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骄妃 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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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面色极为古怪,他稍稍想了下便明白了过来,心中冷笑,面上倒丝毫不显,从秦逸的手中取过了瓷瓶,两步便到了顾卿晚面前,执着瓷瓶,难得的竟是解释了一句,道:“这药虽好,却太少,于我的伤没用!你再敢胡乱猜度,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爷,爷挖了你的眼!”

他说着便将瓷瓶塞进了顾卿晚的手中,见顾卿晚还是愣愣的,便又道:“你那伤口用上此药,也便一夜功夫便可结痂,只凡事都有利弊两端,愈合这般快,祛疤效果便可想而知不会好了,不过你那脸,爷看也没恢复的可能,左右已经毁了,还是少让自己受点疼吧,毕竟……你那么怕疼嘛。”

秦御说着,语气已是讥诮了起来,目光往顾卿晚的手臂上扫了下,好似她方才包扎手臂都是小题大做,引人嗤笑。

秦御的意思,其实顾卿晚是听明白了的。

他是想要提醒自己,那金疮药虽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可怕是以后伤痕会明显,毕竟她的伤在脸上,让她谨慎使用。

可明明是提醒的话,偏被他这等毒舌之人说的没了半点暖气儿。

顾卿晚捏着瓷瓶,却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脸,道:“公子说的是,左右我也不是那等靠脸吃饭的人,不像公子您,生就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可得好好爱护哦。”

她言罢,转身便走,几步跑出厢房没了影。

屋中,秦御光洁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来。

如花似玉,靠脸吃饭!好!真好!

秦逸靠在床上,耳边甚至听到了秦御手指骨节被捏的咯咯响的声音,他不由晒然一笑。

秦御平生最厌旁人拿他的脸说事儿了,先前瑞珠郡主不过赞了声,燕广王穿红衣比女子还好看,结果就被秦御丢进了荷花池里去,差点没了命。

如今那姑娘竟然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他这个弟弟,也真是……够胆量啊!

------题外话------

今天更了五千字哦,美人们怎么表扬爷?

☆、016 竹马

虽然秦御提醒过那金疮药用过后,脸上疤痕难愈,可顾卿晚却不以为然。

她如今没有更好的药可用,此刻脸上覆的药膏,是庄悦娴去青楼给姑娘化妆得的赏钱买来的,药钱加起来只怕也抵不上秦御给的那金疮药的瓷瓶贵。

不管金疮药会不会留深疤,她如今脸上这个覆了三天还长不好伤口的膏药反正是肯定会落下深疤的。

故而,顾卿晚回到耳房见庄悦娴已经累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她便悄然收拾了一盆热水,拆开脸上缠裹着的细麻布,洗掉膏药,拔开了那青花小葫芦瓷瓶。

倒了倒,果然里头就剩下一瓶底的药粉。

顾卿晚不仅了然了,那妖孽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感染腐烂,要疗伤就要先剜掉烂肉,血流如注,这么点伤药倒在上头,根本就没法止住血,反倒药粉会立刻被血冲走。

怪不得他说没用,倒是便宜了自己。不过两人正被追杀,金疮药正金贵,有点总是好的,这时候拿出来给了自己,倒也算仁义。

药粉是白色的,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没有镜子,又不能对着水盆抹药,顾卿晚便摩挲着感受着伤口所在,用手轻轻往脸颊上洒。

药粉触及肌肤一阵疼痛,不过很快竟然就缓解了,反倒有些清清凉凉的,一晚上都在纠缠着她的那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

果然是好药!

顾卿晚想着,将药粉一点不浪费全都覆在了脸上,又用干净的细麻布将脸缠绕起来,这才爬上床。

她没拿到被子,钻进被窝时到底惊醒了庄悦娴。

见庄悦娴睁开了眼眸,顾卿晚不觉嘿嘿一笑,道:“床小,放两床被子就挤了些,我还是和嫂嫂盖一床吧。”

她小孩似的拱进了薄被中,庄悦娴好笑的摇摇头,也没怀疑什么。

两人重新躺好,外头夜凉如水,庄悦娴眯了一觉,这会子倒没了睡意。而顾卿晚许是这几天一直在晕睡,也许是今夜过的太刺激,头脑高度兴奋,这会子竟也有些睡不着。

庄悦娴躺在那里,感受着旁边顾卿晚身上传来的温热,一时倒想起了今日在青楼听到的一件事来,心里愈发有些七上八下的,驱散了睡意。

旁边顾卿晚又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庄悦娴到底没忍住,睁开眼眸,问道:“晚姐儿,你实话和嫂嫂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娄闵宁呢?”

顾卿晚正用左手揉搓着右手腕上的玉莲胎记,不停琢磨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听到庄悦娴的话,一时间便没反应过来,睁开眼睛,迷茫地道:“嫂嫂说谁?娄闵宁是谁?”

庄悦娴见她这般模样,顿时心便沉到了谷底。

娄闵宁,当今太后的亲弟弟,镇国公府的世子,十六中进士,虽非一甲,可却是二甲传胪,今年刚刚及冠。

镇国公娄府和徐国公府乃是世交,娄闵宁比顾卿晚大四岁,幼时,因丧母,顾卿晚常常被接到外祖徐国公府去小住,和娄闵宁便也算熟悉,说起来倒是青梅竹马。

四年前在徐国公老夫人做主下就此定下了亲事,其后娄闵宁便跟着当今大儒云意先生出京游历去了,这一去就是几年,本来婚期定在了今年八月,可谁知顾家一夜倾覆。

若非如此,再过两个月,便是顾卿晚大婚的日子了……

今日她在青楼听到有人提及娄闵宁,言道其跟着云意先生在崇州参加了一年一度的江宁学院文会,作诗一首,诗才惊艳了整个崇州学子。

如今大抵已启程返回京城,却不知他这时候回京,是还惦记着和顾家的亲事,回来准备大婚,并不知道顾家倾覆一事儿呢,还是已忘记了小姑,只是远行已久,该回来了。

忆及顾家倾覆前,小姑还收到了娄闵宁的信,庄悦娴心情反倒愈发沉重。

若是娄闵宁之前就知道顾家的事儿也就罢了,若然他不知道,心里还惦记着小姑,这今后只怕还有的折腾。

更重要的是小姑,一心念着娄闵宁,若非为此,当日又怎么下得了狠心,连那么绝色倾城的脸都毁了,还不是怕真进了青楼,脏了身子,没了清白,辜负了娄闵宁的一片真心。

可这女人的脸几乎可和命等同了,如今脸毁了,身份也没了,两个人一个是罪臣女眷,甚至还不如身家清白的平民百姓,一个是国舅爷,正风流得意的少年进士,又是未来的镇国公。

婚事早莫提了,往后还能有什么结果?

此刻见顾卿晚竟表现的好像忘记了娄闵宁是谁一般,庄悦娴的心里愈发担忧难受,禁不住抓了顾卿晚的手,道:“晚姐儿,你可莫再胡思乱想,做傻事了啊!娄世子便再好,如今也已非良配,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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