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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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加上0。5元的复印费,总共花费不到15元的钱,就完成了她未婚到已婚的婚姻状态。

多么神奇的体验啊!

手里捧着刚刚盖下红章的结婚证书,沐云溪的心神还是有点恍惚。

她低头怔愣地瞧着红色的结婚证书,有点不敢相信,这长方形的证书,就是她婚姻的象征,从未婚到已婚身份的过度,多么奇妙的转变。

从今往后,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莫太太了。

为什么她的心,还是没有半点的真切感呢?

她会不会是害在做梦?

秋日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从民政局大楼里走出,沐云溪习惯性地想要伸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一道高大的身影体贴地以身体为她档去那刺目的阳光。

逆着光,男人的脸在阳光下仿佛渡了层金色的光圈,平时有些清冷的面容也有了淡淡的暖意,却也更加添了几许如梦似幻的感觉。

沐云溪踮起脚尖,伸手抚了抚男人俊逸的脸庞,指尖传来温热、结实的触感,她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如水的秋眸泛着困惑的雾气,她近乎傻气地问。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怎么?你做梦梦见过我们来民政局结婚吗?”

眸光含笑,将脸上的一双略显冰凉的小手拉下来,放进宽大的手心,莫无咎一手环上她的腰身,边走边问道。

“嗯。梦过的。”

沐云溪迷茫地望着今日显得特别温柔的男人,她的脑子依然像是被塞进了好几团棉絮,昏昏沉沉的,只是按照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如实地点点头。

“哦?什么时候?”

这事他倒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过。

男人挑高一边眉,暗暗收紧手中的力道,引诱佳人倾吐内心的秘密。

“就那时候刚回到a市,几乎每天都梦见我们两人去登记结婚,我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没有姐姐,没有沈萌萌,没有蓝秘书,你是我一个人的老公。”

以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美梦一场,沐云溪没有了平日里的顾忌,将心中所有的心声都说给男人听,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带进车上都没有发现。

闻言,莫无咎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原来,他的小野猫对他也是有如此强的占有欲的,他还以为,只有他会介意她与沈奇轩还有宋景辉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女人也偷偷的把他的事情都记在了心上。

他低低地笑了笑,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清爽的清晰喷薄在她的脖颈处,以一种低魅、诱人犯罪的声音沙哑地宣誓,“没有沐嫣然,没有沈萌萌,莫无咎从头到尾,都是沐云溪一个人的。”

“只是溪儿一个人的?”

沐云溪呐呐地重复,那双如水的秋眸一下晶璨了起来,娇俏的脸蛋娇美不可方物。

“对,只是溪儿一个人的。所以,溪儿必须也会是无咎一个人的,知道了吗?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碰你!”

大掌抚上她白皙凝华的脸庞,莫无咎的黑眸闪着独占的光。

他可以不去计较她的第一次给的人不是他,因为那是她在遇见他之前的事,事已至此,他除了接受毫无办法,只是,他绝对不允许她在和他在一起之后,还对他作出背叛的事情来!

“嗯。谁都不可以碰我。溪儿也不会让其他人碰溪儿的。溪儿是无咎的,无咎也是溪儿的。”

沐云溪近乎傻气地抬头对莫无咎嫣然一笑,她喜欢这种彼此相属的专属感!

“记住,这一辈子都不能背叛我,否则后果是你绝对负不起的,知道了吗?”

男人俊逸的脸庞在此时看上去竟有一些危险的气息,沐云溪有些奇怪,为什么姐夫会在这时候做这种要求。

可她现在的他已经一点也不怕他了,她知道在他冷漠的背后有着火山般的深情。

“嗯。知道。”

沐云溪用力地点点头,此生,她绝对不会有背叛他的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姐夫呢!她宁愿伤害她自己,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姐夫的事情来的。

“溪儿,真乖!”

莫无咎的眸光半眯,他赞许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接着,他的吻沿着她的鼻尖,脸颊,再缓缓烙印上她的唇。

“嗯!”

沐云溪发出一声暧昧的呻吟,男人的眸光暗了暗。他的大掌滑入她的衣领,大掌在她凝如绸缎的肌肤上游移。

身体仿佛被人放了一把火,沐云溪忍不住将她身体敏感地躬向他。

男人实在太过熟悉女人身上的敏感点,轻轻地这一撩拨,就足以让沐云溪沦陷。

仍然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的沐云溪,少了平时的矜持,她大胆地主动配合男人的索取,也不管他们现在是在车上。

沐云溪少有的大胆配合鼓舞了男人,他加深了他的索取,墨色的眸子漾着情欲的色彩,两人在车上很是缠绵了一番。

激情一触即发,在最后关键的时刻,莫无咎还是生生地克制了一触即发的欲火。

地点不对!

虽说这辆阿斯顿·马丁车窗做过特殊的处理,从外面并看不见里面,先前两人也有过“车震”的体验。但上次毕竟是在没什么车辆经过的国道上,这次可是在人来人往的民政局路边。

饶是莫总裁的心里素质再好,也还是没有达到冠希哥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

“无……无咎……”

沐云溪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她睁开一双泛着雾气的眼,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忽然停止了动作。

意乱情迷的时候,沐云溪都会叫莫无咎的名字,而不是那生疏客气的姐夫。

莫无咎听见沐云溪的称呼,就知道她此刻也是动了情,当下眸光转身,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以同样沙哑地声音回道,“坐好,我们回去再继续。”

“哦。好”

其实也没有听懂男人所为的回去再继续是继续什么,莫太太只听懂了坐好这两个字。

她乖乖地坐好,任由莫无咎替她系上安全带,思绪还是飘忽飘忽的。

一场盛大的中式婚礼,几乎告白的求婚,还有民政局注册结婚,怎么想,都不会是真的。

她现在应该还是在做梦吧?

可是这梦真的好真实,也好美好,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莫先生听到莫夫人说的那一声好,那就像是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他踩下油门,跑车以时速130码的疯狂速度在路上行驶,忽然,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将沐云溪飘离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她还没意识到发什么了些什么,只感觉身体受到猛烈的撞击,就在她觉得五脏六腑都有可能会移位的时候,有一个温暖有力的身躯护住自己。鼻子满是呛人的烟味,沐云溪咳了好几声,紧接着她感觉到呼吸不畅,接着就眼前一黑,彻底地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痛,全身都像是被火烧般的疼痛,沐云溪呻吟着,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铺,白色的天花板。

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的一片。

一时间,沐云溪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她的头有些刺痛,她伸出右手,想要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扯动右手背上的输液,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醒了?”

手里捧着病历夹的顾卫哲疾步走了进来,见到沐云溪醒了,斯文俊逸的脸庞出现惊喜的表情。

作为她的主治医生,能够看见她平安无事的苏醒过来,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他总算对无咎有了一个交代!

不太清楚为什么顾卫哲会在这里,沐云溪眨了眨眼,困惑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苍白的脸蛋没有什么血色、顾卫哲见她想要从床上坐起,忙将病历夹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他竖起枕头,扶着她靠在柔软的枕垫上。

“你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云溪茫然地摇摇头,她的大脑和这房间里大面积的白色一样,都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了?

顾卫哲的表情出现短暂的错愕,这下子,他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么惨烈的车祸,他以为她会刻骨铭心才是。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云溪刚醒过来,大脑还没有恢复正常功能的缘故,当下宽慰她道,“没事的。可能是昏迷了好几天,大脑还没有彻底地恢复过来的缘故吧。这几天你好好地休息,等身体恢复过来了,自然就什么都能够想起来了。”

事实上,顾卫哲甚至觉得,云溪想不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那么惨烈的车祸,对谁而言都是一个痛苦的记忆,她现在想不起来,反而又利于她身体的复原。毕竟对于发生的当事人而言,很多时候身体的创伤比较容易平复,但是心里的阴影就比较难驱散了。

很多人在发生车祸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过正常的生活,潜意识会对车祸那一幕特别的深刻。但愿云溪不要有车祸后遗症才好。

“为什么我会什么都想不起来?”

听了顾卫哲宽慰的话,沐云溪不但没有释怀,反而用手敲了敲隐隐刺痛的脑袋,搜索记忆只搜索到白茫茫一片的感觉糟糕透了!

“别这样,云溪。你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呢!”

赶紧放下手中的病历夹,顾卫哲拉下沐云溪敲打自己脑袋的小手,俊秀的眉头皱起。

他可一点都不喜欢她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为什么我会什么都想不起来?”

沐云溪仓皇地抬起小脸,慌乱的眼神凝睇着顾卫哲,固执地想要要到答案。

她完全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以及她是怎么来的医院!

为什么她她总觉得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被她给遗忘了?

她想要快点把它给想起来,可是她现在只要一思考,记忆就好像被一面白色的城墙给堵住了似的,她越是想要冲破那堵城墙,她大脑的疼痛感就越是是剧烈!

紧紧地咬住苍白的下唇,沐云溪感到相当的挫败。

“没事的。总会想起来的。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昏迷了太久的缘故,大脑一下子没有回复运转。你这几天好好在医院养病,等身体好了。那些记忆就会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顾卫哲的双手搭在沐云溪的肩上,示意她冷静一点。

她才刚刚苏醒不久,情绪实在不宜太过波动。

“昏迷了好几天?我昏迷了很久吗?”

“嗯……差不多有将近两个星期吧。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期间……”

她昏迷了两个多星期?

沐云溪怔了怔,大脑的那堵白色城墙在刹那间倒塌,记忆一下子变得没有阻碍。

依稀之间她好像听见了剧烈的碰撞声,她的身体被什么给狠狠地撞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有人把她给护在了下面,她再也没有感受到像先前那么猛烈的碰撞,只感觉到一阵安心。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在昏迷之前好像有一辆车撞上了他们高速行驶当中的车子,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

她还记得当时她感觉到全身的疼痛,是姐夫,是姐夫不顾一切地用身体将她护在了下面!

那么猛烈的撞击,车子都会有成为废铁的可能,那么姐夫呢,姐夫他怎么样了!

“姐夫呢?姐夫他人在哪里?”

总算把什么都想起来的沐云溪一把掀开被子,她拔掉手头上的输液,翻身下了床,激动地攀住顾卫哲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为什么她醒来之后没有看见姐夫?

他该不会是……不,不会的,姐夫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沐云溪慌乱地摇着头,越发激动地要求顾卫哲带她去见莫无咎。

“他……”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对不对?那么剧烈的撞击,他还把我给压在身下,我都昏迷了这么多天,那无咎岂不是……快点带我去看他。”

她被姐夫护在身下都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那姐夫受的伤岂不是要更加的严重?

不行,她要过去看看他!

“云溪,你听我说……”

“带我去看他!顾大哥!”

莫无咎的话没有说完,再度被沐云溪给打断。

她用力地扯住顾卫哲的手臂,小脸哀切地恳求道。

“我没有办法带你去看他。”

顾卫哲仍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为难地望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的沐云溪。

“什么意思?难道他……”

老天,难道……

沐云溪的脸色为窜入脑海的这个可能而变得白如纸片,她的身体晃了晃,脚步一个不稳,要不是顾卫哲眼明手快地扶着,她现在铁定已经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云溪,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你还想急着去哪里呢?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的休息,别着急下床活动。你听顾大哥的话,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再说,好吗?”

扶沐云溪在床上躺好,顾卫哲柔声劝慰道。

沐云溪却不肯配合,“不!顾大哥,我求你,我求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求你……”

“云溪,真的不是顾大哥不肯带你去看他,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带你去看他!”

顾卫哲强行把沐云溪按在床上,无咎走前,他答应过无咎要好好照顾云溪,现在她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他怎么能够让她在身体还很虚弱的现在就让她到处走动!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莫大哥,我拜托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哪怕只是最后一面,我只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啊……”

成串成串的泪珠自沐云溪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云溪,你别哭啊!你才刚醒过来,情绪不宜太过波动的。更何况,住了两个星期多的院,你现在终于够醒过来了,相信过几天很快就可以出院,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啊!别哭了,天哪。你是不是以为……”

顾卫哲郁闷了,只想着千万要让沐云溪好好休息的他,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之间是不是存在一些误会了。

“什么最后一面?见谁的最后一面?说,你刚才是想要见谁?”

一脸怒气的莫无咎踩着生气的步伐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地望着沐云溪伤心欲绝的样子。

该死的,她这眼泪是为那个见鬼的男人流的!

饱含怒气的声音自门口的方向传来,沐云溪和顾卫哲同时转过头去。

“无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顾不得全身发软,沐云溪跌跌撞撞地朝莫无咎奔了过去。

她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太……”

她的声音原来越小声,越来越小声,接着,她就一个体力不支,彻底地晕了过去。

莫无咎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昏迷的她。

“妈的!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你就是这么好好照顾她的吗?”

动作轻柔地将沐云溪抱上病床,担心会吵到昏迷中的她,莫无咎压低嗓音,含着抬头怒气问道。

“我们出去到我办公室再说。ok?”

尽责地替沐云溪做了一下全身检查,确定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后,顾卫哲帮沐云溪输到一半的营养液给重新续上,抬头询问莫无咎的建议。

基本上,顾医生认为自己很是无辜,莫总裁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对莫夫人只能用尽心尽力来形容啊!

在她的伤势才稳定的时候,她就把她调到他学院所属的医院,方便他对她亲自照顾。还为了能够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给她做一个全方面的身体检查,推辞了好几起大手术。

每天早、中、晚比吃饭还准时地给莫夫人做定时检查,这样尽职尽责的医生去哪里找啊?

天知道,云溪早就度过了危险期,苏醒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本不用如此费心的,还不是看在他们夫妇两人都是他朋友的份上才如此劳心劳力的。

他哪知道会有这么巧,无咎刚回来,就被他撞见这么一幕。

哎哎!

他着实无辜啊!

这年头,好人难为呐。

闻言,莫无咎站起身,看了眼面露无奈神情的顾卫哲,又看了眼又陷入昏迷的沐云溪,咬咬牙,铁青着张脸,率先走出了病房。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担保,等我回来的时候溪儿就会活蹦乱跳的吗?为什么我一回来,她不但没有活蹦乱跳的,脸色依然那么苍白不说,甚至还昏倒了过去?还有,她刚才那么激动地想要是想要去看谁?”

两人一走进顾卫哲的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给一脚踹上,莫无咎就怒气冲冲地发难道。

顾卫哲是一贯的不温不火,他一点也没有受到莫无咎火气的影响,无辜地耸了耸肩,有条不紊地答道,“我是允诺过你回来后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云溪,问题是我以为你至少要一个月过后才能回来,因为溪儿的伤差不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好全。谁知道你半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这能怪我吗?至于溪儿为什么会昏过去……我想,她可能是误会了我所说的话……”

说到误会,顾卫哲的语气顿了顿。

“什么话?”

听到顾卫哲的解释,莫无咎的脸色已经舒缓了不少。

他用脚勾了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修长的腿,眯眼问道。

“咳,咳。”

顾卫哲清了清喉咙,有些心虚地瞥了莫无咎一眼,寻思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站定,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云溪一醒过来就要我带她去找你。你想想看,你都去a市了,我要怎么带她去找你啊?然后我就告诉她,不是我不想要带她去见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带她去见你。然后我估计她误以为你要挂了,情绪就表现得相当的激动。哪知道你在这时回来了,她知道你没事,自然高兴都还来不及。她的身体就受不了心情上的大起大落,昏了过去。”

也就是说,这的的确确只是误会一场……

莫无咎听了之后,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用诡异莫辨的眼神盯着顾卫哲看了老半天,直到顾卫哲白皙的脸庞上泛出些许的红晕。

“咳。好吧。我承认,这次我是乌龙了一点。不过,真的不能怪我!云溪苏醒过来,我一高兴,就忘记跟她说你的情况了。她昏迷前只知道是你护的她,却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安全气囊全部都打开,只不过因为车子撞向她那边,所以她受的伤比较重。我想她大概是想当然地认为她在有你保护的情况下都昏迷了这么久,认定你的情况只会比她糟糕吧。她哪里知道,你的身体素质过硬,沈萌萌那么撞都没有把你给怎么样不说,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还有体质好到可以去a市帮忙救人。”

提起沈萌萌,莫无咎的眼底闪过一抹肃杀,他沉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发生车祸后,他只在医院里修养几天就出院了,又接到在a市的烈的电话,让他去帮忙救出他那个当警司的老婆。他心想溪儿一时半会儿的醒不过来,他的伤又好得差不多了,就答应了下来。

关于沈萌萌的情况,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受的伤比他们两个人都要重。

即便如此,他的心里对她可没有半点的同情。

那个女人竟然愚蠢到开车撞上他们的车子,就要有赴死的心里准备!

要是这一次溪儿出了事,他绝对会要那个女人陪葬!

“情况很不乐观,据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顾卫哲的语调平稳,也听不出什么同情的心绪来。

关于沈萌萌这个人,顾卫哲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她是省委书记的掌上明珠,身上有着大小姐的娇气。只不过他还真不知道她对无咎竟然存了这份心思,得不到就毁掉,这个小女生的想法也太过可怕。

心狠还不打紧,最要紧的是那个沈萌萌似乎还不怎么长脑子。她还有大半的青春,犯得着开车撞人把自己都给赔进去吗?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女生心里在想些什么,男人何其多,何必要在一个有妇之夫的人身上吊死。

哎哎……顾卫哲难免又想起对莫无咎一往情深的蓝沁沁来。

“你准备告她吗?”

甩开那些有的没的,顾卫哲拣了张椅子搬到莫无咎的对面坐下,关心地问道。

交警早在发生车祸之后就调查过车祸现场,也对沈萌萌的车以及她本人进行了调查。

她当时开的是宝马x6,车子虽然被撞得面目全非,但经专家调查,她的车子并不存在刹车失灵等会导致车祸的鼓掌。交警也对她进行过究竟测试,测试结果显示她不是酒醉驾驶。当时又是白天,那段路况也不是事故多发路段。排除了所有意外的可能,再综合以上因素,沈萌萌蓄意开车撞人的可能性相当之大。

何况,事后交警部门的人调出了事发路段的视频,视频显示沈萌萌确实是故意撞上无咎的车。

证据确凿,根据我国刑法当中的《交通肇事罪》,蓄意开车撞人足够判以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了。

事发后,沈靖国和于丹雅夫妇两人都曾对各方施压,要求媒体务必要压下这条新闻,只不过这一次的车祸造成的连环车祸波及面实在太广,再加上无咎的身份特殊,早就遭到了媒体的大肆报道。

如果无咎真的下决心要告沈萌萌的话,那么她的牢狱之灾是肯定躲不掉的了。

要是沈萌萌坐牢,那她的前途基本上算是毁了,而且还会连累到她省委书记的老爸。现在无咎和沈洛天又是合作的关系,要是无咎真的告得他这个侄女做了牢,那么势必对两家公司的合作事宜也产生不良的影响,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也就是说,这件事如果无咎真的要认真追究起来,那么对四方海运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但若是就这么放过沈萌萌,这也不像是无咎的行事作风,他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现在的他对无咎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相当的好奇。

因为不管追究与不追究,都是一种两难,想要将这件事处理得漂亮又不让自己吃亏,是个考验人智商的事……

莫无咎偏头沉思,关于怎么处理沈萌萌,他还真的没有想好。

在溪儿昏迷的期间,他的确是动过请最好的律师的念头,他要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蠢事付出代价!

但现在一听卫哲说她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他就不得打消原来的计划。

不是他对那个女人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她人没有醒过来,他能告谁?

到底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莫无咎单手支颐着下巴,陷入沉思。

火!好大的一场火!她闻到了浓烈的汽油的味道!

车子,追尾,爆炸,姐夫……

“不要!不要!”

沐云溪猛地睁开眼,满头大汗尖叫着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

“嘘!怎么了?”

睡在一旁的莫无咎听见她的尖叫,也跟着从床上坐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地问道。

“姐夫,姐夫,真的是你吗?”

沐云溪的双眸没有焦距,看向莫无咎的眼神充满了慌乱。

“是我。我在这里,我好端端的,你看见了吗?溪儿?”

莫无咎亮起床头的灯,握住沐云溪冰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要她好好地看清楚自己。

无神的双眼开始有了聚焦,沐云溪的视线开始慢慢地有了集中。

长如蝶翼的睫毛眨眨,她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庞,轻声地呢喃道,“姐夫,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沐云溪紧紧地抱住莫无咎,小脸依偎进他的胸膛,直到感受到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的慌乱的心情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嗯。我没事。我们都没事。继续睡吧。好吗?”

莫无咎抱着沐云溪再度躺下,健臂搭在她的腰部,传递给她安心的力量。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莫无咎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关上了床前的睡眠黄灯。

这已经是她连续好几天都从梦中惊醒了。

卫哲告诉她,这恐怕就是车祸造成的心里创伤。她的身体早就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她的潜意识里还记得那场车祸给她带来的伤害。再加上她刚刚苏醒的那一天,以为他为了救她发生了不幸,这给她造成了太大的恐慌。以至于她每次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梦梦见他出了什么意外,接着她就会尖叫的醒来。

这完全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他的缘故。

她能够如此在乎他,他自然是相当高兴。只不过距离发生车祸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溪儿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每晚被噩梦惊醒的她都瘦了一大圈。他看着头心疼。

心里不免也有一点后悔,那天离开的时候应该交代一下卫哲,等云溪醒来以后要好好的跟她说清楚,他没有事的这么一个情况。也不至于她醒来发现不见他,还以为他出事了这么乌龙的一个误会。

床头柔黄色的灯光照在在沐云溪最近略显清瘦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阴影,黑眼圈越发地明显。

再这么下去,溪儿的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小东西这是在装睡吧?

“溪儿,如果睡不着就不要勉强自己。我陪你说说话?”

莫无咎试探性地开口。

怀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还以为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直到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胸前的小脑袋微微地摇了摇。

“姐夫明天要上班。”

意思是,她不用他陪聊,因为他明天要上班,如果晚上很晚睡的话,明天会没有精神。

“傻瓜。我是总裁,就算我翘班,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宠溺地点了下沐云溪的俏鼻,黑夜中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别有一番迷人沉醉。

“对不起。姐夫……要不我们分房睡吧。”

沐云溪低低的道歉,沉默了一会儿,小小声地开口道。

她知道,这段时间她给姐夫添了许多的麻烦。

住院的期间,麻烦姐夫医院、公司两头跑。好不容易出院,她以为她总算可以不用给姐夫添麻烦了,可谁知道,她几乎每晚都做噩梦。

每次都是梦见那场车祸,梦见汽车爆炸的场面,梦见姐夫为了救他满身是血,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应。

她慌了,尖叫地醒来,浑身是汗,结果每一次都弄得姐夫也没有睡好。

她实在不想要他天天陪着她失眠了。

“你说什么?”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哪有一对正常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我总是做噩梦,会害你睡不着。”

沐云溪的声音低低的,有点鼻音。

这几天她没有睡好,姐夫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还可以在家里想睡的时候就睡,姐夫却还要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这对他而言多不公平!

“可是没有你,我睡不着。”

沐云溪的心因为男人难得的甜言蜜语而漏跳了一拍。

“骗人,我不在z市的这段时间,你岂不是天天都没睡了?”

“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

男人轻笑,低低、沉沉的嗓音,佛一颗小石子投入在一潭碧波里,有说不出的低醇撩人。

沐云溪的心也仿佛那一湾的泉水,荡开晕晕圈圈的涟漪。

她的心里忽然涌上很多很多的感动,小手抱住他结实的腰部,头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说道,“无咎……我爱你。”

“你说什么?”

男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翻身将怀里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黑暗中他墨色的瞳眸善良如天际最耀眼的星辰,灼灼光华。

“我说,我爱你。”

沐云溪双手捧住莫无咎的的脸,望进他热切的眼底,勇敢地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谁先爱上谁,就意味着谁会先出于被动的地位,那又有什么关系,感情又不是一场竞赛,何必非要计较谁输谁赢。

她先承认,她就是真的爱上了他,又能够怎么样呢?

她的心早就爱上了他,只不过因为害怕受伤,害怕他对自己的爱不屑一顾,才一直不敢开口言爱。

经历过这一场生死,沐云溪认为自己也应该为了爱情勇敢一次。

只是,沐云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勇敢的代价会是那么地高昂。

“你再说一遍。”

男人魅惑的引诱。

“我……唔……”

接下来的话语全部都消融在男人来势汹汹的吻里。

“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在激情的最后,男人仍不忘宣告主权。

女人回以最热情的喘息,她的人,她的心,至始至终,都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用恋人的体温来温暖微凉的秋夜,嗯,自然又环保的取暖方式……比电热毯还要热力十足。

在沐云溪的身体逐渐恢复的过程当中,四方海运的危机也随之解除了。

没有人知道莫无咎是怎么说服z行银行行长于百川,在四方海运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毅然注资,成功地帮四方海运摆脱了这次的债务危机。

人们只知道,这位年龄才三十出头的年轻总裁,又在商界创造一个奇迹。

“我没想到,你会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沈萌萌。”

莫无咎的总裁办公室,从事摄影师工作,刚从法国普罗旺斯取景拍摄回来的裴仲初翘着腿,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啧啧称奇地道。

关于沈萌萌蓄意撞车,有意要他们两个人的性命的这件事他多少从卫哲的口中听了个大概。

按照无咎以往的做事风格,应该会赶尽杀绝才是。

外界都以为四方海运的财政出了问题,需要沈洛天的资金支持,以维持他们这次合作案的顺利进行。但是身为四方海运的投资人之一的他却再清楚不过,无咎在海外还有其它利润相当可观的投资。

别说四方海运这次的财政危机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就算是有,以无咎在外海的资产,也完全可以力挽狂澜。他实在找不到他会对沈萌萌手下留情的原因。

“你要我对一个植物人如何展开报复?”

办公桌后方的男人抬起眼,冷冷地道。

这一次车祸发生的时候,虽然他车子的速度很快,但他们撞上的隔离带,多少缓冲了冲力。撞上他车子的沈萌萌却没有那份运气。她的车是彻底地飞出了隔离带,翻身倒在了路边,安全气囊又打开的太慢。

苏醒遥遥无期。

“她成了植物人?”

这下子,裴仲初都有不少的惊讶。

嗯……好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成了植物人,这本身就是上帝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吧……

不过……

“这下我就更加不懂了。如果沈萌萌成了植物人,你没有打算再找沈家的麻烦。那为什么于丹雅还会帮你说服她老爸于百川那只铁公鸡,给你的公司注资?”

如果说今天的沈萌萌没事,于丹雅为了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用这笔庞大的资金买沈萌萌的自由,那还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沈萌萌都已经是个植物人了,无咎根本不会对一个植物人会怎么样,于丹雅也不用担心沈萌萌会面临;来自无咎这方面的诉讼。既然如此,为什么四方海运还会获得于百川的资金支持?

“你以为是于丹雅说服的于百川?”

莫无咎挑高一边眉,单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般,语气里是浓郁的嘲讽。

“于丹雅那个人那么护短,你认为她有可能会帮我说服于百川吗?沈萌萌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你认为她难道不会把错都怪在我的头上来?”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于丹雅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女儿做错事,反而认为错在你吗?”

老天,有没有这么极品的母亲啊?

裴仲初一下子坐直身子,抚额道。

莫无咎没有回答,无疑证实了裴仲初的猜测。

他薄唇微抿,淡然地道,“于丹雅现在恐怕是恨我都还来不及。如果不是她心里清楚错是在沈萌萌,早在我和云溪在医院里就来闹了。溪儿住院期间,也没有见她有过什么表示。倒是沈靖国和沈洛天来了几趟,说了几句道歉和关切的话。”

“所以那于陆川是沈靖国给说服的吗?”

如果不是于丹雅去收服于陆川,那应该就是他的女婿沈靖国了吧?否则那个精明的老头怎么会答应斥巨资贷款给四方海运?

“嗯。应该是吧。”

莫无咎到淡淡地应道。

他没有问于陆川为什么要贷款给他的原因,因为他能够隐隐约约的猜到,是沈靖国在当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同样都是出车祸,他和溪儿的运气实在好到让人嫉妒,相比之下沈萌萌的情况的确要糟糕许多,那天沈靖国和沈洛天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他知道他们想要他能够原谅沈萌萌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也知道那项要求太强人所难,才会退而求其次,向于陆川开口,要于陆川给他个人情,希望能够得到他和溪儿的谅解吧。

“那你和溪儿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因为一场车祸,就顺利解决了四方海运的危机,怎么算,都不亏啊!

“你以为区区上千万的资金会我放在眼里?”

莫无咎淡淡地斜睨了裴仲初一眼,眉毛上挑,淡漠的语气听不出嚣张的成分,只是配合那气势,给人一种傲睨天下的的冷傲感。

上千万买他和溪儿两条命,也太廉价了一些。

光是他海外的资产就不止上千万,不要说以四方海运今时今日的股价,就算于陆川把整个z市银行都搬给他,都买不起他和云溪的命!

“嗯……好吧……”

裴仲初摸摸鼻子,知道万一这一次无咎和云溪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沈家的确是赔不起。别说是无咎,光是溪儿要是出什么事,对她极为宠爱的的那个笑面虎的少爷皇甫烈以及男生女相,长相妖孽的小少爷就会端了沈家吧。

现在沈萌萌成了植物人,于百川动用了他在银行的职权,为四方海运放出了这么一大笔贷,也算是他们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了。

“溪儿呢?最近好点没有?听卫哲说,她自从出了车祸以后,每天晚上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好?”

提起沐云溪,莫无咎的脸色柔和了下来,眉宇间有着隐隐的担忧。

知道裴仲初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性子,莫无咎避重就轻地答道,“比刚开始要稍微好一点,不过还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要天快亮了才会睡着。睡的也很不安稳。”

“还是每天都会做恶梦啊?这么说你最近每天晚上都抱着溪儿睡觉咯。怎么的?这会儿还真的心疼上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对溪儿百般羞辱,一口一个贱人的,你这前后反差太大啊,我都有点接受不了了。”

裴仲初挤眉弄眼的,再配上那刻意拔高的音量,有说不出的惹人嫌。

“裴仲初,你找死吗?”

莫无咎咬牙道。

“嘿嘿。本少爷还没娶老婆呢,怎么舍得去死。呐,给溪儿的。我专门从法国带回来的。”

笑也笑够了,裴仲初敛起笑容,抛给莫无咎一个精致的瓶子。

“什么东西?”

莫无咎稳稳的接住,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只见上面用法文写着薰衣草熏香几个小字。

“薰衣草熏香?”

拿这东西给他做什么?

“嗯哼!从法国带回来的正宗法国熏香熏香,是一家专门为法国皇室供应熏香,在法国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顶级作坊手工调制的。对助眠、安神有神奇的功效,据说很有效。晚上点上给溪儿试试,搞不好还能增加你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呢。”

裴仲初暧昧地对莫无咎笑了笑。

增加夫妻间情趣?敢情这家伙以为薰衣草还有催情的效果?

莫无咎抿了抿唇,眼神颇有些不屑。

“怎么?不相信它能够改善溪儿的睡眠啊?那就还我咯!”

裴仲初作势要从莫无咎的手里夺过那瓶精致小巧的玻璃瓶,莫无咎已抢先一步收在了衣服的口袋里,裴仲初咧嘴一笑。

裴仲初得意地扬了扬眉,嘿嘿,他就知道事关溪儿,再无聊的方式莫无咎都会试一试。只是他的心里也隐隐有着担心,无咎对溪儿越来越在乎,这当然是他乐于见到的,只是他会步莫爸爸的后尘吗?因为太在乎,所以最后反而会弄巧成拙……

“什么气味,好香!”

洗过澡,身穿浴袍的沐云溪从浴室里走出,看见莫无咎倾身在床头的柜子上不知道点燃了什么,接着她就闻到一股股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有一种置身在薰衣草花田的舒爽清香。

“初从法国带回来的,说是可以助眠。喜欢吗?”

莫无咎转过身,将沐云溪抱了个满怀,头枕靠在她的肩上,细闻她沐浴后的清香。

对他而言,这世间最好闻的香料,也比不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清香,总是让他心情愉悦。

他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酥酥的,麻麻的,还有些许的微痒。

沐云溪娇笑地避开男人的拥抱,稍稍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娇羞地道,“别……别这样,痒……”

“别这样是怎样?”

男人像是逗上了瘾,环在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放松的趋势,反而又收拢了几分,故意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薄唇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性感的锁骨,就连那声音都参杂了低沉的魅惑。

“呵呵,别,真的好痒……”

沐云溪使劲地躲着,身体往后退,一个不小心,脚勾了下床脚,跌在了床上,原本合拢的浴袍也因此敞开,曼妙的曲线悉数地落在了男人的眼里,深如黑潭的眼眸分明又暗深了几许。

“亲爱的溪儿,你这是在对我暗示些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声线里有不可辨别的低沉,灼热的目光似乎在注视着某样东西。

不明所以,沐云溪困惑地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天,她的浴袍的衣领是在什么时候……

意识到自己严重走光,沐云溪双颊通红地想要用手将敞开的衣领收拢,看穿他意图的男人抢在她之前,将她的手钳制住,高举过头,固定在头顶的上方。她的浴袍也因为男人的动作而大开,比之先前,走光悉数直线攀升。

如果说她起先还只是三度走光,那她现在完全就是七度走光,只差那么一些些,就是高八度走光了!

“哪……哪有,溪儿才没有在暗示些什么!无咎……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啊!”

没有勇气看现在的自己有都狼狈,沐云溪扭动着身体,满脸通红地央求着。

他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有多让人难为情吗?

“不放。溪儿,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有多美吗?”

被浴室热气氤氲过的脸蛋娇俏水嫩,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仿佛牛奶般水润顺滑,“你看上去可口极了,溪儿。”

不等沐云溪回答,莫无咎的指腹轻抚沐云溪的脸蛋,一路下滑至她的锁骨处,邪魅地呢喃道。

身体因他指腹的游走起了微妙的化学反应,鼻尖还萦绕着薰衣草的方向,沐云溪宛若一滩春水,她柔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这一晚,也不知是那熏衣草真的有助眠、安神的功效,还是被某总裁拉着“运动”过度的缘故,沐云溪睡得更外的香甜,半夜也没有再惊叫地醒来。

日子在平稳当中度过,转眼时间过了大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里,沐云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自从出了车祸以后,莫无咎对她更是疼爱有加,不但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她,大部分的周末也都会带她出去做短途旅游或者是两个人哪都不去,就那样在床上窝一整天。

她的睡眠质量在每日薰衣草的助眠,以及莫无咎的悉心照顾下,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晚上也很少会再惊叫着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幸福的缘故,她的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只是这种想法很快就会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把握住当下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沐云溪患得患失的期间,她也的论文总算得到了最后的定稿,论文答辩也顺利地通过。

这一天,沐云溪在书房里看书,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门没有锁,小苏轻声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正方形的包裹。

“夫人,收到您的一份包裹。”

“包裹?”

沐云溪从书桌后方走出,好奇会有谁寄包裹给她。

“是啊!看邮编是从a市寄过来的,只不过上面也没有写寄件人的具体地址。”

“a市?会是少爷他们寄过来的吗?”

沐云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从小苏的手里接过包裹,将她放置在书桌上,迫不及待地拆开。

三个相框,一封精致的请帖落入她的眼帘。

三个相框里分别放的是皇甫烈和夏夜的合照,以及他们的大儿子皇甫遇的照片,以及皇甫遇和他的龙凤弟妹胎小珂、小瑷的合照。

“好可爱,夫人,这三个就是这两人的孩子吗?这未免也太可爱了吧?这大的长得好像天使,小天使怀里还抱着一对小小天使呢!他们的爸爸长得可真好看,一点都不输给我们先生呢,还有他们的妈妈,看上去就充满活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啊。夫人,寄来这照片的人是您的朋友?”

小苏盯着相框上的照片,抬头惊奇地望着沐云溪道。

她知道上次夫人离家出走是去了a市找朋友去了,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夫人的朋友竟然如此出色呢!

“嗯!”

沐云溪也在专注地看着照片。她在a市的时候,小珂、小瑷还在肚子里呢。后来少奶奶也给她发了小珂、小瑷的照片,那时候两个小家伙都还皱巴巴的。

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水灵可爱。

沐云溪下意识地往自己平坦地腹部摸去,不知道她和无咎什么时候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宝宝呢……

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不是每一次他们都会采取避孕措施,可为什么到现在她的肚子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心里笼上淡淡的赶上,沐云溪看完照片,轻轻地放下相框,她拿起那封精致的请帖。

是皇甫家特地为两个小寿星准备的百日生日宴的请柬。

皇甫烈和夏夜当初只是注册结婚,两人并没有大宴宾客。这一次,借着小宝宝们的生日宴会,算是皇甫烈对夏夜的补偿,也是借机介绍给皇甫家和与皇甫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在a市黑白两道都具有相当地位的黑道组织“黑曜堂”的一些元老认识。

皇甫烈和夏夜的孩子百日宴席,与他相交多年的莫无咎以及从小就在皇甫家长大的沐云溪自然前去参加婚礼。

至少沐云溪是那么认为的。

四方海运和卓雅的合作案已经差告以段落,莫无咎手头上并没有特别大的生意要谈。

难得有空,他在网上搜索了些旅游景点,想要趁最近天气不错的时候,多带沐云溪出去走走。

“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回到家,莫无咎走到玄关处,就看见沐云溪小跑地跑向他,还主动地对他投怀送抱。

他抱住往他怀里冲的小女人,扬眉,兴味地问道。

受那次车祸的影响,溪儿特别敏感。

每次都会在他差不多快要下班的时间等在客厅,只要他的脚步声响起,她就走到玄关,亲自为他换下拖鞋。

他说了很多次,她是他的老婆,不是他的佣人,不需要做佣人的事情。

但是他的小女人每次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底,不管他在外面应酬多晚,回来还是照样能够看见她神采奕奕地迎上来。

只不过像今天这样,这么人情主动地扑到他怀里来,还是头一遭,他不由地猜想,她是不是今天心情特别好的缘故。

“嗯!你看!”

沐云溪挣脱开莫无咎的怀抱,将她带下来放在茶几行的请帖以及相框献宝似地拿给他。

随意地瞥了眼相框上的照片,莫无咎在请帖上扫了一眼,就拉着沐云溪在沙发上坐下,脸上完全没有沐云溪以为的惊喜的表情出现。

“怎么了?”

沐云溪坐在莫无咎的大腿上,抬眸有些不安地问道。

难道无咎不替少爷和少奶奶开心吗?

小小少爷和小小姐长得多精灵可爱啊!

“我们不会去小珂、小瑷的百日宴会。”

“为什么?”

沐云溪吃了一惊,诧异地望着莫无咎。

因为他不允许她和烈再见面!

开始的时候他不了解她,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对于她的第一次给的是谁他一点想要知道的兴趣都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他知道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他知道她的第一次给的人一定是她所爱的那一个人。

除了烈,他想不出她的第一次给的人会是谁!

他可以坐到不去介意她的过去,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她和烈见面的场景!

尤其是上一次他去a市,她在烈的怀里的场景深深地刺痛了他。

烈是他的好友,现在他又有了他心爱的女人夏夜,他和溪儿之间自然不可能会再有什么。

可溪儿呢?

他始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真的能够做得到对他彻底的忘情吗?

他承认,他是嫉妒!嫉妒烈是夺走溪儿第一次的男人。可他能如何?时光又不能倒回。

只是要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她和烈叙旧,哪怕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也做不到!

“无咎……你怎么了?”

他紧绷的脸色令她的心有些害怕,沐云溪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因为我们下一周要去普罗旺斯度假。”

稳了稳心绪,莫无咎尽可能不泄露内在的狂风暴雨,用一种相对温柔地语气说道。

“去普罗旺斯?怎么会这么突然?”

沐云溪抬起惊讶的脸,之前怎么没有听他提过呢?

“不突然了。难得最近公司比较不忙,我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想带你出国去转一圈,就当是补过一个蜜月吧。”

“可是……”

出国的事情并不一定要急在一时啊!

“我机票还有当地的房间都部订好了,本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莫无咎随意地扯着谎,吃准了沐云溪不怎么懂得拒绝他人的温顺性格。

原本他是没有哪个特别想要去的国家或者是城市。但是他知道自从初给他们送了薰衣草熏香之后,溪儿就特别想要取薰衣草的产地普罗旺斯,去亲眼瞧一瞧漫天的薰衣草花海。

他相信,拿普罗旺斯诱惑她,成功率会比别的城市要高上一半!

“啊?机票和房间都订好了?那少爷那边……”

少爷、少奶奶他们特地寄了请帖过来的,他们不去,多失礼啊……

就算是真的很想要去普罗旺斯,沐云溪还是觉得不应该选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去。

“烈那边我会去和他说,我相信他一定能够体谅我们的。”

“这……”

“就这么决定了。”

男人专断地做了决定,沐云溪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

她真的好想看看小珂、小瑷呢。

法国。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是法国南部一座很大的城市,其中包括阿维尼翁、马赛、尼斯都这三座城市,薰衣草花田是在阿维尼翁。

阿维尼翁没有飞机场,只有火车站。莫无咎和沐云溪就是从巴黎乘坐高铁抵达的普罗旺斯。

沐云溪不晕机,平时也不晕车,没有想到,乘高铁的时候胃部就隐隐传来不舒服的感觉,等到两人抵达阿维尼翁的火车站,沐云溪近乎是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好在,在来之前莫无咎就已经为两人在普罗旺斯的一家干净、清爽的民宿定了房间,一下飞机,直奔那间提前预定的名宿就可以了。

经营民宿的杰罗是一个很热情好客,且相当年轻的农场主,当他接到莫无咎的电话,得知沐云溪晕机的消息后,亲自开车来接他和沐云溪前去民宿。

民宿在郊区,离火车站有一定的局里。等杰罗将莫无咎和沐云溪接到民宿的时候,太阳已经悄然地没入山的那一头。

金黄色的碎光洒在紫色的薰衣草花海上,交织成如梦似幻的海洋。

在车上差不多把能吐的东西都吐了,沐云溪的胃部空得难受。

脚步虚浮,莫无咎索性打横抱起她,跟着杰罗走过一大片薰衣草花田,走向一间白色的建筑。

靠在莫无咎的怀里,余光瞥进那一大片的花海,沐云溪心想,如果不是虚弱到靠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站立的地步,她一定会在这片美如童话的花海里奔跑。

7、8月,是薰衣草盛开的时节,也是普罗旺斯一年当中最为热闹的时节之一。

每到七八月份,来自全世界的游客就会向阿维尼翁蜂拥而来,这座宁静、古老的城市也会因为人们的到来而显得热闹非常。在阿维尼翁经营的民宿的房间往往也会在这时候被预订一空。

人一多,就难免嘈杂。

然而,这一情况,在罗杰的民宿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是由杰罗和他的妻子凯琳两人共同管理着的。杰罗做事喜欢亲力亲为,除非在忙不过来的情况下才会雇佣一些工人过来帮忙。因此,民宿里除了他们夫妇两人,并不住着其他人。

确切的来说,杰罗和凯琳的民宿是不对外开放的,他们对外开放的别墅并不在这一片花田里。

这一次之所以会接待莫无咎和沐云溪来这一间,全是因为裴仲初提前打了招呼的缘故。

原本,杰罗的生意很普通,全是因为去年裴仲初采风时经过这里,为他拍摄了一组薰衣草的宣传照片。那组宣传照片还在法国当地一家有名的报社举办的评价活动里获得了金奖,杰罗的民宿和他的薰衣草花田也因此而名声大噪。

杰罗欠裴仲初一个人情,自然会对莫无咎、沐云溪夫妇好生招待。

领莫无咎和沐云溪走进一间收拾干净、布置温馨的房间后,罗杰就带着凯琳就出去为沐云溪准备晕车的药物去了,体贴地也为这对才刚到的夫妻留下彼此独处的时间。

离去之前,漂亮、性感的法国女郎凯琳一双大眼睛大胆地盯着英俊帅气的莫无咎看。

只不过莫无咎的注意力一直在沐云溪的身上,对凯琳抛来的媚眼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感觉好点没有?”伸手在躺在床上的沐云溪的额头上探了探,体温没有升高……莫无咎松了口气。

“嗯……好多了。”少了坐在列车里那种密闭的,闯不过气来的感觉,现在的她感觉身体好都了。

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扶沐云溪在床头坐好,男人好整以暇地低头问道。

“嗯……”沐云溪的耳廓都红了,声如蚊呐地应道。

从巴黎来阿维尼翁的这一路,她几乎把中午吃的所有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现在肚子只感觉到空空的。

“叩叩叩!”身材高挑,一脸含笑的凯琳端着法国地道的蓝山咖啡和美味的起司草莓蛋糕,出现在门口。

“请进。”莫无咎以一口标准的法语请凯琳进来。

“这位美丽的姑娘身体好一点了吗?”将放有咖啡和乳酪的餐盘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凯琳弯腰站起身,虽是问得沐云溪,那勾魂的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莫无咎。

多么出色的东方男人啊。

“无咎,这位夫人在说什么?”沐云溪只听得懂英语,对法语是一窍不通。她只能从凯琳的表情上大概猜得到她好像在问自己什么问题。可具体都问了些什么,她是真的一点也听不懂了。

“她在问你的身体好了一点没有。”假装没有发现凯琳过于炙热的目光,莫无咎从头到尾都只盯着脸色苍白的沐云溪,为她做现场的翻译。

“哦。你帮我谢谢她的关心,我的身体好都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法国女人对自己丈夫的虎视眈眈,沐云溪对着凯琳甜甜一笑,要莫无咎帮她转达她的谢意。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聪明的凯琳轻易地就猜到,这对年轻的夫妇当中,先生精通法语,太太对法文一窍不通,这为她在接下来他们住在民宿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因为那意味着,不管她和这位先生说什么,那个身材娇小的东方芭比都不会知道。

凯琳回以沐云溪风情万种的一笑,只不过那笑容隐隐地有些挑衅的意味。

莫无咎的眼神眯了眯,他不是很喜欢罗杰这个妻子投注在他身上太过炙热的视线。

莫无咎和沐云溪的晚餐是罗杰准备的。

之前沐云溪曾在书上看过,法国人一般午餐吃得比较丰盛,晚餐会吃得比较简单。她还因此担心,自己晚上会不会饿肚子。

直到坐在餐桌上,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得大错特错。

因为罗杰为他们准备的竟然是地道的中国菜!

看着满满一桌的,诸如麻婆豆腐、糖醋白骨、茭白炒腊肉等几个地道的中国菜,沐云溪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对此,莫无咎仅仅是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坐在罗杰旁边的凯琳。

“你怎么会烧中国菜?”惊讶之下,沐云溪脱口而出的就是中文。她才想要用英文解释一遍,因为在罗杰接他们过来的途中,她和他就是用英文沟通的。

“呵呵。只会一点点。”坐在主位位置的罗杰用他那生涩、别扭的中文笑眯眯地回道。

“你还会说说中文?”

“呵呵。也只会一点点。”罗杰似乎很爱笑,不管沐云溪说什么,他都是笑呵呵地回答。

“我听初提过,罗杰的妻子凯琳很喜欢吃中国菜,所以罗杰一旦得知民宿里的住户谁会烧中国菜的时候就会要求对方传授他厨艺,如此一来二去的,他会烧的菜就多了。”

传授厨艺,就免不了沟通,估计罗杰的这“一点点”中文,也是在学习厨艺的那时候学会的吧。

莫无咎的眼睛眯了眯,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露出崇拜的神情。只不过他还是将过来法国之前,裴仲初告诉他的关于罗杰的小八卦与沐云溪分享,因为难得出来一趟,他只想要的小女人能够玩得尽兴。

因为听裴仲初提过罗杰的有关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他见到这一桌子的中国菜,一点也不惊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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