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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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入吧。

桑若闭上眼。

她想放纵一次。

反正是最后一个世界了,她不会再顾忌后果,她会把全部的爱语,传递给那个人。

【世界登入中】

寒冬。

光明教廷。

名贵的玻璃窗外,鹅毛那么厚的雪片纷纷扬扬。疾风吹着雪粒子打在窗子上,发出劈啪的声响。

躺在天鹅绒大床上的老人不堪其扰,皱着眉,缓缓坐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侍从,适时为老人垫上柔软的靠垫。

这个老人叫费利克斯二世,是教廷中至高无上的教皇,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曾经的教皇是一头雄狮,现在嘛,大概只是一只老得掉牙的病狮了。

前一段时间,费利克斯二世病得快要见光明神,直到最近两天,精神才渐渐好了点儿。

冕下,圣女大人请求觐见。

森特莉?费利克斯二世轻咳两声,叫她进来罢。

费利克斯二世不难猜测,圣女是为的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而来。

按照惯例,在他死后,将由驻总教廷的十位枢机主教,秘密选举下任教皇。而费利克斯二世向他们透露的属意,是重要的参考评判标准。

下一任的教皇备选共有两人,是光明教廷的圣子和圣女,比起圣子,圣女继任的可能性并不大。

费利克斯二世想,年轻人啊,为了增加机会,难免会多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精致典雅的镂花金门处,传来一点响动。

身着素净白袍、金发碧眼的美人走了进来。

森特莉梅尔彻斯,光明教廷圣女。

她有着湖泊一样沉静的绿眼睛,太阳那么耀眼的金发,牛奶似的光滑皮肤,以及蔷薇色的唇瓣,气质凛冽而清澄。

哪怕是见过各色人物的教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有着非常优越的外在条件,很适合作为传播神音之人。

坐这儿来。教皇干枯的五指,拍了下他的床沿。

森特莉听了他的话,向前走了两步,没有坐,只是恭谨地立在床边,看了眼旁边的侍从。

教皇给侍从了个眼色,侍从会意,端着旁边的托盘走出去。

贴着金箔的门轻轻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太心急了,我的孩子。

老人那挤成一团的皱纹里仿佛夹着数不尽的严苛,声音却是轻缓慈爱的,这让他显得分外割裂:我应该教给过你,永远不要把自己的目的猴急似的摆在外面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森特莉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您教给过我,我也始终谨记,一刻也不肯忘。您似乎更愿意阿尔奇做下一任教皇?

阿尔奇就是教廷的圣子。

费利克斯二世觉得今天的森特莉有些反常,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森特莉是太着急了。

他确实很属意阿尔奇。

教廷其实鲜少有女教皇,在费利克斯二世眼里,虽然教义上说,男和女在世上应该享有一样的眼光和待遇,但是让一个女人做教皇,像什么样子呢?

费利克斯二世温和笑着,随口说:神的荣光所照耀之处,一切黑暗无所遁形。孩子,你要相信教廷的公正。

森特莉也跟着笑。

这话由您说出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费利克斯二世面色有种细微的变动,是一种被戳破的恼怒、被忤逆的不悦,他的神情还是那么慈爱,但是细微处的变化,令他看上去有种不协调的怪异。

孩子,你今天是

森特莉轻轻摇头:我等待今天已太久。

话音落下。

费利克斯二世猝然捂住胸口,他感觉病痛的沉珂又回到了他这具年迈的躯壳,不,比以前还要痛千百倍。

他想要叫人来,然而整个声带像是失去了控制,只能发出细弱的、嘶哑的气音。

森特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世界很大,冕下。总有一些卷宗记录不到的毒草。

费利克斯二世睁大眼。

他明白了森特莉的意思,他这么多天的病痛,并不是什么衰老之兆,也不是因为冬日的严寒,而是森特莉给他下了毒!

她怎么敢?

冕下,我一直记得您对我的教诲啊。

圣女的神情正直而悲悯,使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之光。

窗外的大雪,似乎更加迅疾了。

圣女坐到费利克斯二世旁边,费利克斯二世靠在靠枕上,失却了对躯体的控制力,仅有抓在胸口处的手背的青筋,昭示着他的努力。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出去历练的时候

她平静地看向窗外。

那也是她第一次踏出教廷。

她满怀着热忱,想要看看神的荣光笼罩下的大地,想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想要让教廷的丰碑中,写下属于她的那一笔。

然后她就看到了,教廷在治下各地强制募捐,通过各种方式从平民手里榨钱。交不起募捐费的平民,就会被视为暴民,由当地的骑士队剿灭杀死。

她看到了教廷和大贵族们沆瀣一气,教廷从贵族和平民那里收得钱之后,再把钱原数返还大贵族,同时给予一些劳务费那些钱自然是从平民那里扣的。

她以为是当地主教的个人行为,想要去制止、把主教抓起来,却被随行的骑士长制止,并获知了警告。

骑士长是教皇的人,他所说的话,是教皇的旨意。

这是你的第一课,孩子。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圣女是个很聪明的人,第二天她就表明自己想明白了,以后的旅程只看、不做,或者说做对。这么懂事,很快获得了教皇的喜爱,她所拥有的权柄也一日比一日多。

那个地区发生的事不是个例。

她冷眼看着,心里越来越明白:这个教廷已经烂透了。

所以她要变革,要把那些烂肉都挖出来。而她要做的,就是先把这个老不死的给弄死。

费利克斯二世听完她的自白,眼珠子险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森特莉笑:如果您现在能讲话,我猜,您一点想说狼子野心的坏种,是也不是?您看我多好啊,死也要让您做个明白鬼。

说完,她就起身走到门前,惊慌失措地推开门,叫来不远处的侍从和侍卫。

快来!快冕下他,冕下

泪珠从她的眼眶落下,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很快门外围满了人。

之后发生的事也简单,森特莉投的毒没有人能检测的到,在众人眼里,费利克斯二世也只是疾病突发而已,森特莉倒霉地撞上了这件事。

众人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有这件事,她的晋升教皇之路,怕是不会很容易了。

教皇的后事有专门的人解决,森特莉被放了回去。

她走回自己的院子里,走进房间关上门,眼角仍残留泪渍,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

会策划这些,她自然是有她的考量。

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忽然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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