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1 / 2）

总算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和妹妹的小家里，阿黎的腿已经要挪不动了。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小彤一路“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哥你回来…啦？”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原本迎接家人回家的喜悦变成了……不解和恼怒。

“哥你不是说最讨厌那些为了钱什么都做的人吗！”妹妹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明明…不用管我也无所谓的…反正我就是个累赘，拖累了哥这么些年，到现在还……”

当哥哥姐姐的，可最看不得妹妹哭了啊……笨蛋。

一把抱住傻妹妹，轻拍着她的背:“谁说你是累赘了，小彤一直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啊。”

回来这么晚，又没有什么力气，看来今晚要奢侈的吃外卖了呢……

“所以说啊，今天我可是超~幸运的！碰到了好心人呢，给了好多好多钱，今晚就难得的奢侈一下！”顿了顿，我扶正妹妹的脸，继续扯开话题:“小彤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今天咱们点外卖哦~”

刚才抱她的时候才注意到，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长这么高了…都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呢。

但是意料之外的，听到这样的喜讯，妹妹的心情更糟了。

她猛地拽住我的左手，用力地把我按在了门上，毫不怜惜地扯下了我左肩上的衣服。

我只感到了一阵晕眩，以及碰撞在门上的剧痛，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勾起了今天刚被刻在脑海里的痛苦记忆。

身后妹妹粗重的呼吸声，和医生恶心的嘴脸重迭在一起……

“不要！痛…”我恍如再度置身地狱，脑子里尽是恐怖的讯息。

“求求你。。放过。。小彤还等我。。回去呜呜……”向来胆小的我，除了哭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可能什么也不会吧。

好像……又在妹妹面前失态了。

她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我的神思也终于收回了点。

回过头，看到的是眼睛一片猩红，脖颈上有暗红色纹路蔓延的妹妹。

“没有…没有…哥哥的第一次…”她兀自喃喃着。

瞒不住了…受孕娃娃的左肩背后会有一朵青色的小花，而当她们失去处女，那朵花就会不见。

妹妹现在一定对我这个姐姐的背叛愤怒极了。

果不其然，她突然抬起头，温柔地对我笑了笑，我却看出她眼底的怒火:“那么，告诉我，究竟是哪个‘好心人’拿走了我可爱姐姐的第一次呢？”

我出于本能的感到恐惧，一个弱者面对强者的生理上的恐惧，这是“受孕娃娃”面对发怒的“觉醒者”的正常生理反应，她们会吓到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那样的……”我咽了口唾沫，身体已经因在腿软和发抖中慢慢滑到了地上。

而我的表现，似乎更加激怒了她。

“那是哪样啊？难不成是你自愿做了手术然后主动去给人家干？”她一把扯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

一向那么恬静温柔的妹妹，竟然说出这种话……

应该对我这个废物哥哥很失望吧……

都怪我太弱小了，一直以来都没能保护好她，也没能让她过上幸福开心的生活…

这样的我，果然差劲透了啊。

可在妹妹眼中，阿黎的沉默代表的则是另一种含义。

“好，好！你可真是个好哥哥，好姐姐！你就和你那个外面勾搭来的家伙过日子吧，别再管我了！”说完，她径直跑回了房间。

房间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将我从自我厌恶中拉了回来。

当年医生的嘱托又一次回想了起来“病人在情绪极端的时候必须注射抑制剂”

想起刚刚妹妹身上的异状，我不由一惊，随后便是深深地埋怨。

我这个笨蛋，又把妹妹惹生气了，得赶紧给她拿药才行……

在不大的客厅里找到了抑制剂，刚冲进妹妹的房间就看到了妹妹…

拿着碎掉的玻璃片正用力地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手腕！

我吓得把抑制剂丢在地上，也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就冲到了妹妹身旁。

一把抱住了她。

“快住手啊小彤！是姐姐错了，不要这么对自己，姐姐求求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我哽咽了。

想起过往的种种，再看看妹妹原本精致的面容上爬满了的暗红色纹路，我的眼眶瞬时便湿了，可能“受孕娃娃”们都是爱哭鬼吧。

“小彤…听话，姐姐给你把药拿来，马上就不难受了。”我努力的起身，忍着脚要被碎玻璃磨烂的痛楚，把扔在房门口的抑制剂拿了回来。

然而她的话却让我鼻子更酸了。

“我不要…牺牲了别人换我多活几天，这样有什么意义啊！我不想哥哥再因为我这个拖油瓶而辛苦的活着了！”她越说，哭腔越重，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哥哥…哥哥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啊…为了我这个拖油瓶……不值得的。”

不知不觉，妹妹也长大了啊，也有了自己的考虑，也是个懂得体贴人的好孩子了……

不过啊…

“小彤你知道互利共生吗，对于我来说，小彤才不是什么拖油瓶，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啊！所以我的幸福已经找到了啊……”

我的幸福就是你啊，从最开始只是作为亲人，到后来是救命恩人，又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或许这份感情糜烂成了发臭的什么东西，又或许是升华成了美妙的什么东西。

阿黎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要拥抱此刻就足够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和小彤共同组建的家。

“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小彤”

她抱着她，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知道了，姐姐。”妹妹终于肯把头抬起来了。

她的脸还是那般狰狞可怖，眼瞳却恢复了原本澄澈的黑色。

只是眼中好像多了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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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姐妹二人吃完了外卖送过来的餐食，阿黎身上扎进去的碎玻璃也都被小彤拔了出来，然后用源力把伤口处理好了。

不过妹妹的窗子破了，这是源力也无能为力的。

所以小彤不得已，只能来自己的房间一起睡了。

现在两个人正一起趴在床上玩手机。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过算了，仔细想想也很久没和小彤一起睡过了。

上次还是末日前呢，那个时候真好啊，爸爸妈妈也在，一家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不像如今，妹妹虽然觉醒了，却因为自己的缘故患上了源力病，因为病情很不稳定无法外出，自己毫无能力，每天为了两个人的生活四处奔波。

不过今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去当娃娃能挣那么多钱，生活肯定会变得更美好的！

有了钱之后啊……

“姐，想什么呢，口水都留下来了。”耳畔有热气拂过，吓得我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没…没什么啊。。哈哈”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别的地方瞟。

“哦~是真的吗？”她一脸狐疑，很是逗人。

“嗯，小彤以后有想买的东西吗？”为了防止她瞎想，我赶紧向她提问。

“没有呢。”这个孩子一直这么让人省心啊。真是的，想为她多操点心都不行。

“不过硬要说的话……”她翻起了手机。

我被她的话给吸引到了，不由十分好奇:“什么什么，让姐姐看看！”

这话一出口，她便停了手，扭头盯着我看。

我被她盯得发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