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奇葩的右扶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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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众人都喝得脸上红扑扑的,言语之间也不怎么拘束了。槐里春掌柜的一看火候儿刚刚好,便满脸带笑地给吕布介绍起来了。“谢过吕军侯!您带来的极品西域葡萄酒,使得我等大饱眼福儿口福儿,诸君,我等为大司马寿!为吕军侯寿!”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呀!为大司马寿!为吕军侯寿!”四个人一齐端起了酒盏,大声说道。吕布双手托起酒杯,满脸微笑地和大家一饮而尽了。掌柜的放下酒盏,这才一一介绍起来了。“吕军侯,我为人约来的这四位贵客,可都是槐里县城内有头有脸儿的人物儿!”

“头一位是李老,是槐里县的县三老,真正的德高望重。这一位是赵明,是槐里县城内的名士,是一般读书人的班头领袖,这一位是柳伯,是县城内最大的粮食铺掌柜,存粮比县里仓库还多。这一位是海翁,是县城内最大的坐商,家里开着一爿七间门面的铺子。”

随着掌柜的介绍,四个人一一拱手,向吕布施礼。他们虽然蜗居小小的槐里县城,见识可不低,如今大司马的声望如日中天,这位军侯又姓吕,搞不好就是大司马的族人。一个小县城内的土老财儿,若是能和大司马麾下的亲族攀上些交情,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儿。

这一来就打开了话匣子,众人边吃酒边议论,三扯两扯儿便扯到了现任的右扶风身上。“唉,说起这槐里县城内的萧瑟破败之状,根子儿都在本地的父母官儿,现任右扶风身上!小老儿今年七十有五,就任乡三老,县三老三十余载,见过的两千石高官,太守,不知道有多少,还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太守!”一说起现任右扶风,李老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说起这一位右扶风,还真正是读书种子出身,他姓边,单名一个了字儿,就是了了一生的了!这位边太守自打到任以来,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呆在太守府中。每日里纵酒高歌,号称要把官库里的数百石美酒喝完,便效法伯夷叔齐,辞官归隐,了此一生。”

“这位边太守每日里十二个时辰,至少有六个时辰在喝酒,剩下有五个时辰,不是醉卧不起,就是在梦中,处理政务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久而久之,正太守府的上上下下也都看明白了,捞钱的捞钱,上下其手的上下其手,把个槐里县城搞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儿。”

“李老说得是!”柳伯在一边帮腔道。“不但如此,便是上头发下来的赈济灾民的钱粮,也都被太守府上上下下私分了,到百姓手里的一粒儿粮食也没有。眼看着许多百姓都要饿死了,李老带着我们闯进太守府,找他面禀了三次,不是醉了就是在饮酒中,终于把他从酣睡中唤醒过来了,谁知道他只听完了我们的话,只回了我们一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诸君可以自便了,我自酣睡去也!’没奈何,我们只得自筹米粮,开了粥厂。”

“还有,一个多月以前,司隶校尉发下来数封加急文书,什么赈济灾民、修葺城池、坞堡、道路、奖励垦荒,恢复生产、清理卫生、防治疫病等等。边太守都束之高阁了,李老又忍不住了,又去找他,谁知道他又回了一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哪里理会得这许多俗务?莫要拿他们来烦我!’气得李老一口血差点儿没能喷出来,可是也只得忍住气和他情商。”

“李老苦劝道:‘边使君,这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待到一两个月之后,御史中丞要亲自赶来查核的,到时候使君面皮上也不好看。’谁知那边太守一句话就噎得我们喘不过气儿来。他说:‘便是查核,最多不过是削职为民罢了!难道还能砍了我的头吗?’吕军侯,您在大司马麾下,自是见多识广的,您仔细听听,他说得这是人话吗?”

柳伯今年七十有三,按照他的说法儿,正是圣人的年纪。他的须发早已皓白如雪,身子骨儿倒是还很强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手中的一根儿拐杖只是用来装门面的。他的中气十足,嗓门儿又大,说起话来声振屋瓦,有若雷鸣,看样子活到百岁不成问题。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吕布的脸上竟然开始微笑了,双眼中却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典韦跟着吕布也有些年头了,对吕布的性情习惯虽然做不到了如指掌,却也能做到闻弦歌而知雅意了。坏了!大司马这是气坏了,吕布有一个习惯,盛怒之下,是面带笑容的,越是愤怒,脸上越是笑得如鲜花般盛开。吕安也是如此,这一点上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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