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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玄泰觉得,此刻公子的这个表情却让人心痛的想哭。

当夜,檀机老人也终于到了七星城,而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天玑子。

他们二人的到来,除了东鹿与赌仙,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此刻他们几人都在景澈所沉睡的那个军帐中。

少年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看着他们,玉白的脸上神色淡然,见过师父,天机子前辈。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徒儿,不仅檀机老人心中百味杂陈,连天玑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清与景澈此刻的状况在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听赌仙说了。

虽然听了,却无法接受。

也许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他不仅失去了全部的内力,甚至连声音都已听不见了,然而这种折磨仅仅只是开始

你天机子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他的体会也许是除了百里流清与景澈本人以外最深刻的,这么多年的夙愿与纠缠,生死别离,再度相遇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他不明白,为何老天为何对这二人如此残忍

他们想要的,明明是最简单的相伴。

奈何,始终难以如愿以偿。

百里流清知道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的宽慰的话都会显得无力,况且此刻更让人忧心的是景澈。

他侧过身,认真的对檀机老人道,景澈自中箭以来已昏睡大半月,高烧反复不退,应该是体内累积的伤势原因,然而我却无法从中找出解决之道。

檀机老人听了他的话,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做他问,立刻上前为景澈把脉。

帐内的香依旧燃着,明明是静心安神的效果。

然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却出奇的凝重。

收回了为景澈把脉的手,檀机老人叹了一口气。

你这老家伙,还没说话,叹个什么气,景澈这小子到底怎么了?还没等檀机开口,天机子已经不耐烦的问出了声。

话语中倒是与景澈相当的熟稔,知道他的脾性,檀机也未与他计较,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弟子。

语气沉痛的道,半月之内,若是他的高热再退不下去,恐怕很难在醒过来。

胡说!天玑子打断他的话,枉你还是还是流清的师傅呢,景小子的身体我最了解,多少次在生死间奔波不照样好好的吗?

难道这一次就非得跟以前不一样吗?

天机子的话回荡在帐内,不仅是他,事实上所有人都接受不了景澈昏迷不醒这个事实

明明生命力顽强的如同小强,然而这一次却脆弱的躺在床榻上迟迟不醒。

白衣少年低头看着那张沉睡的容颜,轻声问道,师父有何办法吗?

办法么?所有人立刻屏息望着檀机老人,若是连他也说没有的话,岂不是真的就说明,景澈没救了吗?

檀机老人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弟子,道,办法是有。

众人心中一喜,然而他却并未在说下去,而是低首为流清把脉。

众人不知明所以,却又不敢打扰他。

半晌过后

冤孽啊!檀机老人闭上眼睛,语气颤抖的缓缓的叫出这两个字。

怎么了?天玑子心急的问。

他了解自己的老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檀机老人转头看了看景澈,又目光沉痛的看了眼神情平静的流清,勐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这一举动吓的几人一跳,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在方才还尚平静的檀机老人为何在为流清把脉后会这么失态。

我去看看东鹿回神,迅速追了出去,连赌仙亦是与他一起。

然而,檀机老人的失态仿佛在少年的意料之中,他依旧是坐在景澈的身边,神情没有一丝的改变。

天玑子站在他们的身后,任由帐内气氛静默成一片死寂。

许久过后,少年轻轻的开口,前辈,你说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因为这个问句,天玑子心中一颤,他没有说话,少年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晶莹的指尖在景澈的脸上流连,从眉到眼,从眼到鼻,从鼻到唇

不是爱一个人,而无法与他在一起,而是在一起了,却再也无法感受的到他的存在。

少年的声音,轻的像风,听在耳中是彻骨的疼痛,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容貌,吃不出他特意做饭的味道,再也不能陪他去游览河山,看一场桃花落下这,才是最残忍的痛苦呀

居月临死前曾说过,你这一次,是百里流清输了。

而直到回到了七星城,少年才真正的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打从一开始居月就没打算要景澈的命,他要的是让百里流清生不如死。

因为恨,居月曾在心中演算了无数次报复景澈与百里流清的方法,当时在神涧谷所抢出来的药草让他制成了一种奇毒,能影响到人的五感六觉,而皇都的那一次也给了他实施的机会。

居月很清楚,百里流清在动用孔雀翎过后,身体连普通人也不如,即使自己的那只短箭只让他擦破了一点皮,不过也够了,毒素会迅速蔓延在他的身体中,麻痹着他的神经。

迎接的他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逐渐的丧失自己的五感六觉,多少人会去寻求一死来解脱,但是百里流清不会。

因为只要景澈还有唿吸,那么他就绝对不会离他而去,不论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这也正是居月想要看见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本是不信天命的人,然而又三番四次的被命运捉弄。

天玑子给别人算了一辈子的命,看过了无数的人心,却依旧不懂流清或者景澈。

他们相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彼此深爱却又彼此痛苦

除了他们自己谁又说得清呢只是不管结果是痛还是伤,想必这二人都从未后悔过吧。

一切的根源都因,他们太过执着于彼此。

因为他们是彼此的依靠与唯一。

沉默了半晌,天玑子长叹一口气,半月之内,若是景澈高烧不退,也许就再也不会醒来。

尽管不愿意承认,天玑子也不会去怀疑檀机老人的话,这世上的医术除了流清,恐怕最厉害的非檀机老人莫属了,幸而他之前就说了,有办法。

他会好起来的。少年声音很笃定,却依旧很轻,轻的像一个梦境,静静的陪伴在景澈身边,让人不忍心打碎,我会在等着他,不管多久。

流清想着之前檀机的话和少年的反应,他有些迟疑的问,檀机他所说的办法你是否也知道?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眼瞳哀痛而温柔的凝视着沉睡的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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