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临门(2 / 2)
一段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感情,哪怕它是多么的一厢情愿,也总让人难以忘却。
“你真的要回去了吗?”看慕安之不说话,她又问。
“嗯,明天是我最迟的归队日。”慕安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莫可可站在路边,衣衫单薄,不由多了句,“去哪?我送你。”
莫可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慕安之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车厢里的暖气打到正好的温度,不冷也不热,让莫可可感觉鼻尖直发酸,“你走了,她怎么办?”
她没有说,刚才这一路,她一直跟在慕安之身后,亲眼看着他几次伸出手,想去把走在前面的女人拥进怀里,却没勇气,就像她走在他身后那样。
“有王芳和丁旭在,她会好好的。”会好好的,安然无恙的生下他们的孩子。
“安之……”看到他眼睛深处的柔光,莫可可知道今天晚上,她来找他除了是徒增伤感,让自己再次心碎一次,没有任何意义,“前面靠边,我下车。”
她听到慕安之和容颜离婚的消息,也得到他没跟随容颜一起回x市的消息,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是彻底断了缘分情愫,没想到,慕安之之所以默默守在那个女人身后,却不出声喊她,也敢不惊扰到她的世界,居然是因为她不希望他出现。
这种爱,早超出了,她对慕安之一开始是被皮相所吸引的,肤浅的一见钟情。
曲终人散,是时候,彻底断绝自己念想,放飞自己被约束太久灵魂的时间了。
所以,慕安之,后会无期了!
看莫可可要走,慕安之除了轻轻说了“保重”两个字,再无其他。
莫可可定定看着身边人那张倾世绝美的脸,很勉强,很勉强的挤出一丝浅笑,“你也一样。”
容颜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从拿出钥匙打开公寓大门的瞬间。
不然,她怎么感觉这个临时让秘书租来的公寓房,怎么布置的和当时部队里的房子那么像。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朝卫生间走去,看着被自己抓在手里,她一贯用的那个牌子的洗面露,脸瞬间沉了下来。
慕安之,不是号称走了吗?
怎么还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对着镜子里被气得绯红的脸,看了几分钟,她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扔掉洗面奶,直接朝窗户边走去。
靠!
当看到眼前和部队如出一辙的窗帘,容颜在心里不由爆了粗口,慕安之,你最好不要在楼下,否者她肯定冲下去扒了他的衣服,让他当众羞愧而死。
当然了,关于这个念头,就如她以前一直想咬他一样,顶多暗暗幻想一下,根本很难付诸行动。
窗帘被她用力拉开,隔着明亮玻璃折射进来的a市夜景,一如既往的繁华,奢靡,即便才到春天,还属于春寒料峭的时节,街头上已经有美女穿着火辣的衣服,婀娜妖娆的在大街上走着。
三楼,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当确定楼下没有熟悉的人影,慢慢的掠过一阵失落。
或许……
这一切只是巧合,是秘书为了讨好她这新老板,特地布置的。
容颜感觉自己脸一阵滚烫,时隔四年,她再次自作多情了。
拉上窗帘时,因为失落,她忘了再朝楼下看一眼,如果再多看一眼,她就会发现,灯光昏暗的树影后,定定站着一个去而复返的人,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
这一夜,容颜睡得前所未有的安逸舒服,或许真是因为太熟悉的缘故,她甚至感觉枕头被单上,都有原本属于慕安之的味道。
清清淡淡,不带烟草,不带香水,只有属于他本身的味道,深深沉醉其中。
容颜觉得睡到后半夜,自己做了个梦,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她。
“慕安之,你个混蛋!”当看清这个人的五官,她当即咬牙。
做梦还真是好,因为大局可以由她掌控,比如在她骂完后,床边人很自觉的接上句,“嗯,我是混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她翻了个身,小嘴继续咕哝。
床边人弧线优美的下颌,微微敛了下,苦笑,“嗯,有时我也讨厌我自己。”
“混蛋!什么叫有时,你应该说每时每刻都讨厌自己。”床上人忽然大叫一声打断他。
慕安之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吵醒她了,正想飞快离开房间时,床上人用力开始用力蹬被子。
他轻轻吁口气,原来是做梦,帮她轻轻盖上被子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做梦都还有自己,说明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部队还有些事等着他去处理,还有些报告等着他去做,他再在床边坐了会,最后,蜻蜓点水般在熟睡人的额头上吻了下,就踮着脚,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走出房间后,他又回头深深看了床上安静恬淡,时不时会在睡梦中瘪瘪嘴,宣泄一下委屈的女人,这才反手带上门,离开了。
“宋总,这是金夫人让人给你送来的早餐。”才走进办公室没多久,电脑还在启动状态,秘书就在外面敲门。
“嗯,你进来吧。”容颜暗暗吐了下舌头,连名带姓的给更改了,一时半会还真有点不习惯。
“宋总,你没事吧?”秘书把早餐放到茶几上后,正打算转身出门,看到宽大真皮椅上满脸绯红的女人,不由问道。
容颜摸摸自己的脸,“我没事,可能空调开得有点高,你先出去忙吧。”
秘书疑惑地朝根本没开的空调看了眼,没多话,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容颜啊,你怎么能一大清早就这么无耻的想着昨天晚上做的梦呢,想起梦里,慕安之俯身下来印在她额头上的吻,心肝肝都跟着一颤。
电脑开好机后,容颜基本都是在埋头处理文件,要不就是看上几个月的业绩报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忽略到,或许是真的存在,又或者只是她假象的慕安之的气息。
电话响了,她直接接起,是秦晴,“颜颜,早餐吃了没有?”
秦晴和她一样,不习惯她新改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喊着她。
“嗯。”容颜朝茶几上一动没动的几个饭盒看去,“现在还不饿,等会再吃。”
“现在几点了,你还不饿,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把我未来的儿媳妇饿到了,我跟你急……”秦晴在那头喋喋不休。
“我知道了,还有事呢,晚点打给你。”容颜笑着把手机拿离耳边,手机还没完全被放到桌子上,办公室的门,被人不敲自开。
秘书紧跟在满脸怒色的楚卫国身后,眼神惶恐,说话跟着也有点结巴,“宋总,他……我……”
她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容颜看懂了,她是想阻止来着,无奈这个老头的身手实在太好了。
容颜笑着朝她挥挥手,“我知道,你先下去忙吧。”
“舅舅,你怎么来了?”看到许久没见的楚卫国始终板着张脸,容颜有些心虚,误会解除后,他对自己是真心好,和慕安之没告诉他就直接离婚了,的确有点不妥。
“你们行啊,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么大的事都瞒着我,是怕我年纪大了,手脚笨拙了,脑子也不灵活,拖了你们的后腿?”
楚卫国说着说着,表情已有刚才的愤怒变成现在的泫泪欲泣,仿佛他真的是被这两个不孝顺小辈遗弃的孤寡老人。
容颜有些哭笑不得,“舅舅,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在徐名义事件上,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们了,但是关于你们擅自离婚那件事,我老头子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舅舅,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真的……”
“什么叫这是你们两的私事。”楚卫国大声打断她,“实话告诉你吧,听到你们离婚的消息后,本来慕老头是要和我一起来的……”
情绪太激动,他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才又说道:“但是,他临时要去北京开会,据说是个很绝密的会,所以暂时只能由我单独出马。”
刚一听说慕海生也来了,容颜很紧张,抓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但是,听楚卫国说他有事被耽搁了,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她的一系列变化虽然很细微,却逃不过同样是特种兵出身的楚卫国,他当即表示不满,“丫头,看来终究是内外有别,如果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慕老头,你是不是早听他的话,去找那个混小子了?”
“舅舅。”对他的刻意曲解,容颜扶额无奈叹息,“今天不管是谁来,我都会像刚才那样说,离婚是我和慕安之达成的共识,我们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们的共识!你们的深思熟虑!”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你们有没有想到过我!”
容颜放下手,朝门口看去,又看到了不久前刚看到的一幕,她那精明的,也是从几千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的首席秘书,又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对她露出哭笑,“宋……”
这次,容颜连给她开口喊全她称呼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对她说:“没事的,关上门,去忙你的。”
秘书愣了下,看了看总裁室里两个面色阴沉的怪老头,再看看总裁桌后神情淡然的女人,挠挠腮帮子,一头雾水的退了出去,如容颜吩咐的那样,很懂事的,把门很轻的带上了。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慕海生常年身居高位,说话的风格自然威严而凌厉,甚至于,迟迟听不到容颜喊他,眉头一皱,整个人表现出巨大的不高兴。
如果今天眼前的是他的下属,只怕被他这么个皱眉的动作带出的威慑,早吓的手心冒汗,可惜,和他几步之遥的女人,丝毫不惧怕他,她对他有的只是晚辈对长辈该有尊敬。
思忖了一下,容颜还是喊出了口,“叔叔,你来了。”
不是她不想喊,只是在考虑和慕安之离婚的现在喊他什么合适。
“哼!”慕海生别过头,一声冷哼,对她那声斟酌好久才出口的“叔叔”置若罔闻,径朝沙发走去,坐到楚卫国身边。
容颜知道他们两个来是为了什么事,也在心里暗暗想起应服的对策,她想好了,要实在不行,就把责任推到慕安之身上,反正一时半会,他们也找不到他,为自己解围了先说。
秘书又在外面敲门,容颜心里蓦然一紧,今天不会还有第三个人来找她“算账”的人吧?
“什么事?”容颜的声音蹦着层紧意。
慕海生和楚卫国相视看了眼,然后无声笑笑,这丫头怕他们,很好,复合有希望了。
秘书在门外响起的声音打着颤抖,“宋总,我是来送茶的。”
“舅舅,叔……”不等她第二个“叔”字出口,慕海生一个极度抱怨和不满的眼神已经从沙发那头朝她抛来。
容颜愣了下,为了下午能好好上班,不得不暂时“屈服”于他,低低喊出那声很久没喊过的称呼,“爸爸……”
“这还差不多。”慕海生高高举起手里的白棋,很高兴的吃掉楚卫国一大片黑棋。
“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容颜看着坐在沙发上下棋,而且越下越来劲,有点分歧,也越来越大的争吵声的两个老者,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她以为慕海生和楚卫国一前一后出现,是为了劝说她复婚,却没想到,大半个上午过去了,那两个老者,不要说劝,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看着空手的来的楚卫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副围棋。
就这样,本来安静凝秘的办公室,成了两个老头的棋牌室,喧闹不已不说,还时不时传出因意见不和,拍桌子的声音,百叶窗外,她的秘书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
“喂,慕老头,那丫头受不了了,我们是不是该说正题了?”乘机威逼利诱。
慕海生显然比他狡诈的多,乘他说话的工夫,又吃掉他一大片黑棋,“再等等,时机还没完全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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