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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老板深深的看了流清一眼,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此人是谁,景国当今的发展壮大可谓是此人一手建成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朝流清拜了下去,声音甚至带了一丝颤抖,小人斗胆也请公子写一副对联。
随着他的话,众人的眼睛也皆落在流清身上,景澈嘻嘻一笑,碰了碰流清,在他掌心写下四个字,酒客,对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给流清带来了什么麻烦。
众人不知道他在干嘛,流清却心领神会,有些无奈的一笑,心中着实无奈景澈要出这个头,竟然看热闹也要丢个麻烦给他,不过他也不会拒绝景澈。
在众人的目光中,景澈自然的将他领到了桌前,两人一同走,看在众人眼中无端想到仙人,相宜得章。
停在了桌前,接过了景澈递到手中狼毫笔,百里流清神情淡然。
提笔,落字。
没有一丝的异样,每一字都写的稳而强劲,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失明之人,片刻便生成了一幅对联。
景澈站在他的背后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就好像这世间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他的流清微微俯身,笔随手动,清淡从容的模样一如多年前,纵然受尽了这世间的磨难也没人能打败他!
他是他心中的骄傲!
他的脆弱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坚强却是所有人都知道!
就在他看着流清的时候,酒楼老板已经喃喃的念出了所写的对子。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这幅对子一出,众人却未发出类似于之前的惊叹声,而是仿佛被对子中的意境吸去了心神,诚然,这幅对子并不如景澈之前的那副气势磅礴,而是处处透出一个雅字,就如同冬雪一般纯净,看淡了所有的世间烦扰,就如同这个雪衣少年给人的感觉一般,极静而极雅。
待他们回过神来,桌前已没有了之前那两道身影,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酒楼老板看着他们徐徐远行的身影,牢牢的抱住了手中的两副对联!
老板我给你一百两你将这两幅对联买给我如何?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
嘁。一声轻蔑,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看了眼先前说话之人,财大气粗的道,区区百两而已转头看向酒楼老板之时已是一副和气的样子,老板,我出一千两买这两幅对子如何!
不如何!酒楼老板瞪了他一眼,信誓旦旦的说道,就是万两黄金也休想买这两幅对子。看着围观的众人,像是生怕有人觊觎一般,连连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等有时间大家再来吃酒
众人见他为了这两幅对子现在连生意也不做了也是惊愕,简直将这对子看的比财宝还重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而离了人群的景澈和流清自然也不知道,他们走后发生的这些事情。
什么时候走?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与周围的喧哗擦身而过,景澈忽然听流清问了一句。
景澈步子一顿,他并未跟流清提过战争的事情,而他怕是早就猜想到了,在他掌心回道,两月过后。
顿了顿,又写下一句,一切结束后,我先送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景澈合起扇子,犹豫了一下,才在他掌心划下两字。
天界。
他对自己很自信,这一次醒来自会将所有欠给流清的债讨回来,更重要的是,除了报仇之外,一定要想办法医好流清的身体,唯有送流清上天才有可能寻到救治他的办法,而如今流清是凡人并非前世的狐王,对三界之事无半分了解,虽是如此,他也不想瞒他。
让他意外的流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好。
他忍不住的偏头去看身边的白衣,而流清仿佛是知道他的疑惑一般,轻声道,其实我早已恢复了记忆。
什么时候?
这下倒是轮到景澈惊愕了,他并未发现流清在他面前何时表现出过异样。
重要吗?流清悠悠一笑,景澈望着他漆黑的眼瞳,邪魅的笑容在唇角缓缓的荡开,只是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
是啊,不重要的,不管他恢没恢复记忆,都是自己的流清啊
从未改变过一分
两人能这样相携走在街上,就算是不说话只是陪伴在彼此身边也是极致的幸福了
一言难尽,这世上大概也只有码字能让我很快乐,真希望能做流清那样的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在看什么?听见有人在自己眼前说话,上官靖琪抬起头,不知道何时东鹿走到了自己的身前,没想到自己竟看的这么认真。
东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桃一白两道身影映入了眼中,虽为皇帝景澈却没有着明黄的龙袍,而依旧是一身邪魅的桃色衣衫,远远看过去好似风流子弟一般,只是一头的华发太过显眼,比之纨绔子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威严与沧桑。
而他身边一身云服的白衣淡雅的似天上的流云,仍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两人旁若无人路过教场,完全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
怎么?莫不是年龄到了,也想找到心爱的人?东鹿笑着打趣道。
听了他的话,上官靖琪表情十分复杂,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不想。
东鹿眼神暗了暗,已是明白他的意思,听他继续说道,若得一心爱的人如哥哥陛下这么苦,我情愿一辈子不成亲,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
二十多岁,说的话倒像是个快入土的老人。听他说的悲伤,东鹿调侃一句,叹了一口气,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说实话,我不懂陛下和公子的感情,但是若这世上真能有人为我付出一切,想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若换你你要吗?上官靖琪追问道。
小鬼,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就不要再问我这么难缠的问题了,只要以后的陛下和公子能一直开开心心就够了。东鹿敲了一下上官靖琪的头回道。
上官靖琪不满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怒道,不准备叫我小鬼,你又没比我大多少!
哈哈,好的,小豆腐。东鹿抿嘴笑道。
听见这三个字,上官靖琪更是怒视着他,要知道现在的他可不是十几年的小毛孩了,堂堂的少将军被人这样叫颜面何存!不过他也不会真的同东鹿置气,以前共过患难,帮过流清的那些人,在他的心中都十分的敬重,只得无奈道,怎么今日这么得空?
要知道,自从景澈醒后,除了重要的军务外,几乎是花了所有的时间来陪流清,寻常的公务自然就落在咱们的大军师东鹿身上,而如今,他也不再单单是军师一职了,而是担任了景国的国师,智囊大名响彻天下。
东鹿伸了个懒腰,有着懒散的笑语,这不是偷着休息会么?正巧看见了陛下和公子也是不容易。
上官靖琪赞同的点点头,自从景澈醒了天天和流清腻在一起,旁人很少能看见,一定要流清静养。
其实在上官靖琪的脑海中,东鹿并不是特别严谨的人,他是一个智者性格却不深沉,这许多年他帮了流清不少,称得上是鞠躬尽瘁了,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哥哥和陛下肯定很高兴。
见他难得的赞了一句自己,东鹿原本还轻松的样子却严肃了起来,看着消失在营外的两道身影,目光渐渐深远,缓缓的说道,不,能认识和陛下和公子,为他们效力才是我毕生的荣幸。还记得在南蛮之地,自己不过是胸怀大志却无路可走的穷途百姓,若不是百里流清给他机会,他又怎会以景国智囊闻名天下,也许直到现在也只是空怀梦想而碌碌一生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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