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医者不能自医(2 / 2)
“所以,有人打破了你的原则和底线,说服了你。”章枞爽朗的笑,“说实话啊,我忽然有点想知道那人是谁?”
他蓦地低头,温柔的一笑,如柳上眉梢,破冰腮动。
“是啊,今天那个人说服了我,我既不愿丢了底线,也贪心的希望能用我一身医德去换一个执念,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不知道院长愿不愿意听听?”
执念?章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榆次北也会有执念?
像这么冷清的人,他不止一次听老爷子抱怨,他家这个臭小子说不定这辈子就要长伴医学事业,了此残生。
难道除了医学还有谁能成为他的执念,他险些都要以为他要和医学事业缠缠绵绵到天涯。
说到这,老爷子就伤心,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活的那么清心寡欲呢?
简直白瞎了这张脸,想到老爷子那郁闷的模样,章枞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榆次北狐疑,看向章枞,眼底满是不解。
他刚刚说的话,很好笑吗?
“不是小北你别误会啊,我是想到你家老爷子说的话,一时间觉得他就是瞎操心。”
“没有别的意思,章叔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哈。”
实在是想到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副天塌下来,丢了国家脸,扯了国家后腿而惋惜的模样,他就觉得这祖孙俩除了医学,生活上也该要好好沟通沟通。
“什么?”
“他啊,老爷子说:‘他不求你游戏人间,花名在外,可一生至少爱一个要做到吧?”
“说现如今脱单领证就是为国家的婚姻事业做出巨大贡献,典型,你们家有拉低全国平均结婚水平的嫌疑。”
他掩唇失笑,很公允的评价:“的确是老爷子能说出来的话。”
默了一会,榆次北冷哼。
转念一想老爷子可真逗,还游戏人间,花名在外。
他敢保证,他要是敢像刚刚他上述说的那样,这位能拿本《本草纲目》让他按照字体的先后演变顺序,罚他用秦小篆、汉隶书、汉草书、东汉末楷和汉末行书五种类型,把《本草纲目》各抄一篇。
这种事,对于家风甚严的安家而言,不足为奇。
榆次北没吱声,只是面上的表情过于无奈。
章枞深吸一口气,显然今天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惊的莫名。
想了片刻,释怀的感叹道:“古话说的真没错,原来看起来越是凉薄的人,就越深情啊!”
“你不是薄情寡义,这简直就是情深似海嘛,一大把年纪了还让我听到这么动人的感情,真的是眼泪不值钱。”
“章叔,戏过了啊。”榆次北扶额,头疼的说。
“啊,过了吗?”章枞眯着眼,笑的平和,瞄着眼睛,探过眼镜看过去,“是吗?我觉得还好啊,我还以为你会夸我演技进步呢。”
“果然是老爷子教出来的人,他那点不正经你们倒是愿意哄着他玩。”
作为过来人,章枞喟叹:“小北呀,哪是我们愿意哄着他玩。”
“学医清贫又要耐得住寂寞,老师常常看我们成天成天的泡在解剖室,怕我们无趣,才会想着怎么把枯燥乏味的理论知识讲的生动,让我们看起来不那么难学罢了。”
老爷子门生布天下,又怎么只会枯燥乏味搞教学的人呢?
他端起杯子抿了口水,笑的不着痕迹。
智慧和淡定是这个年纪赋予他的勋章,那是一个人最大的资本,是阅历和生命馈赠的勇气,谁都抢不走。
“你以为谁都像你,生来就是听着《伤寒杂病论》,或者《神龙本草经》长大的?有不少学医的人还是为了医学这个职业能光宗耀祖,看着体面呢。”
“怎么?咱们能说人家做错了?人活一遭,谁又比谁高贵,不过都是各有各的活法罢了。”
榆次北淡淡一笑,很谦虚的点点头:“那倒也是,受教了。”
“你呀,还是活得太通透。”
聊到术语,两人顺便聊了一会近期几个难做的手术案例和医学课题。
窗外的阴沉逐渐笼罩,办公室的白炽灯光努力发挥自己的余热。
说起专业课题,他随即恢复成那个冷炙又思路清晰的青年才俊。
聊到最后章枞笑了笑,欣赏又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
“小北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无欲无求的人,第一次从你口中听见执念两个,有点震惊啊,怎么是心有所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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