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心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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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着实不记得见过这号人物,再看他束发打扮,却也不像这风始人打扮……难道,莫非是凌公子?

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脑海,她呆呆地瞅着面前一张俊脸,生是不说话。

欧阳凌见她怪异地望着自己,一时以为她只是惊吓过度,便笑了笑,声音十分温和地道:“我知你在那边受了诸多苦,如今我将你接到这边来,也没打算再将你送回去。莹莹,之前都怨为兄的没照顾好你,往后你就在这儿住着,万事都有师兄呢。”说完抚了抚她的发丝,随手从身后的桌上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药送到了骆玉华身边。

果然是欧阳凌!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始终望着他,并不言语。

欧阳凌倒也不恼她的冷冰冰,右手扶着她微微坐起身,这才将药一口一口送到她嘴边。

面上略有些不自然,骆玉华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虽极为不情愿,倒也不好阻止他。

只因自己也不知这欧阳凌平日里如何对骆莹莹的,便也不好拒绝了他,以免多生疑虑。

“莹莹,你之前的事过去了便当它过去了,这儿不比穆国,万事师兄也能护你周全的。这些日子你先好好养伤,等改明儿身子好了些,师兄再带你出去走走。虽说这凤玉国的确是不比穆国富饶,可自你去年里走后这儿变化倒也不小,值得一看。”一勺勺将碗里的药汁喂完,欧阳凌不急不徐地说,狭眸中透露出几分怜惜。

他这师妹本就从小娇生惯养,自己与师父都舍不得骂半句,可谁知到了那穆子墨那,却硬生生给折腾得变了一个人。

骆玉华点了点头,本欲躺下,而后忽地仔细一思索了他的话,不由大惊:“这里是凤玉国?”

心下一阵慌乱,她急急地抓住了欧阳凌的手,眼中盛满了震撼。

见状,欧阳凌倒是不以为意,手心不着边际地反握住她的手,声音中多了些不悦道:“难道你还放不下那薄情寡义之人?”说罢见骆玉华脸色一变,眼中顿时出现痛苦之意,忙又软下声转而劝道:“如今他已成新帝,你也不用再挂念什么,你与他的事我也多少有些耳闻,既已不是夫妻,你又何必还执着于那根本不可能的情义?”

说完又是一叹,凤目中闪现少许自责和无可奈何。

新帝?心里咯噔一声,骆玉华怔在那儿,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欧阳凌。

“不错,我自京城将你救来已过了三个月,穆子墨于两月前称帝,并已封妃统摄后宫,所以……事情至此,你也别再对他有何牵挂了。”一只温热的手忽地抚上她的眼,将睫毛上湿润的水珠轻轻地拭去,动作极其温柔。

他,终究登上了那个位置!轻叹了口气,骆玉华不自在地挪开了脸。

她一直不习惯与不熟识的男子有多于亲密的行为,即使这人亲如兄长,她也觉得十分别扭。

“莹莹,你对我生疏了。”兴许是察觉到她的异样,欧阳凌抚了抚她额上略有些汗湿的发丝,轻声道。

心下隐约有些不安,骆玉华侧眸,不经意迎上他似笑非笑目光,便回之以落落疏朗的一笑。

欧阳凌静坐着看了她一会儿,眼中似有似无地飘荡些探究的情绪,他忽然叹口气,转身回到一旁的桌上,双手浸在金色的盆中,小心翼翼地拿起块湿帕子,俯身而前,他细心地为她拨开额前的发丝,用浸湿的棉布轻轻地擦拭着上面沁出的细汗。

骆玉华不语,她静静地看着那张完美的侧脸,眉似浓墨,眼如丹凤,瞳中带波,一时看痴了。

“怎么?看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觉得为兄这张皮相为上乘?”戏谑地睨了有些心不在焉的人一眼,欧阳凌十分熟练地做着这些动作。

目光陡然间黯淡下来,骆玉华任他动着,心中恍然浮现出一种久别的亲切感,一时眼眶不由泛红了。

而后转念又想到平日里始终跟着自己的初冉和锐儿,不由更觉凄凉。

于是她依旧低着头,表情恬淡——恬淡到木然。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是死去了很久。却没有答话。

“这又是想到什么了?你这身子才见点起色,不要大悲大喜,再折腾了。莹莹,你知师兄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尽管说便是。”欧阳凌皱了皱眉头,大约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痛苦,心中顿觉不忍。

若说这孩子以前是任性娇纵了过了头,可如今这凄凄惨惨的模样倒更是令他手足无措。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匆匆将脸埋进了被中,心下一阵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花开花落,不过朝夕之间,情浅情深,又经得起人生几度秋凉?原来这世间万物,离合悲欢,不过是空叫人辜负。

接下来的日子,她身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这病原本就是心疾而成,如今每日里欧阳凌皆为刻意腾出些时间或抚琴或与她在一起坐坐。

虽骆玉华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倒也不气恼,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眼中亦时时流露出愧疚与自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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