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1 / 2)
偏头看着仰首喝酒的少年,景澈皱眉道,少喝点。
百里流清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他,今天的月色真是好啊
景澈将他的酒坛接了过来,颇为感叹的道,是啊!大雪过后的明月,似乎比之前更加皎洁,他有些担忧摸了摸少年的脸,有些烫,分明是有了醉意。
本来只打算放放烟花的,少年却主动提出要喝酒助兴,对于他的话,景澈又怎么舍得拒绝呢!
哪知道,拿了几坛酒上来,几乎尽数被少年喝光了,若不是后来自己强行抢了过去一坛,他喝的恐怕更多。
以前也有很多同流清坐在屋檐上饮酒赏月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少年,每次都是浅尝即止,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听着自己诉说,像今日这样的失态实在太过不寻常。
而且他敏锐的发现少年身上发生某种变化,特别是看着自己的目光,比之前更加幽深,却又多出了几分柔情,这种目光他曾在流清在身上看过无数次,只是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百里流清恢复了记忆,然而每当他每次几欲脱口去问的时候,看着少年秀逸绝美的侧脸,又觉得没有必要。
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记忆,他都是自己的流清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很晚了,我们回去睡吧。
流清没有应声,反而是微醺一般闭上双眼,静静的靠在景澈肩上,恬静的容颜带着孩童一般的娇憨,与平日清冷淡漠的模样大庭相径。
景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仰首将酒坛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将少年打横抱起从屋檐上飞了下去。
屋内已经都被东鹿收拾干净了,抱着怀中人径直的走进了房中,房中没有开灯,清冷的月辉从窗户口倾泻进来,仿佛在屋内铺洒了一片水银。
将少年放在床上,景澈为他盖好了被子,目光仿佛定在少年白玉无瑕的脸上,忍不住的在他脸颊落下轻吻。
担心自己在看下去会做错事情,景澈强行逼自己收回目光,在旁边取过了一个椅子坐在一旁,对于百里流清他向来没有什么自制力,特别那夜过后,景澈很清楚自己再看下去绝对会忍不住将他就地正法,但是他却又舍不得离开流清,毕竟现在少年分明就是喝醉了,到底还是十分担忧的!
为什么不上来?黑暗中,忽然响起少年幽静的声音。
我怕我强奸你。半开玩笑的语气,却流露出几分嘶哑。
是吗?平静的声音,似乎还透着几分慵懒,少年的手掌却主动覆盖在景澈的手上。
这个撩拨的动作,让景澈挑了挑眉,一个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唿吸粗重的道,你这是在玩火。
没有你在身边,我不习惯。百里流清张开双眼,目光静静的看着景澈,点漆般的眼瞳是清澈见底的柔和。
景澈面色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百里流清这么直白的依赖,唇角掀起了一丝可迷死万千少女的邪魅微笑,侧身躺了下来,将少年禁锢在自己怀中,我这不是在吗?
若不是顾忌的少年大病初愈的身体,他倒是真想好好的亲热一番,但是上次就是自己不记后果,结果害的流清伤寒了那么久,这次就算忍的再痛苦也不敢轻易冒险了。
加重了自己怀抱他的力道,景澈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好了,我在你身边,快睡吧。
然而,景澈却没有看见自己的额头在黑暗中浮起了一道红色的图腾。
这道图腾乃是南疆巫蛊之术中最为高深的情蛊。
百里流清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额头上的印记,往日一幕幕浮现,只觉得眼眶发热,一股热流忍不住的想要冲破眼眶。
你怎么了?
景澈声音流露出一丝恐慌,他发现他的流清竟然在微微颤抖!
百里流清温柔的、缓缓的描绘着景澈额上的那道血红色的印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景澈,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话?景澈强笑着打趣道,莫非是要对我表白?
百里流清没有出声,他凝望着景澈,眼眸潜藏着无限柔情,片刻后,说出了凝结了自己无数年的感情的爱语。
我爱你。
历经六千多年的岁月,三生三世的轮回,无数的苦难与欣喜,无数的分离与重逢,在此刻他终于说出了这一直欠着景澈的话。
景澈陡然瞪大了眼眸,狂喜的感觉涌起心头,流清
想要开口回应少年,下一刻,脑中却是钻心的刺痛,身体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他来不及说话,眼前便降临了一片黑暗,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少年静静抱着景澈,两人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
只是百里流清知道,当景澈再度清醒的时候,他会忘了自己,忘了过往种种,忘了这么多年来的是是非非
清冷的映出少年苍白的容颜。
他的神色却是出奇的温柔,玉白的指尖从景澈的额头缓缓滑下,一路滑过他如剑的眉、邪魅的眼睛、刀刻般的鼻子、坚毅的嘴唇,他看的很专心,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眼前这张让自己深深爱着的容颜。
你知道吗?那日在南华山的阵法中,我曾经想过很多我们的结局,却不曾设想是这个方式,我以为前两世的折磨已经够了,却没想到今生的我依旧无法一直陪在你身边。百里流清闭上眼睛,锁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每一次都是我先离开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昏迷中少年却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恨吗?
也许,爱比恨要多太多太多
这一夜,似乎过的短暂又漫长,少年抱着景澈说了一夜的话,仿佛想要将以后所有的话都说完
一轮红日在屋内升起。
晨雾散去,露出那静坐在床上的白衣少年瘦削的身型,他已经坐了许久,许久。
公子,该走了。纵然万般不想打扰百里流清,玄泰也不得不敲门。
六麟图一失,恐怕很快就会被南疆王室的人察觉,到时候再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百里流清已经穿戴整齐,细心的将被子为他掖好,他在景澈眉间落下一吻,能再见你一面,是我最大的满足。
最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景澈,少年将自己的血微剑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推开门,屋**着的是早已经等候在此的属下,还有一个红衣老者。
老者目光复杂看着百里流清,语气质问亦不解,公子知道情蛊之事,为何不加以阻止?
百里流清没有回答老者这个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些年来前辈过的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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