒了出来,喷溅在孟先敌的眼睛里。
他迅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视线依然是一片红色。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躺倒在马背上,躲过了一杆穿过来的重槊。再次磕开一杆槊之后,孟宪的猛地眼前一亮,原来他已经从汉军二百名具甲骑兵组成的阵型中穿了过去。
再次抹了一把迷蒙了眼睛的血水,孟宪的拉马,调转方向准备杀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此时跟在他身边的竟然只有七八个人!
一次冲击,对方的具甲骑兵就将至少一百三十名周军骑兵用长长的马槊杀死。而被具甲骑兵组拦住的周军骑兵,立刻就被左右涌过来的汉军轻骑兵围住。一阵羽箭过后,还坐在马背上的周军骑兵连一百人都不足了。
汉军轻骑兵的弓箭丝毫都不必在意误杀了自己的同伴,他们射出的羽箭能轻易的夺走敌人的生命,但是击打在覆盖了铁甲的重骑兵身上只不过弹起一溜火星。羽箭对于具甲骑兵来说,几乎没有一点杀伤力。
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一次冲击只损失了六个人的具甲骑兵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再一次扬起马槊,朝着周军的方阵狠狠的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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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甲锥
不足五百骑周军被汉军的具甲骑兵一个冲撞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被汉军重骑兵撞了个七荤八素的周军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就被淹没在汉军轻骑兵的洪流中。剩下不到三百骑周军,被汉军轻骑兵一冲,再次昏头转向起来。
一百九十多骑具甲骑兵,端着长长的马槊,如一道钢铁洪流狠狠的撞击在周军方阵上。刚刚冲动外围的盾牌手还没有站稳组成盾阵,微微下指的汉军马槊上闪烁的光芒已经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嘭的一声,最前面的具甲骑兵手里的马槊狠狠的顶在了一名周军士兵的盾牌上,木制包了一层皮革的盾牌立刻就被撞的四分五裂,那槊锋从碎裂的盾牌中穿过去,直直的插进了周军士兵的胸膛里。
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名周军士兵的身体撞了出去,挂在槊锋上的周军士兵在撞上身后袍泽的身上之后彻底死去。马背上的重甲骑士将他的尸体挑飞,再次将马槊放了下来。如同一辆装甲,重骑兵狠狠的在周军防御并不坚硬的外壳上撕裂了一道口子。
呈锥形前进的具甲骑兵随后将这口子不断的撕裂扩大,刚刚将唯一能对付重甲骑兵的长矛手撤回阵内,穿着软甲端着盾牌手持横刀的盾牌手根本就挡不住具甲骑兵的一撞。一百九十几匹高头大马,载着全身铁甲的骑士狠狠的切入了周军方阵。
孙玄道一把将傻了眼的亲兵推开,抢过令旗自己挥舞起来。得到指令的周军立刻变阵,损失惨重的长矛手再次涌出来阻拦汉军的具甲骑兵。而无数的周军士兵开始疯狂的朝着方阵被撕裂的口子扑过来,试图将这个缺口堵住。
藏身在盾牌手后面的弓箭手虽然已经因为连续发弓手臂酸疼,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密集的羽箭撞击在汉军重骑兵的铁甲上弹出一串一串的火星,但是即便在十几步的距离内发箭,羽箭的力度也不足以撕开铁甲。
有少数的羽箭从铠甲的缝隙里扎进去,马背上的骑士身子一颤,但并没有停下来。他眼神冰冷的将马槊突前,挑飞了一个又一个周军的士兵。被已经提速的重骑兵切入步兵防御,对于步兵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
盾牌上包着的那一层皮革,对于阻挡羽箭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可是用来防御重骑兵的马槊,简直可以说用鸡蛋挡石头一样的脆弱。
即便是外面包了一层铁皮的巨盾,被重骑兵撞上之后除了四分五裂也找不到下一条出路。再说了,这支周军中根本就没有装备掩护弓箭手攻城压制守军箭矢的那种巨盾。不倒半人高的步兵盾,对上势如破竹的马槊,其结果已经注定。
锋利的马槊在撞碎盾牌之后,半米长的槊锋能轻而易举的割破步卒身上的软甲,更能轻而易举的割断步兵毫无防护的喉咙。而重骑兵需要做的,只是将马槊稍稍调整一下角度。
战马身体上的安装着具甲,将战马武装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在这样的平原野战中,周军又是清一色的步兵,它们没有任何天敌。
但是周军胜在人多和士兵的素质,虽然大部分的步兵都被汉军具甲骑兵和外面兜圈子不断发射羽箭的轻骑兵吓坏了,但很快就有不少人压制下心头的恐惧,蜂拥着冲上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那支重骑兵阻拦下来。
在天空中看,汉军的重骑兵就好像一只一只披挂着厚厚防御的甲壳虫,而周军的步卒则是密密麻麻的蚂蚁。
相对于甲壳虫,蚂蚁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是胜在数量多。只要他们能将这支人数并不多的具甲骑兵阻拦下来,就是一人一口也足以将他们慢慢的咬死。
看到周军的方阵已经被撕裂,号令骑兵围着方阵兜圈子发射羽箭不断射杀周军的花三郎一挥令旗。已经一层一层将周军外围的士兵射杀了的轻骑兵立刻调转了马头,他们快速的收起弓箭,然后抽出了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横刀。
花三郎将手里的铁枪扬起一声大喝:“杀穿过去!”
骑兵们怒吼一声,以花三郎为箭头,锥形的骑兵洪流沿着具甲骑兵撕开的防御冲了进去!
最前面的花三郎手腕一抖,铁枪轻易的刺穿了一名周军的咽喉,再一划,另一名周军的软甲被割裂,血瀑布一样喷出来。他的胸口被割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内脏器官暴露在空气当中。
轻骑兵的横刀很快就不再雪亮,沾染了太多血液的横刀失去了金属的光泽,而是散发出一种血腥的色彩。
借助惯性,骑兵的横刀轻而易举的抹掉了一条条手臂,割断了一个个脖子,劈掉了半个脑袋。血泼出来一样在半空中一道一道的飞舞。空气中充斥着血的腥味和大便的臭味。这种味道将这片区域烘托的更加惨烈。
没有人真的不一点儿都不怕死,只不过有的人能压制住对死亡的恐惧,有的人将害怕无限度的放大了而已。而就算能压制下心理上的恐惧,也阻止不住生-理上的自然反应。人在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大小便都会失禁,临死前很多人的裤裆里都变得腥臭无比。
慌乱中,周军的长矛手终于组织了起来,密集的长矛不断的刺向马背上的骑士。一个一个的汉军骑兵的身体被长矛戳出了血淋淋的黑洞,他们在马背上直接被长矛挑了下来摔倒在地上,随即被一拥而上的周军分尸。
花三郎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现在也没有人有时间去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敌人,用敌人的首级来记住自己的军功。骑兵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周军的方阵冲穿,杀透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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