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温情(1 / 2)
如今这王府形势已今非昔比,多了个唐香儿,并且上次那些追杀她的人至今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个时候她必须养精蓄锐,一方面努力保护好锐儿,另一方面等待机会再次逃离京城。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可怕,她甚至难以想象往后的日子她们三个孤儿寡母该如何在这异常险峻的环境中立足!
思及此,她转头皱着眉头对向初冉道:“这今日形势你也看见了,那唐香儿怕是定后会想着法子找咱们的麻烦,不论如何我们定要保护好锐儿,即使是不计后果!”
说完,伸手从兜里又取出个宝蓝色的瓶子递给了初冉,一面将幔帐放下来,一面走过去坐在了圆桌边上。
“这是瓶海棠红,不到万一情况千万不可用。我粗略算了下,里面剩的剂量只能用一次。你也知道它无色无味,但是毒发起来却能在半个时辰内控制人的神志。”清明的眸中冷不防升起一些阴郁之意,骆玉华十分严肃的口吻,不禁令原本就僵滞的气氛变得更凝重了。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初冉颤抖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瓶子,脸色始终紧绷着。
“小姐,可是这……”凝神看了手中的瓶子一眼,她张了张唇,对上那双十分坚决的黑目后,只得又重新闭紧了嘴。
她清楚,凡是主子决定的事定当是改变不了的。
“什么都不用说。冉儿,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寸步不离锐儿,日后不论是谁若要为难我的孩子,哪怕他是天皇老子爷,哪怕他是穆子墨,一律……不客气!”迟疑地顿了一下,她脸色一变,双目开始浮现出一些冷意。
闻言,初冉没有再作声,她怔怔地望着自家主子,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原本以为日子又会如从前一般,不是软禁,却也相当于变相的软禁。
自从冉儿回来后,那梅儿也便回到了后院里做着以前的杂事,竟也没再露面了。
懒洋洋地躺在外面院子里阁着的塌上,她吩咐人又搬了小竹床出来,将锐儿放在里面,自己靠在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手中的书,不时转头过去瞧了两眼孩子。
初冉将里头的茶点也端了出来,静静地坐在一边,间隔一阵往茶壶里加点温热的茶。
不知不觉,竟这么睡着了,直到太阳落在了半山腰上,她才懒懒地睁开了眼,轻张开了一点眼皮,嘴上习惯性地念了句:“冉儿,什么时辰了,可给锐儿喂了吃的?”
话一停,四周一片安静,却是听不见半声回音。
眉头冷不丁皱了起来,心中顿觉不妙,于是赶紧将身上不知何时披上的毯子扔到了地上,双目霍地睁大了看向身边,却见那个小竹床已没有了那个小人儿。
“锐儿!”心下猛然一沉,她慌忙转过了身欲冲进房里问个清楚,只见穆子墨抱着锐儿站在一棵梨树下。
嘴唇僵硬地张开了一个小口子,她呆怔地站在原地,一时竟是错愕地不知说什么好。
穆子墨逗了逗几个月大的孩子,见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这才将孩子的衣服拉高了些,嘴角扯了扯,看着她。
“醒了?”脸上的冰意渐渐消失了一些,他瞅着她,不经意间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暖潮。
骆玉华木呐地点了点头,目光始终盘踞在他怀中不安分的人儿身上。
“锐儿。”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几步,她双手不觉摊开了,满眼的担忧。
穆子墨含着笑意看了她一眼,慌忙将怀中的孩子交到了她手上,目光十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心猛地塌实了下来,骆玉华赶紧抱住孩子,一面将他裹着的褥子解了,一面摸摸这摸摸那的,口中自言自语道:“怎么忽然这么闹腾,脸上通红的。”
说着,边退到方才的位子上退下,将孩子放在了大腿上,细细地为他擦拭了身上的虚汗。
“你还怕本王害了他不成?”面色突地有些不悦,他也转身走过来,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了。
骆玉华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不停地将孩子有些湿的衣裳换下来,裹在自己方才退下的毯子里,目光兀自望向另一边晾着的干尿布,一时有些分不出身。
穆子墨见状,撇了撇嘴,长臂一伸,瞬间将那干尿布取下来递了给她,望向那小孩儿时,脸上也不再那么没有表情。
眼皮抬了一下,她有些不自然地扯过了尿布,暗子瞅了他一眼,却讶然地发现穆子墨的神色竟是有些陌生了。
只是,这种陌生已经由不得她去探究,那究竟是福还是祸?
“王爷前来有何事吗?”快速地将锐儿整理好,她皱了皱眉头,心中顿时揣测着穆子墨此时前来的目的。
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竟会抱孩子!
薄唇轻扯了一下,穆子墨缓缓收回在锐儿身上的目光,这才将视线对向她,云淡风轻地叹了句:“忽然想来看看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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