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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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水社活水流淌,长柄木勺摆放一旁,只是很久没有香客祭拜,处处落灰。

砰!

社门关闭。

破绽赶在最后一刻企图用尖刃撑开木门,只可惜刀柄还未碰触便感到阻力。

是禁制。

看来来对地方了。破晓。

独自闯过几百个站点,再清楚不过这些站点的尿性。

只能往里走。

揠与破晓对视一眼,揠打头,破晓殿后,唯一的女性亦无丝毫惧色。

斗转星移,天已过半。

绘马随风碰撞发出轻响,拜殿纳奉二字醒目。

几人抬脚迈入,白鸽手上的菩提珠子疯了似的颤动。

尚且还存在于人类世界前,因她体弱多病,一位大师将这菩提珠串留给了她,后来进入这里,也是靠这串珠子躲过了大大小小的明刀暗箭,邪祟不入。

珠串震颤的这样厉害,这里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东西。

怎么了?身后破晓问道。

没事。她声音很轻,继续向前走吧。

神社空无一人,落灰的蒲团两边摆放着献馔御币,御朱印账誊写数千,赛钱箱内还有着未清点完的纸币,悬挂的摇铃荡下红绸,宛若盛大典礼后的余烬落寞。

殿内无设神像,道曰,见天地,见自己,见众生。

看的出来,这里曾经存在过信仰,才能修葺的如此辉煌雅致。

但为何不消说一位香客,现在更是连山脚下的那些人群也对这里的存在讳极莫深。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风起云涌,吹开殿门,一阵怪异的槐花香气吸引了众人注目。

向后延伸,破晓微睁眼睛,找到了。

七月正是花期。灰褐色树皮具纵裂纹,圆锥花序顶生,荚果串状的槐花坠了满树,葱郁的叶片点缀其间。

那树极高大,粗略估计二十五米肯定是有,投下一片斑驳树影,白鸽站于树下,整身阴阴凉凉的。

还记得第一张羊皮卷上书写的字吗?揠道,墨庄,槐荫下。

你的意思是?这槐树底下有东西?破晓拧眉,这树高大,底下根茎必然繁茂,要是硬挖,我们得挖到什么时候。

白鸽附和,我们三个人,想要挖开树下,说实话,短时间不现实。

她抬眼望了眼天,昏暗阴霾的天急躁赶着乌云滚滚而来,似乎马上就要落在头顶,天色变换太快了。

总而言之,先找找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揠与顾明阳合力将杂物间的门锁撬开了,杂物间并无异常,找了两把铹土的趁手工具。

场地太大,即使二人合力,也不过刨出一个内陷的几米深坑。

揠二指下探,摇摇头。

东西不在槐树下。

神社后有几间厢房,已是夜深。未免出什么意外,白鸽在内室,揠与顾明阳便在外室稍作歇息。

阿、

白鸽迎面惊了一跳。

揠怎么了?

没事。白鸽回道,不小心踩空而已。

外室烛火投下的阴影高大端丽,他隔帘微微颔首,脚步渐远。

白鸽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置衣架上悬挂的巫女服。

暗红的绯袴像一抹干透的血迹,前天冠与花簪被主人爱惜的用绸缎垫在下面,白鸽翻看鹤松纹的千早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样说,刚才进来时看到在置衣架上穿着巫女服微笑的女人只是幻觉。

白鸽铺好床褥,紧紧攥着手中菩提珠串。

困意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呤】

【快来。】

白鸽下床,被声音唤醒。

槐荫下,圆月天。

微笑着的女子手持神乐铃,乌黑长发被檀纸与麻绳系好,她旋即起舞,跃动的身体柔软有力量,神乐铃彩绳纷飞,清脆悦耳。

【呐,我们交换姓名吧,我叫莆田熏子,你呢?】美艳的女人握住白鸽的手,冰凉又干硬。

她似被那双眼睛蛊惑一般胧月,周胧月。

【那么,】熏子贴近她,在她耳边轻声【你去死吧!】

一身红衣的女人头戴铁环,脚踩的高木屐碾在地上发出声响,她手中握着一个草编的娃娃,赫然贴着名叫周胧月的条子。

将那稻草娃娃钉在槐树上,一下一下敲打: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她口中念念有词,铁钉穿过舌底。

逃不出去、逃不出去、逃不出去!

白鸽被紧紧缠进稻草人里,一下一下深深凿在她胸口,铁钉搅弄脏器,她还在继续

啊!!!!

她嘶哑嚎叫,双眼通红。

砰、

顾明阳推开内室小门,天近破晓,带着槐香的风被吹拂进来。

树下深坑依在,未见人影。

第59章 青山祭(4)

他很乖的半卧在书桌上写字,两条漂亮的腿在晃。

嘴里含着糖怡撑起鼓鼓的一小块。

他先写,:我不该跟xx说话

寂倪他一眼,指着桌上的字,xx是谁?

我不知道名字的啊他黏黏糊糊,继续写:我也不该跟xx玩儿,更不应该要他给的东西

你看看你写的这几个字。寂紧蹙眉头,检讨书是这么写的吗?

对不起啦他很轻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绵绵散散,泛着夏日的懒意,我很惨的,我要习练神乐舞,他支吾,瞳仁泛着极漂亮的色泽,微微蹙眉,你还要威胁我写检讨书

还不是因为你和外人联系。寂正色,极认真,你不可以接触外来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里,只有我和徐伯可以被你信任。

他在寂反反复复的唠叨中发呆,花种被上缴,他却不合时宜的想再见他一面,问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好了,五百字的检讨,你多看他一眼加罚一千字,上不封顶。他很淡的宣布,晃动的青石耳饰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寂拿起雪白的檀纸,松松拢起他的发,很耐心总而言之,要听话。指节宽大的手骨很轻易的将麻绳缠绕束缚在檀纸上,好好习练神乐舞,答应我,好吗?

欸,知道啦

墨庄神社。

破晓目光斜视,觑一眼白鸽,你还好吗?

从那夜白鸽声称自己只是做噩梦开始,她便形迹可寻的神情恍惚起来,谁都问不出来那夜白鸽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仿佛一张湿水后被晒干的旧报纸,泛着黄褐色的洇痕,皱皱巴巴似乎一蹂就破。

破晓是真的有点担心。

白鸽反应很慢的回话,我没事的。

又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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