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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礼一怔,干笑道:“我不怕你啊,咱俩好着呢,别多想。不是不和你谈论朝政,现在朝政是真没什么事。垂拱而治,海晏河清,我也就剩下在观稼殿种种地,平时烤串和啤酒了。”

王繁英:“……”

林玄礼:“……”

二人现如今竟能做到食不言寝不语。

在她说要去闭关时,林玄礼微微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摆脱尴尬又难以把握分寸感的局面了。

从一开始控制了距离感开始,他就觉得王繁英已经察觉到了,明白了什么,在那一瞬间产生隔阂之后,就很难恢复到之前那种亲昵坦荡、无拘无束的快乐小傻子和聪明美女、紧张求生者和作为依靠的老婆的状态了。

这隔阂不会因为亲昵而消失,也不会因为短暂的分开冷静一下而淡去,只会永恒的存在在二人之间。

就像是木器的氧化,随着时间变化而加深的颜色,浸入木器纹理中,不论如何的擦洗、打磨,永远恢复不到原先的颜色。

对于一个敏锐的女政治家来说,这掩饰不住。

王繁英在床上,捧着他的脸拥吻时,摩挲到十一郎的颈动脉窦,双手拇指用力一按。

林玄礼只觉得一阵眩晕,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却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共患难不可同富贵的人。”王繁英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要被杀死的人最后一段时间还有意识,听着,听我说。你不应该怕我,我一直很爱你,在我所有的伴侣,不分性别和物种,你是最棒的那个,跟你相处非常轻松愉快,这也弥足珍贵。你提防我,怕我,和我独处时无话可说,你甚至不愿意和我探讨朝政和十年计划。你的十年计划里没有我,你还没想要除掉我,但很快就会了,所有的征兆都全了。我熟悉这个流程,我不能等到哪一天再动手。”

“皇帝是真龙天子,这话不假,权力会让人从人变成神,又沦落成魔鬼。龙在很多地方,都是一种吃人的怪物。皇帝也是怪物,他控制一切,他有选择权,除了他无法控制和选择自己的命运。”

王繁英没有合拢他的眼睛,只是惋惜的说:“你瞧,在你用那双孤独又多情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多少次我愿意允诺你生生世世,我能带你离开这个世界,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坚持这一世不变。万事始于一,如果你能一生不变节……算了。”

“我试过挽回局面,我问你怕不怕我。如果你当时承认怕我,撒撒娇,我哄哄你,我们海誓山盟一回,仍有可能继续夫妻佳话。”

“你醒着的时候已经没有我喜欢的样子了。现在还隐约有点痕迹了。”她又留恋的吻了吻床上的死人:“再见,小熊。再见,林玄礼。再见,官家。”

林玄礼愤怒的吐出最后一口气。灵魂离体而出,大声嚷嚷:“我就知道你准得杀了我,别特么把什么事都怪我。好好教太子,一定要扛住靖康之耻,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凸(艹皿艹 )。这都他妈什么事!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杀了我,可我做错了什么?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皇帝,我已经够好了,没有妃子和你争宠,没有庶出子女。你只会先下手为强。我是怪物,还是你是?”

王繁英装作没听到。

【这糟心番外终于完了】

第267章 番外 现代1

【正文番外】【地府】

林玄礼正在厚土生春的旗舰店的三楼包间里玩,快乐的左拥右抱,左边是哥哥,右边是英英,对面是保母,生活圆满了!虽然打麻将的时候对面俩人联起手来把自己赢惨了,自己和保母一伙根本打不赢。

他气的蹬腿:“太过分了!凭什么把头脑好的分作一组,把懒得动脑子的人分作一组。么么!”

汪保母忍俊不禁:“好郎君,你生前活了六十岁,又在阴间过了几百年,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

林玄礼泱泱的把脸埋在六哥肩头,为自己刚刚出错的牌大感惋惜:“再说我我要哭给你看了!”

赵煦乐不可支,他打麻将倒不是很在意输赢,但是喜欢看蠢弟弟输掉之后哼哼唧唧的样子,太好玩了:“快喝了这杯,再来一局。”

林玄礼只好捧起一大杯啤酒,吨吨吨吨吨吨:“嗝儿~”拍拍水波荡漾的肚皮:“再来再来,我这次一定会赢。”

王繁英奚落道:“要是还没赢,也不许哭。你要是再哭,我就飘起来大声喊,宋世祖在这里大哭。”

林玄礼羞愤暴走:“我不玩了!谁来替我一会?”

赵光义来替了他,赵煦和王繁英继续狙击他。

林玄礼叼着楼下的新品焦糖炼乳棒棒糖,又抓了一把揣在袖子里,扬长而去,在地府的街道上一顿闲逛,遇到熟人就给个棒棒糖,也算是作了一番新品推广,又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带着摄影师王希孟上楼,叼着棒棒糖露出俏皮又甜美的笑容,拍了新品海报。

扣门官家永远亲自代言。

“唔,多拍几组,买棒棒糖送照片。”

虽然现在大宋已经灭了十年,但宋世祖的带货能力,依旧非常强悍。

岳武穆(历史上那个)在喝醉了乱晃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出现在陌生的城镇里。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看旁边有两位驻足而立、携带大个儿水果的妇人:“大姐,在下喝多了酒,请问眼下是何年何月,这是哪里?”

李清照狐疑的打量他:“岳飞?十一哥等着你呢,你怎么又喝多了。”

梁红玉更是吃惊的转过脸来:“宴会就要开始了,你不留着酒量,等着喝新品么?爹爹说这是新款的冰酒。”

岳武穆就很茫然:“两位娘子,与我很熟吗?”

李清照哑然:“生前不是很熟,死后倒是熟了。你究竟喝了多少?我,李清照啊。”

“九万里风鹏正举……”建炎四年,二十八岁的岳飞因功觐见赵构,获赐金带、金鞍。一位漂泊海上的大姐姐听说他的事迹,欣然写下这句词。

梁红玉问:“大宋的十年冥寿,你还记得吧?爹爹知道你们伤心,特意办一个宴会,热闹一番,这也忘了?”

岳武穆沉下脸来,他生前名望就不坏,死后更是被古之明君轮流夸奖拉拢了一通,虽然憋屈,也不是没有脾气:“小娘子不要开玩笑,宋朝哪里就灭了。令尊是谁。”

“赵十一郎,单讳一个佶,你怎么了?”

岳武穆心说徽宗还是那么……帝姬们不是都被金人掠走了么?你是哪位?

李清照想了半天,连酒醉涂鸦都想了一遍:“我没写过那句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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