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纳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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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聚星指,乃是将周身内力聚于一指。

太阳光本是散漫,但利用透镜,可以聚焦,聚焦之后,能将东西点燃,可见聚焦之强横。

宋静思练功日短,萧月生又未施展灌顶之法,二人的内力并不深厚,甚至差赵小四一筹。

但这一指出去,却是远他们可挡,那大汉膂力极强,天赋异禀,仍握不住长刀。

他惊异的看一眼宋静思,心下凛然。

宋静思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对蓝衫青年道:“二位少侠,你们成心生事,是不是以为咱们好欺负?!”

她神情沉静,虽然秀美脱俗,却正气凛然,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念,带着压人的气势。

大汉手臂仍感酸麻,心下忌惮,没有说什么粗俗之话,令身旁的蓝衫青年惊异。

转头看了一眼雄壮大汉,他想了想,道:“咱们本想道歉来着,偏偏有人横三阻四,酿至如此之事!”

他一脸微笑,双眼眯着,打量着宋静思。

宋静思黛眉一蹙,感觉他一双眼睛极讨厌,贼兮兮的,仿佛身在黑暗之中,发出窥探。

“好了,相见即是缘分,好见好散罢。”宋静思摆摆小手,淡淡说道。

赵小四上前一步,右手按剑柄,冷冷盯着二人。

蓝衫青年脸上带笑,回望着他。嘴角微撇,整个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冷笑。

他眼神中满是不屑,对于身前诸人地武功,并未放在眼中,只是刚才的那一指。威力强横,令他生出忌惮。

“小师叔?!”忽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自身后传来,随即脚步声临近。

一道青影飘过,在众人眼前一闪,出现在宋静思身前,抱拳行礼,躬身道:“钱昭庆见过小师叔!”

他身法太快。人们根本没看清他的容貌,已经朝着宋静思躬下身来,抱拳挡住了脸。

宋静思稍一沉吟,微笑道:“原来是你!”

她清心诀有成。虽仍未至过目不忘,但已是记性惊人,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清平帮的一个堂主。钱昭庆,若是清平帮地寻常帮众,她不会记得,此人却是知晓,因为他曾得师父亲自指点。

“不必多礼,”宋静思虚虚一抬手,温柔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弟子正想去会仙楼吃饭,听到消息,说是小师叔你在此,特来拜见!”钱昭庆直起身。恭声说道。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宋静思点头:“哦,那你快去吃饭罢。”

钱昭庆称了一声“是”。眼睛一眯,剑眉挑了挑:“小师叔,这两人是……?”

“他们过来找茬儿。”宋静云忽然插嘴,娇声哼道。

钱昭庆点头,温润的目光蓦然一变,陡然迸射出两道寒芒,射到蓝衫青年身上。

他动手经验极丰,阅历过人,一眼看出二人谁主谁次,哪一个人是王。

动手之际,擒贼先擒王,这是他们清平帮的行事手法。

蓝衫青年只觉周身一寒,如坠寒窖中,这绝非功力,而是杀气,他心中凛然,暗自发虚。

“你好大的胆子!”钱昭庆沉下脸,周围顿时一肃,气温骤降十余度。

蓝衫青年运功相抗,冷笑一声:“胆大如何,胆小又如何?!”

钱昭庆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他跟前,呼的一掌拍出。

手掌未至,一股热气已经涌来,仿佛一道火焰扑过来,他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钱昭庆掌法玄妙,一掌拍出,掌势笼罩了他周身,即使后退,亦是无用,已经完全被掌势所锁定。

蓝衫青年退后两步,却觉对方右掌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于是心下一横,毕聚周身内力,运于右掌,朝钱昭庆迎来。

“砰!”一声巨响,桌上的酒瓮嗡嗡作响,忽然“砰”的一下,碎成了一团,变成一堆陶片而已。

蓝衫青年身子缓缓倒下,雄壮大汉忙伸手,抢先一步拉住他,急忙叫道:“二弟,二弟!”

蓝衫青年已经昏迷过去,仅是这几息地功夫,脸色已变成了金纸一般,没有了一丝血色。

“二弟!……二弟!”雄壮大汉用力喊道。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怔怔看着钱昭庆,没想到他掌法之刚猛,身法如此迅捷。

赵小四心中最是震撼,本是视为劲敌的蓝衫青年,竟抵不住钱昭庆的一招。

这个钱昭庆,究竟何许人也?!为何唤静思姑娘为小师叔?他心中满是疑惑。

但很快,他脑海中一转,便转过弯来,称静思姑娘为小师叔,那此人必是江南云的弟子。

只是,从未听说过江南云收过弟子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想要理清脉络。“你杀了我二弟!……你杀了我二弟!”雄壮大汉慢慢放下蓝衫青年,小心翼翼放到地板上。缓缓站起来,嘴里喃喃自主中,双眼狠狂瞪着钱昭庆。

他地一双眼睛通红,血丝遍布,马上便要充血爆炸一般。盯着钱昭庆地模样,仿佛恶狼要噬人。

钱昭庆面对死生,这般情形,小菜一碟,浑未放在心上般,抱拳道:“小师叔,这个人怎么处置?!”

“这个家伙,委实可恶。杀了他!”宋静云娇声哼道,小手攥起拳头,恨恨朝大汉虚虚一击。

大汉顿时瞪了她一眼,双眼通红。神情骇人。

“莫听妹妹胡说。”宋静思摇头,轻轻一拍宋静云,轻声道:“不要再胡闹了!”

钱昭庆眼中寒芒一闪。哼道:“小师叔,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除去!”

“就是就是!”宋静云娇声点头。

“静云!”宋静思秀脸一沉,自然带着凛凛威风,令人不敢直视。

宋静云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宋静思转过头来,对钱昭庆温声说道:“将他赶走便是,不怕害他性命!”

“谨遵小师叔命!”钱昭庆恭声回答。

他虽心下不以为然,此举太过心慈手软。但既然是小师叔下了令。他却不能不遵。

他身形一晃,出现大汉身前。冷冷道:“你可出招,若是能接我一掌不死。便饶你性命!”

大汉仰头一阵大笑,声震长空,大厅随着他笑声颤抖,杯杯盏盏在桌上跳个不停,仿佛活了一般。

他笑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桌上的酒瓮纷纷裂开,砰砰炸开,酒香四溢,充溢整个大厅。

若是哪个酒瓮其中酒多,还能保得,酒少者,或是没有酒地,无一例幸免,皆化为了一堆瓦砾。

钱昭庆轻哼一声,双眼一瞪,猛然一喝:“咄!”

笑声戛然而止,大汉胸脯起伏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大觉奇怪,转头望向钱昭庆。

钱昭庆此招,却是道家秘传之技,乃是七字诀,每一个字都蕴有神秘的力量。

上古之记载中,有过这些记载,只是近百年来,却再未听说过,除了少林的狮子吼,道家却未有神通再现。

盖因依此七个字吐纳,对身体大是有益,但如此用来攻击,却是已经失传。

萧月生补足了此绝学地秘传心法,放于演武殿中,钱昭庆曾看过此技,觉得有出奇不意之效,但学了过来。

配合着独特的内力心法,吐出每一个字,便带着独特的力量,这个“咄”字,便是清心断音之法。

“莫再做这些无用的,还是出招罢!”钱昭庆淡淡说道,右掌缓缓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二弟报仇!”雄壮大汉双眼血红,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

钱昭庆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口说无凭,来罢!”

大汉身形猛的冲过来,带着一阵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径直冲了过来。

钱昭庆身形不闪,反而迎上前去,右掌提前,一掌击出,正拍向大汉的胸口。

“呀----噫----!”大汉蓦然一声大喝,声音怪异,带着慑人心魄地力量,仿佛一下将魂儿吓走了,后面一声,却又像是女子声音一般,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手脚发颤。

钱昭庆丝毫不受影响,他内力心法至刚至阳。意志坚毅,对这般扰乱心志之音,最能抵挡。

他一掌拍出,迎上大汉蒲扇般地手掌。

“砰”两掌相交,大汉魁梧雄壮地身形顿时飞起。庞然大物,飞身而起。

“砰”众人只觉脚下一颤,似乎整个楼都要塌了一般。

大汉跌倒,恰在蓝衫青年地身边,两人并排躺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

钱昭庆这一掌,不仅仅是至刚至阳,更兼用劲巧妙。将那般一个大汉抛到了蓝衫青年身边。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结局。

扫了二人一眼,钱昭庆目光冷漠,转头对宋静思道:“小师叔。把他们扔到外面去吗?”

宋静思点点头:“在这里有些碍事,扔到外面罢,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小师叔放心。保准不会让他们死了!”钱昭庆点头答应,飘身上前,一手一个,拎起两人,飘然出了酒楼。静思姑娘,这位少侠,究竟是哪一位?!”赵小四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

宋静云抿嘴笑道:“他呀?是清平帮地弟子,如今可是一个堂主,武功如何?”

看她眉开眼笑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动地手一般。

“原来是清平帮……。这位少侠,武功惊人。内力深厚,在下实是甘拜下风!”赵小四点头。赞叹不已。

对于清平帮,他们如雷贯耳,关键其帮主乃是江南云,萧月生地大弟子。

“他只是清平帮的一个堂主罢了,算不了什么。”宋静思淡淡说道,神情冷淡。

“静思姑娘,那清平帮究竟有几个堂?”赵小四皱眉问道。

宋静云娇声哼道:“清平帮有几个分堂,跟有几个堂主是没什么关系的!”

“嗯----?……没关系?!”赵小四惊讶万分。

宋静云咯咯一笑,道:“清平帮与旁的帮派大不一亲,他们实行的是分级职位,堂主,是第三级,……哎呀,我说不明白。”

宋静思摇头一笑:“不必说得太明白,总之,他们的堂主,并不仅是一两个,只要贡献到了,武功到了,便能成为堂主,只是并不管事,却是虚闲罢了。”

赵小四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点头道:“他仅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

宋静思与宋静云点点头。

“那……,堂主的上面,还有什么?”赵小四打破沙窝问到底,专注的望向宋静思。

宋静云咯咯笑着抢先回答:“堂主之上,还有总堂主,坛主,总坛主,护法,总护法!”

赵小四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发冷,如此武功,仅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而已,上面还有多少高手呀?!

宋静思看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想法,微微笑道:“他们也是一步一步苦练上来,赵少侠,你若是苦练,成就绝不会比他差地!”

赵小四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人力有时尽,一个人的修为,固然是勤奋为主,但其天赋,却远非常人。”

宋静思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世事本就无奈,有些人生来天赋极佳,有些人,生来天赋驽钝,纵使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地努力,武功怕也没有别人地高。

这样地情形,数不胜数,又岂能说得明白。

当他们回到苏府时,萧月生与苏英重苏英方二人正酒兴正酣。

三人喝的美酒。乃是珍藏了四十余年地女儿红,酒香醇正,绵绵无穷,实是难得的好酒。

苏英重也是念萧月生的情重,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却拿了出来,三人解决掉了。

这坛女儿红,乃是他的夫人,苏青青的母亲所留,一直没有舍得喝,乃是寄托着他地相思。

但萧月生这一次的恩情,却是极大,他无以为报。便将这坛女儿红拿了出来。

苏英重将大碗重重一放,哼道:“青青这个小丫头,整天往外面跑,成天不顾个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苏英方摇头,感叹一声:“家主,休说女儿。儿子也一样地,一旦有了媳妇,可是忘了父母!”

这女儿红入嘴醇厚绵软,并不觉太辣,后劲却极大,容易令人不知不觉地喝醉。

这二人,便是如此情形,喝着喝着,还不觉得如何,却是已经醉了。不知不觉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周身愉悦。难得地轻松,一些桂说不出口的话。也有胆子说了。

“萧贤侄,你说,我家青青,究竟如何?”苏英重舌头有些大了,重重地问道。

萧月生点头,忙笑道:“青青自然是一个难得地好姑娘!苏英重点点头,露出满意神色。

随即,他又露出惋惜之情:“唉……,可惜呀,如此如花似玉的闺女,却被你偷去了心!”

萧月生苦笑一声,点点头,没有否认。

苏青青的芳心,确实是被自己偷了去,只是至今仍未动她一个手指头,却是紧守最后一关。

“你说,你怎么对青青?”苏英重忽然一抬头,大声质问道,声色俱厉,双眼直勾勾的紧盯着他。

萧月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苦笑道:“我也不知,……再说罢,总能想到法子!”

“我是知道,你舍不得夫人伤心,那你就舍得我女儿伤心啦?!”苏英重重重哼道,双眼一瞪,气势汹汹地质问。

萧月生苦笑,朝苏英方望去,投去求救的眼神。

苏英方抚着清髯,抬头望向小亭雕梁,似是欣赏着建筑之美。

萧月生暗骂一声,苦笑连连,却不说话,言多必失,再者,跟醉酒之人多说,又有何益。

当宋静思她们回到苏府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形:小亭之中,三人围桌而坐,师父萧月生摇头苦笑,苏英重低头絮絮叨叨,苏英方抚髯仰头,看天空地景色。“师父!”宋静思心思敏锐灵动,一见到这般情形,顿觉不妙,便上前解围。

萧月生大舒了口气,投来一记赞许眼色,点头道:“你们回来啦?……看你们神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事罢?”

“嗯,遇到一个醉汉,闹了些纠葛。”宋静思点头,静静说道。

“嗯----?!”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皱,眼中精光一闪。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哼道,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亭空气顿时凝结,仿佛被冻住了,呼吸不畅,庞大压力,如同泰山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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