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肘腋之变迫在眉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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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陈群轻轻地喊了一声儿,拉住了马缰,胯下修长健美的乌桓马立刻就放慢了马速,又向前跑了几十步之后,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暂且歇息一下,休息一刻钟再走。”陈群一片腿儿,在左右侍从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下了马,此时此刻,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策马狂奔百里之遥,换马不换人,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儿,他的大腿内侧早已被马鞍子磨破了,鲜血混合着汗水,就像针扎一般疼痛。没办法儿,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狂奔。

左右的侍从都是服侍他数年的老人儿,知道自家的大少爷身骄肉贵,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儿。下马之后也不言语,自去马鞍子旁边儿的行囊之中取了金创药,扶着陈群在官道旁边儿的大石上坐定。然后掀起他的直裾,小心翼翼地替他退下大袴,露出被磨破了皮儿的两股,轻轻地替他敷上金创药,然后用细细的白布包裹住,这才替他拉上大袴系好裤带。

“噫!”陈群从牙缝儿之间轻轻地发出丝丝的声音。在一阵剧烈的刺痛之后,药膏的药力逐渐散开,丝丝的凉意从创口之上散发开来,两股之间立刻便是一片火热了。片刻之后,陈群轻轻地走了几步,这才觉得两股之间舒服多了。这严家老店的金创药确实管用,当真值得五十副一两黄金的价钱!敷上了这些金创药,身上轻松多了,剩下的六十里路片刻即到。

此次手持严宽的亲笔书信去见张济、张绣叔侄二人,陈群的心中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张济、张绣叔侄的底细,他早就了然于胸了。自从归降以来,张济、张绣叔侄俩一直埋头苦读,《春秋》已然了然于胸了,便是四言、五言的古风也能做得一两首,虽然格律不甚整齐,可是其中的意味却深厚悠长。这叔侄俩既然如此用功读书,证明他们还是希望平步青云的。

既然有了理想,有了追求,那就好说了。只要能不和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同流合污,一切就好商量儿,要官儿可以给官儿,要钱更不消说,并州军的富庶,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再者说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李傕、郭汜、樊稠这些大老粗混,必定是死路一条儿!

“大人,刚刚到达的鹰信,是来自南阳郡雉县的,看上去仿佛是严使君亲笔所书。”正在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打断了陈群的思索,负责通讯的屯长恭恭敬敬地捧过一纸文书。“哦?待我一观。”难道是事情有变不成?陈群诧异地接过了那一纸文书,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封书信的确是严宽严大郎亲笔所书,信并不长,只有寥寥数行,可是,其中的深意却使得陈群额头之上直冒冷汗。“长文兄明鉴:倾闻,一个时辰前,南阳太守府三堂之中突生变故??????”在简略叙述了王司徒被气晕一事的经过之后,严宽言简意赅地写道。

“故尔,我意,李傕、郭汜定能风闻此事,惊骇之下,定然以为朝廷剿除西凉军之心已定,只是无兵可调,只得虚与委蛇儿。李傕、郭汜之变,已然迫在眉睫。唯今之计,须要拉住张济、张绣叔侄,赦免其罪,允其戴罪立功。兄之要务,第一要说服张济、张绣叔侄,第二要保得龙骧将军徐荣性命。我已鹰信大司马,催促其调派精骑,赶赴新野,以备万一。”

信终于看完了,陈群顺手儿将这一封书信揣进了袖袋之中,定下心神,仔仔细细地回味了一番。他出身于颍川陈氏,自幼聪慧,饱览群书,连一向倨傲的孔融孔文举都和他相交莫逆,可见他的“长袖善舞”之称名不虚传。这一封简短的书信他自然是能看懂的,可是,他心中奇怪的是,严大郎的心中为何没有只言片语提及王司徒?莫非是他害怕王司徒左右的小耳朵儿们泄密不成?按照常理,这么大的变故是绝对不能隐瞒上官的,莫非是?????

想到这里,陈群再想下去了。“上马,快马加鞭,尽快赶到张济营中。”陈群喝道。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贼子尔!吾虽曲意优容,一味迁就,此四贼却步步紧逼,妄图欺压我等文臣。噫!我王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鼓而荡之,以儆效尤!”李傕满脸铁青,将手中的一纸鹰信重重地掷在案几之上,抬起双眼,从诸将的脸上一一扫过。

“诸君,一个多时辰前,在南阳太守府三堂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清楚了。王允老儿如此言说,摆明了就是将我们西凉军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儿!照他的说法儿,是一定要和我等为敌到底了!情况就是这样了,何去何从,请诸君都表明一下态度!”李傕大声怒吼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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