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洲军(1 / 2)
慕槿不住地点头,“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栖云却微微侧头看她,双眸似玩味又几分难以察觉的认真,突然问道:“那你弃我而去,也是被他所控吗?”
慕槿略有窒息,就这么一停顿,手腕上加了一道力量。
栖云握紧她的手腕,“你就这么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疼~”慕槿叫疼,心里却在苦笑。
栖云果然没那么好哄弄啊。
“我为什么要走,你难道不清楚吗?”慕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他,“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更不可能弃花朝国不顾。我们分开,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呵~”栖云忍不住发笑,手却抓得更紧。
“你问都没有问过我,又怎知我不愿意帮你?”
栖云收起笑容,冷漠地看着她,“你只是不相信我罢了。”
慕槿双眸微睁,咬住了下唇内侧。
沉文钰躺在床上,听到这对话,抑制不住怒火翻涌。
他瞪着着沉如曦的后脑勺。
这畜生竟想为这个女人出卖生他养他的尧越国?
真是疯了!疯了!
快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吧,这个女人明明冷酷无情又狡诈至极!
根本不配他这样倾情相待。
若是轻信了她,只会万劫不复。
他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慕槿盯着栖云的眼睛,心里的震动不亚于山崩。
推心置腹,如果在花朝国和栖云之间做选择,她肯定会选择花朝国。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栖云竟会在两者之间选择她......
他竟,这般喜欢她的么......
一股陌生又汹涌的感情在心头缠绕,慕槿忍不住朝他靠近。
然后从袖口里摸出一支药瓶,塞进他手里。
“这是...”慕槿看了一眼床上的沉文钰,又靠近一些,几乎在他耳边说道,“这是救你大哥的解药,咬他的毒蛛应当是冷将军的日轮花召出的。只要与花魂有关,我的血便可医。只要服了此药,不出叁日便可将毒素全部清除。”
栖云握着手中温热的药瓶,思绪浮涌:“你果然是...”
“我就是你想的那个人!”隔着药瓶,慕槿张开手包住他,“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
栖云似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难道连,花瑾瑜都不知道?”
慕槿摇头,“我没有告诉过他。”
她盯着栖云的神色,缓缓吐气:“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和伪装了,你还愿意相信我,帮助我吗?”
栖云突然坏笑起来,“你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不怕我背叛你吗?”
慕槿毫不犹豫道,“我信你。”
栖云却沉默了下来,就在慕槿有些忐忑的时候,他突然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在慕槿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弯了又弯,“你既这么说,我便也再信你一回好了。”
慕槿睫毛眨了一下,眼底浮出一层泪光,她闭上眼,将头埋在栖云肩上,绷直僵硬的身体不住放松,放松。小手缠上他的腰,圈住又收紧。
她真的好累,好累。
从宴会上再次被操控时的惊恐无助,再到拂尘脸上密密麻麻的黑纹,她怎么会不害怕不抵触。
拂尘体内不知藏了多少虫蛊,只要一想到与他亲密接触,只觉得浑身发寒,恶心想吐。
可是她不能,甚至不敢露出一丝丝勉强紧张,只能层层把自己包裹武装起来,佯装喜欢,不停地与他虚与委蛇。
沉文钰在床上死死盯着相拥的两人,呼吸又急又短,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将其分开。
沉如曦怎会就这般轻信了这个女人?!
愚蠢至极!
可恨至极!
栖云只觉得怀中的人比月前还要瘦弱纤细的多,双臂略一用力怕捏坏了她,松开又怕她从怀中滑落。
他垂下眼帘,挡住里面的嗜血阴郁,“第一件事,我便帮你杀了他吧。”
“不行!”慕槿急忙从他怀里出来,“你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栖云眉头微皱,“只要杀了他,就没有人能再操控你了。”
慕槿摇了摇头,突然有点不敢看栖云的表情。
“你体内,可能也有虫蛊。”
“什么?!”
“那些虫蛊应该可以通过交合传播,我也是沉文钰中蛊之后才想到的。而我是在花都的时候便被他下了虫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的体内大概率,也是有的......”
“怎么可能,如果我体内有虫蛊的话,他为何不控制我?”
慕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子蛊大概只有被激活后才能被他察觉到,而激活子蛊,母蛊必然也会醒来,开始反噬伤他,所以他也轻易不会试探。我曾经在船上遇到过他,他当时没有认出我,也没有察觉到我体内有虫蛊。”
栖云沉默下来,拧着眉头没有出声。
慕槿瞅着他模样,小声问道“你怪我吗?”她手指用力掐着身侧的布料,惨然一笑:“还是要怪的吧,毕竟是我害得你......”
栖云突然抬起慕槿的下巴,声线被压得很扁很有磁性,“知道对不起我,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
慕槿一噎,忍不住小声反驳:“你以前也对我不好。”
他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慕槿立即说道,“但你现在对我可好了,我也绝不会辜负你!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栖云轻哼,“要比对花瑾瑜还要好。”
慕槿只能不住点头。
他松开慕槿的下巴,“其实说到底,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不是百分百肯定我体内有没有虫蛊,就算是有,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胜算。毕竟他现在遭受强烈的反噬,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你不能去!”慕槿死死拉住他,“我其实已经有办法能解虫蛊,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行!你真的没有必要去冒险,若是你都被操控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栖云将慕槿拥入怀里,抚着她的后脑勺,眼底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你怎么说的像是我要去送死一样,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真的,你听我说,不要去找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我。”
栖云略一挑眉,“什么事?”
慕槿又瞥了一眼沉文钰,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打探到尧越国国君已经病入膏肓,你若能回去......”
栖云神色晦暗不清,良久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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