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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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瑕想要她偿命,也想要应国公偿命。

正如下棋,要分轻重缓急,更要看准时势,暂时颓败,并无关系,只要大局平稳,迟早能将想吃的子一网打尽。

玉娘聪慧,我方才所说,你应当能明白。

沈玉娇明白了,但心里仍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看着灯下一袭白衣的俊美男人,仍是清冷谪仙般的皎然风姿,但与从前,已有了很大的不同。

亦或是,裴瑕仍是裴t瑕,只是与她心里的那个裴瑕不一样了。

她想到刚搬来长安时,他们俩的一番对话。

那时他未入官场,她怕他被沈家贪墨案牵连,成为屈子般的人物。

裴瑕却与她道:我既非屈子,也非渔夫,我是裴守真,行自己道的裴守真。

她当时好似懂了。

现下想想,她并没懂。

但无论如何,他对时局、对官场如鱼得水般的适应,也算是件好事。

怔忪间,裴瑕将睡着的棣哥儿放在榻边,隔桌握住她的手:长公主已伏诛,寿安亦只剩三年,我允诺你,应国公终有一日也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玉娘可信我?

沈玉娇看着他握紧的那只手,还有那双因酒意微微泛红的眼尾,心下蓦得有些慌。

我信。

她垂下眼,抽回手:在这些事上,我一向是信你的。

他是能颠覆山河的人物。

但这也叫她愈发忧心,谢无陵的日后。

皇位之争,不是地主家的儿子争夺家产,若跟错了主,站错了边,那可是会断头丢命的。

她思绪混乱,有心与裴瑕求情,但想到不久前才提和离,这么快就求情,裴瑕许不许还不一定,但若叫谢无陵知晓,定然要气得哇哇叫

那人驴一样倔的脾气,宁可死,也绝不愿向裴瑕低头的。

裴瑕见她垂着眼睫,迟迟不语,便知她今夜也无心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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