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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知道温照斐真的学过散打,高肆夹着尾巴走了,脸色阴沉。贺轶鸣看人好戏乐呵了半天,乐完了看见温照斐用一种类似于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开口道:你也快点收拾东西,回头连你一块丢出去。

贺轶鸣:你对待所有前任都是这个态度吗?

温照斐理所当然:你算哪门子前任,咱俩根本没在一起过,得了吧,快点搬走,你房间太乱了,我要找阿姨过来收拾了。

贺轶鸣惨遭驱逐,可以说是非常可怜。他收拾东西的间隙里发现衣柜里有一格叠得整整齐齐的格子衬衫,看上去出自温照斐的手笔,也不知道温照斐什么时候进过他房间,顺手替他收拾了一下。收拾着收拾着他想,那盒子上没有丝带呢温照斐那么仔细的人,会把盒子上的丝带弄丢吗?

他觉得不会,但不知道温照斐为什么要把丝带取下来。

衣服全部拿走之后房间里就显得空空荡荡,和他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当初贺轶鸣也只是以为他会在温照斐家短住一阵子,没料到后来发生这么多变故。他认认真真地扫视了一圈,想确认有没有落下的东西,从房间到卫生间再到厨房和客厅,然后终于在客厅止步,顿了顿,突然从高肆的举止里找到了一些灵感。

其实胡搅蛮缠是个好方法,贺轶鸣想。

第四十五章 又同床共枕了

预谋离婚那天,温照斐在贺轶鸣公司的地下车库里直接挂断了高肆的电话,哪成想后来高肆搞了好多个陌生电话过来骚扰他。高肆当时非要说在他家掉东西了,强烈要求去温照斐家进行地毯式搜索,但温照斐心里门儿清,要找早就来找了,不过是找个借口联系他。

温照斐拒绝了十几次,耐不住前任实在太烦,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可能会打扰到他的工作,于是温照斐索性把人约到自己家来让人翻,他想这次翻不到就该走人了吧?以后还能有什么借口来骚扰他?

结果还被贺轶鸣看到了。

现如今贺轶鸣也有样学样,拿破借口糊弄他,甚至愈发离谱了起来。贺轶鸣搬家三天后晚上十点多打电话过来跟他说:我乐高有个零件掉你家了,你看你能帮我找找吗?

温照斐瞬间被气笑了,那乐高嵌了镜框又有玻璃挡着,怎么可能把零件掉在外面?

于是他毫不留情面地吐槽道:你可能是脑子掉我家了,你那摩天轮不是有镜框吗?

是啊。贺轶鸣大言不惭,我有一天晚上半夜特别无聊,把镜框拆了,把乐高也拆了,然后再拼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少了一块,当时没发现,今天发现了,不行吗?

温照斐心想拼个乐高不得一两个小时,再加上完完整整拆开的时间,没有一晚上搞不下来,贺轶鸣但凡晚上醒着的时间都在加班,这又是哪里凭空生出的几个小时。

得了吧。温照斐说,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贺轶鸣大言不惭,就是乐高少了一块,想去你家找找。

温照斐:?

这说辞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温照斐刚想拒绝,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一拉开门,贺轶鸣站在外面提溜着西瓜,难为他十月下旬将近十一月的日子里还能找到西瓜吃,不过这个季节应该不甜了他思绪一团乱麻,贺轶鸣却驾轻就熟地脱了鞋登堂入室,说:哎我来找找零件。

乐高零件淘宝上补一个也才几块钱。温照斐吐槽,你真的是很闲得慌。

可是能怎么办,人都已经进来了,总不好把人再轰出去。贺轶鸣甚至贴心到替温照斐关好了门,装模作样把盒装切片西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了起来。

温照斐走过去,本来以为贺轶鸣会分他一块,结果贺轶鸣连眼神都没分给他,见他过来还跟小狗护食似的把盒子往自己这侧推了推:你胃不好,西瓜凉,你不能吃。

至此温照斐是真的想把贺轶鸣关在门外了。

等贺大爷吃完西瓜,慢慢悠悠去厨房洗了个手。温照斐刚想说你快找找完滚蛋,结果贺大爷先发制人,在客厅瞎溜达一圈,耍无赖说自己找不到了,天色太晚,要在温照斐家留宿。

温照斐挑眉: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休息。贺轶鸣话题一转,我想看电影。

与其说,贺轶鸣是为了找乐高零件而来,不如说,他是预谋作案,想在温照斐家约某些人看个电影,顺带留宿。温照斐懒得戳穿他那点招摇过市的小心思,斩钉截铁地拒绝:你要看自己回家去看。

来都来了,天色太晚了。贺轶鸣胡说八道,我这么一表人材的人,半夜三更走在路上,你就不担心我出事吗?

温照斐想都没想直接说:我不担心。他指了指贺轶鸣手上的车钥匙,你从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再开回你家,从地下车库走到你自己家,请问,不足十分钟的路程,谁能害你?

唉,你看,既然你不关心我。贺轶鸣叹了口气,那只能我自己关心我自己了,我担心我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得留在你家过夜,等明天再回去。

温照斐:

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死皮赖脸,这些全部都是贺轶鸣的代言词。但当贺轶鸣现在站在他面前轻轻笑着,嘴角微微挑起,吊儿郎当地说些逻辑不通的话的时候,他却不觉得那几个词语讨人厌了。人是双标的,高肆站在客厅中央同他说些剖白心意的话时,他觉得高肆很烦人,贺轶鸣如法炮制,却很像欢乐喜剧人。

温照斐认命地走回房间:看什么电影啊。

贺轶鸣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以为温照斐的意思是怒气冲冲的看什么电影啊!于是为自己辩解:还没到我睡觉的点,当然要看看电影打发时间了,怎么,你对我看电影有意见吗?

他还没辩解完,温照斐打开卧室的灯,转过身来捂住紧跟在他身后的贺轶鸣的嘴:我觉得,咱俩都该学会闭嘴,你觉得呢?

喋喋不休,夹枪带棒,阴阳怪气,都该消失。对着外人友好交流的本领应该运用于亲近的人。

所以看什么?贺轶鸣问。

贺轶鸣说话时嘴唇溢出的热气烘在他掌心,又热又酥又麻,温照斐及时收手,看见贺轶鸣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贺轶鸣的眼睛不特别亮,因此总显得无神,愈发显得人不太正经起来,这会儿凝视着他的时候,因为专注,倒好像有了点光彩。

不过温照斐以为这是错觉,很快贺轶鸣把目光收回,见对方迟迟不回答,贺轶鸣说:那我随便选了,《爱乐之城》?

随便。温照斐说,又不是我要看。

房间里的顶灯被贺轶鸣伸手关掉,房间里又暗淡了下来。贺轶鸣躺在懒人沙发上懒洋洋地犯困,好像一只很大的猫,温照斐反而看的很认真,米娅和塞巴斯蒂安在洛杉矶地月夜下跳踢踏舞,明明两个人都对彼此心动,却非要口不择言傲娇地挑剔对方的毛病,也是在温照斐以为贺轶鸣快睡着的这个时候,贺轶鸣悄悄把手伸到了温照斐的背后,一点一点地去试探,最后揽住了温照斐。

贺轶鸣边搞小动作还要边说话来分散温照斐注意力:seb太傲娇了点。

温照斐顺势往下挪了挪,枕在贺轶鸣手上:高司令后面还挺直球的,大胆约石头姐去看电影,虽然石头姐后来迟到了错过大半场。

我看过,我知道。贺轶鸣说,嘘,认真看电影吧。

电影讲的故事本来那样平平无奇,无非是爱情和面包选择哪一个的老生常谈的话题,然而歌舞一出来却那样打动人。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些,所有人都做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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