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你回家(2 / 2)
“那,那怎么办?”左相的眼圈又红了,感觉她一下子衰老了不少。
“唤醒他,给他希望让他活下去!”沐夜遥坚定的说。
“还有什么希望,他的妻主是个畜生,我又,又误了他一生,宇儿,母亲对不起你啊!”左相愧疚的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能让令郎活下去了,左相,你先跟令郎不停的说话,诉说着亲情,诉说着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定要牵制住他。我这就去皇宫,请母皇把令郎的孩子带来,没有一个当父亲的会舍弃孩子先走的!”
“对啊,然姐姐,只有孩子才是父亲最放心不下的。”
左相又给我行礼,“然王爷,林惠芝代表我林氏家族感谢你!”
“左相,我们就先别说这个了,我先去皇宫一趟才是。”
我们在左相的殷切期盼下走出了牢房,到了外面,我写了一张纸条,对绿真说:“把这个交给玉总管,他就会把林浩宇的孩子给你带出来,你可要小心的带回来。”
“是,主子。”
沐夜遥不明白的看着我,“然姐姐,你怎么不亲自去?她能带出林公子的孩儿吗?”
“不用,我有母皇的旨意,我现在不仅是监国,而且我说的话等同母皇。”
“然姐姐,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啊!刚才怎么不说呢?”沐夜遥有些埋怨。
“这个不能说,适当的时候让她们知道我为她们付出过,努力过,才能让她们更加的死心塌地,这叫施恩,这个你不懂的,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我把沐晨逍的休书递给了他。
“这,这是哥哥的休书!”沐夜遥惊喜的望着我,“呵呵,哥哥自由了,哥哥终于自由了!”
“好了,先别跳了,先把你哥哥接出来吧!”
“对啊,对啊,我们这就去接哥哥出来!”沐夜遥高兴地就往男牢跑去。
我是女儿身,不方便进去,我就在牢门外等候着,过了不久就听见了有人急跑的声音,沐夜遥喊着:“哥哥,你慢点,然姐姐不会走的……”
这时颤抖的声音传来,“然,然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转过身,曾经温润如玉的男子现今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风吹过,一身灰色的衣袍随风起舞,感觉衣服下面是空荡荡的,最让我感到吃惊的不是沐晨逍的苍白脸色与羸弱的身体,而是他身后的灰白头发,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沐晨逍神情激动的望着我,看到我不敢相信的眼神,慌乱的不知所措,抱着脑袋喊:“我,我变丑了,我变丑了,然儿不认识我了,不认识我了!”
“哥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会伤了你自己的,哥哥!”沐夜遥上前要抓住沐晨逍乱抓的胳膊,可是沐晨逍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甩开沐夜遥的钳制,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我紧皱着眉,沐晨逍你这样,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啊,逸枫你真的是说对了,我不能放手了。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住沐晨逍的腰肢,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纤细,心疼的说:“晨逍,我来接你回家。”
沐晨逍不敢动,呆呆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的说:“我看见然儿抱着我了,她,她说要带我回家,遥儿,你说我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沐夜遥哭着说:“哥哥,你没有出现幻觉,没有,真的是然姐姐,真的是……”
“嘘!小声点,不要把我的幻觉吓走了,小声点……”沐晨逍打断了沐夜遥的话,直盯盯的看着我。
我一阵的心酸,说:“晨逍,我是真的,我真的来接你回家了。”我拿着沐晨逍的手摸向了我的脸。
沐晨逍颤抖着,轻轻地碰触着我,眼泪无声的流着,“然,然儿,我的然儿……”接着沐晨逍就昏迷了过去。
我忙抱着他,“晨逍,晨逍,你醒醒,你醒醒啊?”
沐夜遥也上前给沐晨逍把脉,说:“然姐姐,我哥哥是悲喜过度晕过去了,没事的。”
我轻抚着沐晨逍的灰白头发,难过的说:“怎么会是这样?”
“哥哥不让说,白哥哥也说不能告诉你。”沐夜遥小声的回答。
逸枫啊,逸枫,你是想让我亲自感到震撼吗?你知道这样我一定会心软是吗?“小家伙,你带着你哥哥先回王府,好好地照顾他,我还有要事,呆会儿就回王府。让你白哥哥也放心。”
“嗯。”沐夜遥带着昏迷的沐晨逍依依不舍的走了。
没过多久,绿真就把林浩宇的孩子带来了,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儿,依稀有林浩宇的影子,幸好他也不认生,虽然腼腆,但是乖巧的任我抱着,我把他抱到了左相的牢中,左相还在林浩宇的耳边低语,“左相,您看。”
左相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我怀中的娃儿,“这,这是宁儿?”
“宁儿,这是外婆。”我看向怀中的娃,欧阳悦宁安静的不哭不闹,想把他送到左相的怀里,可是宁儿却抱着我的脖子不放手,咦,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他吧?
“我这一身也有霉气,不抱也罢,不抱也罢。”左相淡淡的说。
我只好把宁儿抱到林浩宇的身边,轻柔的说:“宁儿,这是爹爹,疼宁儿,想宁儿的爹爹,爹爹睡着了,宁儿把爹爹喊醒好不好?”
宁儿乖巧的从我身上下来,趴在林浩宇的身边,拦着林浩宇的脖子,软软的儿音喊道:“爹”。
真的是父子连心,林浩宇的眼角又流出了眼泪,睫毛也在颤抖,我忙催促道:“宁儿快喊,你爹爹听到了。”
宁儿听话的一声声的喊着爹,终于,林浩宇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泪水流的更是汹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宁儿,“孩子,我的孩子……”
左相泣不成声的给我下跪,“我林惠芝在此发誓,我林氏家族定誓死追随然王爷。”
“左相,快请起,雪然愧不敢当啊。”
“不,然王爷,以前是我瞎了眼,我瞎了眼呐。”
“左相,过去的咱就不提了,我已经向母皇给你们作保,你们可以回左相府了。”
“这,这……”左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说:“林公子和雪慧已经解除了婚约,所以不能再因为雪慧,让左相一家受到牵连不是?”
“然王爷,我,我……”左相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左相,你们还是快回府吧,就算是不管自己,也要顾及着林公子啊,您忘了,他的身子要好好的调养才行啊,还有,若是左相信得过我家夫郎的医术,改日我还让我家夫郎去左相府给令郎诊治。”
“那就多谢然王爷了!”左相恭敬地对我行礼。
我走过去,对着林浩宇施礼道:“雪然代表我欧阳家向林公子道歉。”
林浩宇吃惊的看着我,左相也很诧异,“这怎么好?怎能让然王爷向小儿施礼致歉?就是以一般的女子也不会向男子低头的。”
“不,左相错了,在雪然的眼里,男子和女子般一样的娇贵,男子并不比女子轻几分,况且男子也有父母兄弟姐妹的疼爱,他们的命一样的宝贵。再说,雪慧给了林公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代表欧阳家向林公子赔不是也是应该的。”
林浩宇听到这儿哭得更痛了,左相忍不住叹息,“我儿命苦啊,太女若有然王爷一半的见识,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我有些为难的说:“左相,母皇的脾性,您也知道的,母皇是同意您先回府了,但是也下令让您好好的反省一下,至于何时还朝还要再等等,不过,雪然定会尽力的劝解母皇的。”
“唉,这次能保全我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又能平安的出牢,我更是对然王爷感恩戴德,至于还不还朝,我林惠芝不再奢求了,然王爷,你的心意,我林惠芝心领了。”
“不,左相,您是我玄武国的栋梁,我玄武国不能没有您啊,请耐心的等待,雪然定会跪请母皇的。”我坚定的说。我的话让左相感激涕零,我安慰着激动万分的左相说:“左相,请坐雪然的马车回府吧。”再看看林浩宇誓死抱着小宁儿的眼神,说:“林公子请放心,我会向母皇请罪的,宁儿您就先带回家吧。”
“这,这可怎么好?”左相看看林公子不舍得神情,再看看我,显得是十分的为难。
“左相放心,雪然还有要事先走了,你们也快回府吧。”
在左相和林浩宇感激的眼神中我走出了牢房,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以往的闹市,我让侍卫们敲锣宣告,要在闹市中心发放银两,过了一段时间,闹市里聚满了人群,我走到了看台上,冲着看台下的百姓鞠躬,说:“我是雪然王爷,我代表欧阳皇族向我玄武国的百姓致歉了,因为家姐的糊涂,引得京城动荡,百姓不安,实在是我欧阳家的罪过啊,母皇已经下令,废除家姐的太女名号,赦免左相一族的罪过,只惩治家姐一人。看着百姓们背井离乡的离开京城,就算是留下的也是惶惶度日,我雪然心不安啊,为此,雪然决定,半个时辰后,大家就可以到我的府邸去领取银两,一人一两银子,发放五天,算是我对大家的一点心意,欧阳家对不起大家了。”为此我再恭敬地一施礼。
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激烈反应,大呼着:“然王爷!然王爷!然王爷!”
我冲大家微微一笑,呵呵,好,左相,百姓,我都已经争取过来了,现在就差右相了。下了看台,绿真走到我的跟前,悄悄地说:“主子,您的王府有这么多的银两吗?”
“你真笨!不会到雪慧家去拿吗?”我狠狠的敲向了绿真的头。
“呵呵,谁的脑子能转过主子呀?”绿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还在贫!还不快拿着我的手印去!”我瞪了绿真一眼,绿真马上就要走,我忙喊住她,“先等等,你办妥了之后,再去告诉平儿,收购的店铺开门半天,阳开门一天,天黑即可关门。”
“是,主子。”绿真领命忙下去了。
我和剩下的侍卫们骑马往王府里赶,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蒙面人站在了路前,侍卫们忙挡在了我的前面,我轻轻的说:“不要慌,这位侠士并不是来杀我的,否则也不会这样来见我,对吗?”
蒙面人扔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写着三个字(笑红尘),我猛地一惊,“侠士,有何要事?”
蒙面人又扔过来一张纸条,“你一个人马上跟我走。”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着侍卫们说:“你们先回去,我要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告诉管家,只能在府外发放银两,注意有人趁机混入府中,我去去就来。”
不管侍卫们的担心,紧随着蒙面人就来到了郊外,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蒙面人摘下了面纱,冲我下跪,“然王爷,请。”
“是你,夏天!”没想到平日里弱弱的夏天也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然王爷,我家主子在里面等候。”夏天依旧恭敬。
来到了这儿,只得硬着头皮前行,纪红尘不会猜到了我暗算他吧?他不会是要报仇吧?在我猜测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旋律,(笑红尘),对,这就是(笑红尘)的旋律,还有人识得(笑红尘)?我疑惑的穿过一片绿林,远远地就见一白衣男子在弹着(笑红尘),声音里有着缠绵,有着倾诉,有着哀怨,我皱着眉,这究竟是谁?难道说纪红尘要以真面目见我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笑红尘)?我慢慢的靠近,白衣男子结束掉最后一个尾音,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望着我,“雪然,你来了。”
“你怎么会……”我皱着眉望着他。
“我想依照雪然的聪慧应该早就知道我是男扮女装了吧?”纪红尘打断我的话笑着说。
“是,在我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既来之则安之,我慢慢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可是雪然既然知道我的装扮是假的,那有没有猜测到我的名字也是假的呢?”
“名字?纪红尘?笑红尘?你的意思是?”我瞪大了眼睛。
“呵呵,还不算是太笨,就是慢了点,我是为了纪念(笑红尘)这首曲子,所以起名纪红尘。”纪红尘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我知道跟他在一起只有沉住气才能赢,虽然心里疑虑重重,但是我挂着笑等待他揭示谜底。
“雪然,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吗?每当看见我的流云脚镯时也没有想起我吗?”纪红尘眼里有些期待。
“脚镯?你是秦云溪!”我猛地站了起来。
“呵呵,雪然还真是迟钝哦,现在才想起我来。”纪红尘笑出了声。
“你,你,你这只骚狐狸!死狐狸!我想掐死你!”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冲着他怒吼。
“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只狐狸啊,呵呵,形容的还真是贴切,不过看你这么亲切的唤着我,我心里也安慰了,起码雪然是记得我的,还记得很深刻呢。”
我伸出右脚,接下绑着的手绢,露出了脚镯,说:“快给我解开!”
秦云溪饱含深情的望着脚镯,轻轻的说:“解不开了,只要戴上终生都解不开。”
“什么?”我气冲冲的抓着他的领口,“你再给我说一遍!”
秦云溪望向我的灵魂处一字一句的说:“解不开,除非我死。”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松开了,避开他的眼眸,坐在了一边,低低的说:“怪不得雪怡对你那么的含情脉脉,原来是你这只死狐狸,记得我们还小的时候,雪怡就对你情有独钟,现在对你是更加的火热了吧?”说到了最后我有了些调侃的味道。
“雪然是在吃醋吗?”秦云溪望着我。
“切!我吃饱了撑的才吃你们的醋,只是因为你临走前给我戴的这个。”说着我还晃晃脚腕,脚镯的铃声清脆悦耳,继续说道:“雪怡就为此对我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设计把沐晨逍嫁给了雪慧,哦,我明白雪怡为什么动伊月了,是不是这次你跟我去寻找神医,雪怡又以为我们怎么了,所以才又拆散了我和伊月,你这个害人精,我跟你有什么仇啊,你竟然三番四次的害我?”我对着秦云溪怒吼。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对你做出这些事。”秦云溪轻轻的说。
“哼!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杀一切吗?你不知道她对你是多么的执着吗?为了你,成亲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碰过裴文晨,说不好她为你还保有处女身呢,你想想这是多么的深厚感情啊!”我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她告诉我,她是保有处女身。”秦云溪依旧不咸不淡的说着还一边煮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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