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九原五(1 / 1)
“此言当真?”“当真!”两人一起拱手。“既然如此,我就独断了!”王晋沉思了半晌。“这么大的事儿捂是捂不住的!再加上强敌压境瞬息可至,必须以霹雳手段压制住。否则开战之际出了问题,我们三人最少是个斩首!这样吧,此事的起因在于分配军械盔甲不公,冯令史斩首,革职!马鸣、马纯没什么错误,该干嘛干嘛去!王怀四十军棍,明日一早当众行刑。先动刀的那四个,斩立决,明日一早行刑。参与打群架的每人记下二十军棍,戴罪立功!既然兵痞们欺我老实,那就给他们来个狠的吧。”
“诺!”马晗和黄崇同时应声。马晗在努力地抑制住笑意,黄崇却一脸死灰,他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黄崇灰溜溜地走了,王晋压低了声音对马晗说道:“烦劳老前辈仔细审审,这里面应该有鲜卑的奸细。”“使君放心,老朽定然不会走漏风声。”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人在其中挑唆绝不会死伤如此之多。大敌当前此事只能暗地里去查,尤其是防范黄崇。
五原郡开春宫斗以马晗完胜黄崇完败而告终,当天各种小道消息就传遍了全城。每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个神情动作都被描述的栩栩如生,其间更夹杂着以往的恩怨情仇,经过很多人的艺术加工之后,名为《马黄斗?第一弹》的说唱很快地席卷并州,向帝国的四面八方传去。和马成的争斗自然也告一段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两个人是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黄崇回到家中,立刻躲进卧室,躺在榻上一言不发。这让下人们提心吊胆,个个加了十二分小心,生怕黄崇迁怒于人。往日里黄崇的脾气就不怎么好,一言不合就会抽下人耳光,今日一旦被抓了把柄,怕不是要被活活打死?眼看到了酉时,黄崇仍然在房中悄无声息,外间等候的黄家子侄还有严涛、王亥、有些坐不住了,正待要闯进屋去。黄崇却开口了:“都进来吧。”声音一如往日般平静。
众人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子,黄崇看看众人坐定,眼风扫了一周开口了。“从今日起,每个人都要严守法纪,不能留下小辫子给别人抓!谁若敢不听,家法伺候,然后送官!”众人大惊,黄崇一向护短,是典型的帮亲不帮里,如何说出这句话来?“此刻是我黄家存亡之际,万万不可惹祸,你们几个留下,其它的人下去吧。”黄崇点了几个人留下。
众人散去了,留下的是严涛、王亥和,黄崇只有一子,目前在洛阳,这三人是黄家的中间,自然也是心腹。“日后你要安分些,莫再惹事!”黄崇一指。“我们黄家祖籍荆州沔南(音mian),是荆州七大家族庞黄蔡蒯马习杨中的黄家。我已经修书一封送往沔南说了你的事情,过些日子你就去沔南吧,再谋个县令的位置,并州是没法呆了。”一个头磕下去,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说说吧,今日有什么新消息?”黄崇眼光扫向――他主管黄家的情报和外事。小心翼翼地摸出几片竹简看了几眼。“辞曹的眼线报称,王晋已经决定将家主拖延百姓转移,坚壁清野一事上奏,言辞激烈,奏请将家主免职或者调离。”黄崇的脸色霎时惨白,如同被巨槌重击一般,一个踉跄就要跌倒。众人急忙上前相扶,黄崇终于坐稳了,挥挥手。“继续说,我还挺得住!”
“公子来信,他已经被选为孝廉,预计外放司隶弘农郡县令,这是那个人的意思。”弘农郡四个大郡,一个县的人口就超过五原郡数倍,是天下第一等肥缺!这个好位子那人一言而决,这是何等权势?众人心中都有些羡慕了,如此好事何时能落到我等身上?黄崇松了一口气,如此则后顾无忧了。“也是他的造化,诸君莫急,好处大家都会有的。”黄崇知道这三人心中所想,无非是官位财禄而已。严涛和王亥听了大喜,有家主此言,的确是后顾无忧了。
“还有一封信,从洛阳来的,请家主亲启。”那封信是一幅白绢,字体是极熟悉的,墨迹淋漓却只有寥寥数行,没有署名。黄崇看完将信遍示众人,关键只是一句话:若伯始有事,太守之位当为君留。几人都是极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含义。片刻后先开口了:“家主,王晋摆明车马要拿黄家开刀,马晗老匹夫定是和王晋坑瀣一气,形势对我不利,必须先动手。况且那个人的话是不能不听的,我以为必须一搏了。”严涛皱着眉有些踌躇。“已到图穷匕见之时了,先要把辞曹的奏章压一压,在这几天内搞掉王晋。最好利用鲜卑人围城的良机”王亥书生出身,好大言欺人。“家主,我看就利用和鲜卑接战之际,弄个大败亏输,王晋死于乱军之中好了!”“妙!”几个人眼前顿时一亮。
众人又议论了半日,如何行动如何联络如何下手都议的十分妥帖了,黄崇点点头:“此事定要保密,依计而行,这是拼死一搏了!如事不谐,你我都是族诛!切记切记!”众人纷纷告辞而去。黄崇听得脚步声远去,轻轻喊了一声。“迟之兄,该现身了吧!”之见一人从屏风后闪出,正是吕凯临死前见过最后一面的迟之兄,真名叫做黄杉的那个。
“哈哈哈哈。”黄杉一阵轻笑。“黄长史一腔热血满怀忠心我黄杉记得了!回京后必将对主上言明一切!”黄崇微微一笑:“迟之兄过誉了,那三人若是稍有迟疑我立刻就要动手!我等为主上抛头颅洒热血是应该的,只是不会如吕凯一般下场吧?”黄崇似笑非笑望向黄杉。黄杉哈哈大笑:“黄长史过虑了!主上早安排有后路,附耳过来!”当下在黄崇耳边说了数句。“此言当真?如此则大事定矣!”两人一起大笑。
四月初七,卯时。张灿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早有小军打好了洗脸水,张灿仔细地修面,用青盐擦牙,看着铜镜中那一张充满男性魅力的脸,他欣赏地转了两圈,咱老子也蛮英俊的嘛!只是这都伯的军服有些寒酸,要是屯长的就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吕凯,就是这个王八蛋,要不是咱见机得快早就被他拉下水了!虽然上下打点保住了都伯的位置,但是短期内就不用想升迁了。
早饭照例是粟米厚粥加酱,都伯有一小块肉干,下一顿就是晚上了,那一顿是干的粟米饭,做重体力活的士卒每人有半斗粟米,站岗的只有三分之一斗,下饭的是腌渍的咸菜。张灿有滋有味地就着酱喝着稠粥,然后得意地慢慢咀嚼着那一小块难以下咽的肉干,这是彰显身份的时刻,绝不能轻易放过。周围的士卒都在大口地吃着自己的定量,脸上冒出满足的笑容。军营的伙食就是如此,每日一稀一干,勉强温饱而已。
张灿不由得想到了左曲,那帮孙子一日三餐全是干的,两菜一汤,吃饱为止,竟然还能三日一肉!闲暇时分遇见,个个都是高声大嗓中气十足,脸上都发着红红的油光。有那促狭的还故意拿出肉干在嘴里嚼得满嘴流油,他曾经尝过一块儿,实实在在的二两干肉!咬在嘴里那味儿,绝了!要知道二两干肉就要十两鲜肉晒出来,便是用最便宜的猪肉也要十钱才能买到,小酒店里一个人有酒有菜有肉吃得舒舒服服才不过三十钱!这吕军侯难道是财神爷下凡不成?养着这帮丘八一年要耗费多少钱?五原郡三千边军,个个跳着脚儿要去左曲,为什么?别的不说,先看看人家那伙食!瘦骨嶙峋的吃上三个月保准浑身腱子肉!
是不是该走走门路在左曲谋个差事?哪怕什长也成。是该好好想想了,张灿折了根席蔤子剔着牙,慢慢的走出屋子。
点过卯,张灿带着队伍上城了,今天是在北门,活儿倒是不重,辰时开城门放吊桥,仔细搜捡入城人等。乱哄哄忙了有一个时辰,北门就寂静无声了,这个时候是门候们最清闲的时候,一个什在城门,一个什在城墙,剩下的人在城楼歇息。不当值的士卒们挤成一堆儿一边听老兵胡侃,一边往肚子里灌着粟米薄粥――这当然是私下的福利了。
张灿像平日一样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面前几案上是一大罐苦茶,几样小菜,这些都是商贾们私下的供奉。要不是当值禁止喝酒,就着小菜喝上几口,那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了!悠闲的日子会消磨人的斗志,这一点张灿深有体会,他巴不得这样的日子永远舒舒服服地过下去。每日里苦熬岁月,守着商贾们的供奉,手头再紧点退役时就可以在郊外造上一座十亩大宅,周围是百亩良田。每日里养些猪羊豚犬,种些五谷菜蔬,这才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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