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他看了眼风雨交加的庙外,扫了眼孤身一人浑身上下仿佛包裹在黑气中的纤细身影。
前几日还看到她父亲带着她被山匪包围,如今只剩她孤身一人,女孩父亲不知所踪。
越恒倒吸一口气,原来如此,她父亲被山匪打伤,然后就剩下她一人,怪不得她如此难过!
他还好意思笑嘻嘻的请有孝在身的人家吃肉!
活该她防备自己!
越恒点点头,连忙把鸡包起来,想了想,又把那些鸡啊腿啊肠的凡是荤食全部放进包袱里紧紧扎好。他犹豫片刻,又抓起堆在墙角的稻草盖在上面。
这样就看不到了吧?越恒心道。
盛九月冷眼看他折腾,见他问了自己一嘴就罢,还紧张兮兮把食物藏起来的样子,拳头一紧。
打不过。
盛九月将头埋进胳膊里。
越恒取出从白鹿县带来的打火石,目光落在门口堆着的柴火上。这山神庙许是不少人落过脚,门口备着柴火,墙角堆着稻草,供来往不能及时赶到城镇投宿的人落脚。
呲
火星落进稻草里,火焰噗一声点燃,越恒抓着半湿不干的木柴往里放。柴火靠近门口,今日风大雨大,淋湿不少。
山神庙里顿时冒出一阵青烟。
风从越恒旁边的窗户吹来,直直对着对面吹去。
越恒心道不好。
咳咳咳!咳咳!
越恒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他慌忙站起身子,往前跨了一步。青烟中,粉色人影冲过来,扶着越恒身边的柱子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越恒在山沟村修炼多年的无法无天簌得被风吹散,露出几分愧疚,他抬起手想给人家拍拍后背,又顾忌男女有别。
谁知道这风突然变向,往你那吹啊!越恒俯下身,想看看她好不好。
灰白色面纱半透不透,只映出淡淡粉色,粉色前还挂着不知哪里来的好多水珠。
盛九月不知是被呛得还是气的头疼,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蠢货!沙哑的嗓音听不出男女。
咋还骂人呢。
越恒舔唇,下意识摘下水囊塞进他手中,喝口水,压压惊。
温热的感觉一触即分,盛九月下意识想去摸匕首,却碰到怀里水囊,他寻匕首的动作微顿。
算了,不跟蠢货一般见识。
他摘下水囊封口,微撩起面纱,露出下巴,抬起水囊。
越恒跟着抬脸。
苍白尖尖的下巴无比清瘦,同样发白的唇干的像雨前的草地,却在遇到雨水后露出一抹红润。
越恒舔唇,沉默地看他喝水,然后接过他丢回的水囊。
水囊轻了将近一半。
那什么,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我诚挚地邀请你跟我一起吃晚饭,怎么样?越恒歪了下脑袋,露出干净的笑容。
盛九月不看他,背过身去,冷哼一声。
帷帽尖尖往后撅了几分。
不知为何,越恒突然想到老厨娘家养的那只抓老鼠的大白猫,长毛碧眼,常蹲在厨房屋顶守护小鱼干,肥硕的背影总是带着天下人类皆愚蠢的高傲。
越恒突然福至心灵,头上灯泡叮亮起。他戳戳盛九月的肩。
大胆!
盛九月气呼呼地回头,仰起脑袋。
越恒隔着一层纱与那双黑亮无比的眼睛对视,他弯起嘴角,当我求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哼。盛九月转身。
吃吧吃吧。
修长好看的手指又戳人家肩膀。
盛九月又转了九十度。
呵!
吃嘛吃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手指戳人家肩膀。
盛九月又又转了九十度。
吃
手指跟话一起落下,越恒嘴里的慢慢吐出吧字。他又戳戳,软乎乎的。
盛九月的脸被戳出个窝窝,关键是那人竟然又戳了两下!
混账!
啪!
盛九月打掉他的手。
越恒皱眉,抓抓脸蛋,偷偷戳了戳自己的脸,没那么软。
不好意思!他喊道。
越恒今晚不知到了多少歉,他面色正经,严肃认真道:真不是故意的!
盛九月扶正自己的帽子,心道这也不知哪门哪派放出来的蠢东西,一身武艺不假,性子怎么如此可恶!不过少年初入江湖,单蠢了些尚且理解,看在他诚恳份上,倒不是不能原谅
实在是你太矮了嘛。
盛九月面无表情,手伸向袖口。
不会原谅的,去死吧。
夜深,雨渐停。
山神庙内火苗跳动,火焰落在沉默的二人身上。
越恒给火上烤的馍片翻个面,抬眸,眸光中露出几分小心翼翼。
半个时辰前,同样的地点。
对不起,你不矮,我矮,矮的是我。越恒曲腿,给一动不动的粉衣人说。
哦。
我错了,你别哭。
你还吃吗?
吃!
想到那咬牙切齿的吃字,越恒拍了一下嘴,心道他这张嘴怎么没个把门的!
想到此,他连忙将串着膜片的签子双手捧给抱着手臂的粉衣人,低声嘱咐:小心,烫。
盛九月的余光从稻草下的包袱堆里收回来,看了眼烤得金黄酥脆的膜片,眼里闪过不久前见到的那只同样金黄,却能流油的酱鸡。
盛九月:呵。
越恒抬头,目露不解:怎么了?
无事。
盛九月吐出一口气,抬起面纱,吹开膜片上的热气,放入口中。
片刻后,越恒看看空空荡荡的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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