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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叙低垂着眼睫,梳到脑后的头发散落到额前遮住赤色的瞳孔,整个人隐没在面具后面,上前拽住季夏的手腕,带人往巷子外走:

出去后我们分开走,他们不会对你怎么

总算找到你了,可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陆南叙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夏转过头,街道上各色的灯光下,谭天提着根铁棍带着六七个人走了过来。

陆南叙眸色沉了沉,几步上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半边身子挡在季夏前面: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谭天,上次是谁的腿差点被打断了?

陆南叙!你特么别太过分!谭天恼羞成怒,突然又笑了,你以为我这次怕你?我有这个!

谭天从后面拽出个人,一把扯掉他胳膊上的纱布,血腥味刺鼻。季夏皱了皱鼻子,他离陆南叙很近,能看到他面具后面露出的一点皮肤瞬间又白了几分。

陆南叙讽刺地笑了声:我记得上次没打到你的脑子吧?

草你妈!给我上!

谭天一挥手,人就涌了过来,陆南叙单手接过对方的招式,把季夏推了出去,别在这碍事。

巷子里光线很暗,季夏的位置离巷子口很近,这一下竟真的被陆南叙推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真的走?但他留下也打不过这些人。

报.警,等警.车开进来,估计架也打得差不多了。

艹!

季夏急得踢了下墙,没皮没脸的掀掉面具,眼眶红红的冲街上一喊:叔叔阿姨,救命啊!有人打我哥!

第6章 靠近 像是一场浩荡滚烫的太阳雨,将他

季夏长得乖巧,人来人往的夜市里他这么一喊,不少逛街的小姐姐母爱大发,贡献出自家男朋友。

巷子里面情形一目了然,陆南叙戴着和季夏相似的面具,又是一个人,热心群众迅速判断出谁是他哥,加入战.场。

陆南叙虽然身体出了状况,但似乎看不出有落入下风的趋势,就连新加入的年轻小伙子也被他出手时的狠劲吓了一跳,要不是外面小孩眼眶红通通得太惨,甚至怀疑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

只是陆南叙还要低垂着眼皮遮挡明显不正常的瞳色,有些方向成了视线死角,成为最佳攻击缺口。

季夏磕磕绊绊拖着根不知哪找来的棍子进来时,正好瞧见一个满手臂血的肌肉男,抡起手腕粗的铁筋条就往陆南叙后脑勺砸。

肌肉男站得位置太过刁钻,混乱中竟然也没人注意到他。

季夏一颗心顿时跳到嗓子眼,脑袋一片空白,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陆南叙身后,把他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所有杂音从季夏耳中消散,视线白茫茫的一片,恍惚中,他好像看见陆南叙惊讶的睁大眼眸。

跟往常冷漠淡然的样子判若两人,就还挺好笑的。

只不过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季夏迷迷糊糊地想,果然还是看错了吧。

【警报,宿主头部遭受创伤,暂时封闭与外界联系。警报,宿主头部遭受】

季夏意识渐渐混沌,整个人往下坠去,好像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等他醒来已是三天后。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这些季夏太过熟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原来的世界,还在接受永无止境的手术治疗。

燃燃,你醒了?吓死妈妈了。趴在床边的女人声音哽咽,见季夏睁眼,起身按了好几遍床边的红色按钮,没过一会,门被人推开,进来一连串医务人员,对季夏进行惯例检查。

医生,燃燃他没事吧?不是说他缝好伤口第二天就会醒吗?这都三天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女人抓着手臂,紧张地站在一边看医生检查,还不忘安慰季夏:

乖,别怕,没什么事,你爸爸出去谈生意了,正在往这边赶,马上就到。

季夏转过视线,苏眉一身黑色西装包臀裙,年近四十还保养精致的脸上一片憔悴。显然是得知消息就抛下工作往这边赶,虽然是为了原身,但他心里还是一暖。

季夏很擅长安抚这样等在医院的家长,像他往常做过的无数遍那样,弯了弯眼眸:妈,你别紧张,不会出什么事的,每个人体质不一样,醒来的时间当然不一样。

好好好,妈没紧张,你没事就好,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苏总红了眼眶,在旁边坐下,你有没有想吃的,我让人去给你买,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出国吗?妈马上

妈,我真的没事,季夏眨了眨眼,熟练地向苏眉撒了个娇,陆南叙呢,就是和我一块的那个同学,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眉表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他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这次多亏了这位同学帮你止血,不然恐怕更严重。

止血?季夏动了动脖子,感受到后脑勺缠绕的厚厚纱布,当时的状况,陆南叙竟然还能给他包扎,他不是吸血鬼吗?

对啊,人家家里可是学医

苏眉的话被开门声打断,季夏抬头望去,陆南叙一如往常,穿着白衣黑裤的校服,手里提着袋水果站在门口。

南叙,你来了啊,阿姨都让你好好学习别两头跑浪费时间,苏眉把散落额间的头发别到耳后,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累不累,吃饭了吗?

陆南叙对上季夏的目光,又很快错开,垂着眼帘道:没事,他受伤是为了救我,我做这些应该的。

算不上热情,甚至听起来有点冷漠,但季夏和陆南叙坐同桌起码也将近一个月了,里面细微的情绪他拿捏的一清二楚,意外的向陆南叙挑了挑眉。

两人之间的互动苏眉看在眼里,但也没点破

她心里高兴得不行,往常林燃就喜欢和那些狐朋狗友瞎混,现在终于交上个可靠的,听说还是嘉杭年级第一,真是林家祖坟冒烟。

苏眉笑眯眯的:行了,阿姨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我去机场接燃燃爸爸。

正好季夏这边医生也检查的差不多了,追上苏眉,边低声讨论边往门外走。

房门被重新带上,空荡的病房只剩季夏和陆南叙两个人。

季夏怕陆南叙又会因为这一棍子想东想西,再问他为什么替他挡之类的问题,连忙抢在他开口之前道:不用太感谢本少爷,救你是因为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替我补补课吧。

提到补课,季夏就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试卷,苍白的脸上浮出些红晕,转过头咳了一声:你数学不是考满分吗,不会连我都辅导不了吧?

陆南叙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提了把椅子在季夏床边坐下,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季夏柔软的侧脸。

少年心虚得太过明显,几乎不用分析,就能轻而易举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南叙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一直以来意气风发的少年就那样轻飘飘地栽在他怀里,嘴唇白的像纸,他抬手便是满手心的鲜血,湿透了少年白色的卫衣。

他说: 还好你没事。

少年意识早已丧失,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被吹散在空气中,但陆南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挠得心间微疼。

这种疼痛让他感到新奇又疑惑,但他却明白之前所有的怀疑都不用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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