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别慌,今天的损失由春州太守买单。”姬萦笑眯眯道。
周遭霎时沸腾,众人都在议论。
而姬萦已经再次击飞一人,江无源也加入了战斗。这些乌合之众,在他们手下过不了一招,全都如切瓜砍菜那般轻易倒下。
最后,家丁们都躺在地上哀嚎翻滚,而江无源踩在刚刚领头的家丁背上,反剪着对方的手臂。
姬萦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说:“哪一只手脱的足衣?”
那家丁满脸恐惧,诺诺不敢言,不消姬萦开口,江无源手上一用力,家丁便惨叫起来。
“右手!右手!”
“好,”姬萦笑道,“那就折了他的右手。”
随着清晰的一声骨节断裂声,江无源松开了对方软绵绵的手。后者抱着断手在地上痛叫不已。
“别在我面前欺负女人。”姬萦冷冷道,“再有下次,我要你狗命。滚。”
几个家丁挣扎着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狼狈地逃走了。
围观群众这才掌声如雷地叫起好来,刚刚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淫邪面孔,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也或者只是,姬萦辨认不出来了。
“你对人性倒是琢磨得挺透。”
徐夙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姬萦满心挫败和失望。
她一点都不了解人性。她其实不愿了解人性。
人性是那么冰冷。
尚不如一场生死拼搏的战斗,在疼痛和鲜血中感受生命最原始的赤诚。
第60章 第67、68章
“都别看热闹了,有那得闲的,还烦请去怡红院一趟,让那里的妈妈来姬府找我。”
姬萦脸上带着从容而沉着的笑意,仿佛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得周围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些。
她弯下腰靠近女子,右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抱住我的脖子。”
女子闪烁着泪光的美目扫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无助与迷茫,但还是依言揽住了姬萦的脖子。
姬萦轻轻松松就将她抱了起来。
大约是从未见过女人抱女人这样罕见的场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像潮水一般聚得更多了。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充满了好奇与惊讶。
姬萦抱着女子,步伐坚定地径直回到马车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车辕上。
女子紧紧抓着姬萦盖在她身上的青色道袍,道袍的布料在她手中微微褶皱。随后,她弯下腰,动作略显艰难地坐进了马车里。姬萦也跳上车,弯腰进了车厢。
年轻女子的眼泪已经止住了,甚至在姬萦没看见的时候,已经被她悄悄擦干了。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警惕而审视地观察着姬萦。
一个貌美的女子,一个不幸流落风尘的貌美女子,随时拥有警惕之心是值得赞赏的行为。
姬萦笑道:“你别怕,我是宰相亲封的春州太守,我的府邸就在前边。我带你回去,是让你有地方休整一下。叫妈妈来,也不是为了送你回去,而是要谈为你赎身的事情。”
“我早就为自己赎身了。”女子说。
“哦?”姬萦惊讶道,“那为何还会被卖给何员外?”
马车摇晃了一下,是江无源跳上了车辕,驾车往前驶去。
伴随着马车轱辘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
“何员外买通了妈妈和县官,伪造了一张借据,强逼我嫁人还债。这些年,我为妈妈赚的钱早就够买一百个我了,只因我提出了赎身一事,妈妈强留不得,才想到此法,利用我最后再赚一笔。”
“既然这件事让我碰上了,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置之不理。倘若事情真的如你所言那般,你只管放心,我必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姬萦说。
女子惨淡地一笑,并未说话。似乎对姬萦的承诺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
回到姬府,姬萦寻了个房间给她休息,又找了套女子衣衫给她换上。做完这些,那怡红院的妈妈和何府的管家一齐急急慌慌地登门告罪。
这两人一齐登门,想来在来之前,恐怕早就把推卸责任的说辞相互串联好了。
姬萦在花厅里接见了他们,秦疾闻风而来,特意旁听。要不是姬萦把这暴脾气的少年给拉着,怕是连听这两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原来,这女子叫冯知意,是青州有名的妓女,自六年前来到青州后,便给怡红院赚了个盆满钵满。
“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奴家一直都是把知意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在我们楼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冯知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她如今这般恶意攀咬我们,实在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至极……”
满脸涂抹着厚厚脂粉的妈妈刚一开口,就装模作样地呜呜大哭起来,哭声假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而那何府的管家也是叫苦连天,口口声声声称自家老爷完全是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相比起这两人的丑态,洗掉了脸上口脂颊粉,冷冷坐在八仙椅上一言不发,任由他们怒骂质问的冯知意便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高下立判了。
不久后,江无源回来了。
南亭处出身的人,来调查这种事情完全是杀鸡用牛刀,当江无源将种种证据摆在怡红院妈妈和何府管家面前后,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慌张与恐惧。
姬萦对于他们那些所谓的理由和借口完全不在乎,她态度坚决,只有一个明确的要求,那就是立刻销毁那张伪造的借据,并把冯知意的赎身契交出来。
眼见大势已去,再也无法抵赖和推脱,怡红院妈妈无可奈何地从怀中掏出了冯知意的卖身契,而何府管家则当着姬萦和冯知意的面,颤抖着双手将那张伪造的借条用烛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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