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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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瑜皱了皱眉,看着对方被吓得结结巴巴,一副和自己打哑谜的模样,便提高了音量问道:

那个是哪个?

那个那个就是,侍从看起来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最后他一咬牙脱口而出,

陛下!摄政王他他说你是他夫人!

小皇帝懵了,刘福源也懵了。

先不说让皇帝当自己老婆这事有多离谱,再者说了温良瑜也是个男的,他们连性别都不匹配,神特么的夫人?

眼看皇帝不悦的神情逐渐蔓延,周围氛围开始凝固,侍从愈发地哆嗦起来。

下一秒,

夫人。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让刘福源与小侍从都为之虎躯一震。

这道声音不是他们昔日冷酷的摄政王发出的又能是谁呢?

随即马车的帘幕被掀开,身材高挑的男人就这么站在外面直勾勾地盯着温良瑜看,而因为贺恒刚才在地上滚过一圈的缘故,他的衣服外面还沾着许多草。

温良瑜下意识地就出口反驳道:

我我不是你夫人。

然而说完这句话,他瞬间后悔了,因为面前的男人在这一刻抬起了眼眸,贺恒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是那种集委屈、难过、无措、彷徨、深情于一体的眼神,

他看着贺恒眼中自己的倒影,就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渣男的模样。

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略带幽怨的语调被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出来,让温良瑜有些怀疑人生。

小侍从和他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首先小侍从不确定贺恒说的他们是谁,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句话!

其次,他们的陛下什么时候和摄政王好过啊???

气氛忽然沉默了下来,见眼前所有人都被自己给难倒了,贺恒心中暗喜,看来他的这个方法非常可行。

于是趁着众人愣怔的间隙,他不由分说地挤进马车,坐到小皇帝边上,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带我回家!

马车里的位置本就狭小,贺恒个子又高,骨架也大,他这么往里面一挤,别人的位置一点都不剩了,刘福源和小侍从一下子就被他给挤出了马车外面。

即使对方傻了,他们两个也不敢把当今掌权的摄政王怎么样,更何况都说傻子容易干出出格的事,完事了之后还不用负责任,他们生怕贺恒一不高兴直接把他们两个给咔嚓!了,

两人当即就站马车外面,用一种陛下,虽然我们也很想救您,但是我们自身难保,您还是自求多福吧!的神情,隔着帘幕与温良瑜遥遥相望。

下一秒,贺恒直接伸手拉下马车的帘幕,将那两个望夫石一样的雕塑完全挡在了马车外,随即又一把搂住小皇帝的细腰,将脑袋埋在对方的白狐裘围领上蹭了蹭。

反正他现在傻了,傻子不管做点什么都不过分吧?

并且刚才贺恒即兴演出的时候,深情投入了不慎从马上跌落的摄政王在摔坏了脑袋之后性情大变,成为一个除了小皇帝谁也不认识的大可怜的剧本。

于是他现在大鸟依人地靠在自己夫人身上,这一点都不过分吧?

而另一面,

温良瑜一下子被人给抱住,人都傻掉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月前拿铁烙烫他、用鞭子抽他的男人。

他先是试探性地挣了挣,但是完全挣不开,即使对方根本没有用力,只是这么靠着他把他抵在马车的一角。

温良瑜之前病了一周,后面又没什么胃口吃的也少,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这一会儿,心间忽然涌一股委屈的情绪。

同样是男人,凭什么贺恒力气这么大啊?

在一阵委屈中,他发出一句不满的嘟囔:

我不是你夫人!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身后抱着他的男人身形顿了一下,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松开他时。

贺恒发出了一声轻叹,

果然

那声音中透着三分悲凉三分哀怨还有四分看透人世冷暖的顿悟,

我只是你养的男宠。

温良瑜:

麻了,原以为夫人就是对方痴傻的巅峰,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出在等着他。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见小皇帝彻底没了声音,也停止了挣扎,在对方看不见的视角,贺恒勾唇一笑。

没想到吧?

没想到就对了。

他这个傻子剧本可是一个拥有千层套路的剧本,

表面上他是摔成大可怜的摄政王,现在把皇帝当成自己的夫人,但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大可怜臆想出来的角色,因为在大可怜心里清楚的很,其实他不过是小皇帝身边的一个男宠而已,

被唤醒了男宠身份的大可怜将变得更加难缠

当然,如果小皇帝需要,他还有一千个身份可以往下接着套娃,且一个比一个更加的惊世骇俗

贺恒想的没错,温良瑜确实怕了,怕他又接着讲出一些疯言疯语。

小皇帝不怕原来那个摄政王对他的鞭挞和折磨,好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面对这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竟然束手无策。

于是束手无策的他认命地让贺恒就这么抱着自己。

因为摄政王以外摔落下马的缘故,这场秋猎便草草收场了。

大家都收拾好了行囊准备打道回府,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出发了。

至于贺恒非要和皇帝挤一个乘舆这件事,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于是并不算宽敞的马车载着两个人就这么开了,

然而被马车开着开着,温良瑜逐渐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人好像越来越困,忍不住就要打起瞌睡。

原来马车的帘幕虽然厚实,但也遮不出从外面不断慎入进来的风,车子里也没有取暖的东西,所以过来的一路上温良瑜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即使他身上穿了很多,但还是被渗进来的寒风给冻得手脚冰凉。

而现在他靠着男人温暖的胸膛,贺恒替他挡掉了外面吹进来的那些风,并且被对方这么抱着,马车的颠簸感也减轻了不少,比过来的一路上舒服多了。

贺恒就好像一个全自动暖炉一样,比他晚上睡觉盖在身上的被子都要暖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迷迷糊糊的间隙,男人的怀抱让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对方以前也经常这样抱着自己。

困意让温良瑜一瞬间忘记了贺恒摄政王的身份,仅存的一点神智告诉自己不要睡,你不能睡,但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仿佛在疯狂叫嚣着想睡觉。

在闭上眼睛前的一瞬间,温良瑜的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恍惚的念头,他觉得这怪不得自己,毕竟这样坐在马车里是真的很舒服。

他好久没有这么犯过困了,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压根没坚持多久,就靠在贺恒的怀里睡过去了。

贺恒本来只是想认真地走他失忆大可怜的剧本,但是这么上手一抱,他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把手给撤下来了。

到底怎么才能自然地把手挪开又显得自己不是很呆的样子呢?

另一方面他觉得小皇帝身上的狐裘围领质感是真的好,怎么会有这么丝滑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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