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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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说这些,不是存心想吓唬你的。陆暇忙倒了杯水,给他顺背道,只是为提醒一件事。

段青泥艰难地问:到底什、什么事值得说这么详细?

早些年在外游历,我曾救过几个苟延残喘的幸存者。

陆暇沉声道:他们告诉我,石无棱并非一人独行。不管到哪里,他身边都带着一个孩子每当杀人剐尸,那孩子必在一旁冷眼观摩;抓取活人炼药,那孩子也面无表情,自觉给那魔头当帮凶。

段青泥脸色刷的白了,瞬间明白陆暇说这些的意图他分明是在确认玉宿的身份!

哪有什么小孩?段青泥若无其事道,坟庄早就垮了,当年被抓进去的幼童,有多大能耐撑到今天?

陆暇略一抬手,两只小碗嘭的扣到桌边,里头各荡着一滩血水,水面漂浮几片黑色的残渣,是从那块黑色的石头上刮下来的。

其中一碗,血与黑渣相交融,已经混到一起去了;而另一碗,两者排斥般的分开,始终没有相融的迹象。

石无棱带的那个孩子,至今无人知他姓名来历,坟庄一战后也不见踪影。唯有一点可确认,那小刽子手自幼养在坟庄,身体早已百毒不侵石无棱的毒物见了都要绕道。

陆暇扬了扬眉,示意血水黑渣分开的那碗,还是昨天从玉宿手上现采的:你自己看吧,我从医十来余年,遇过病患无数这种情况可并不常见。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说不清为什么许是一早便知根知底的原因,段青泥的反应并非惊讶,而是试图袒护、乃至辩驳。

他当然知道,玉宿是大魔头养出来的小魔头。然而人的私心本是可怕又强大的,对待旁人可以听风就是雨,唯独对玉宿不行他只相信亲眼见到的,道听途说都算个屁。

段青泥想了想,幽幽地道:天下之大,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百毒不侵也非难事。

不如你喊他进来,掀衣服让我看一看。陆暇眯了眼道,若真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便算我错了。

段青泥二话不说,一扬手将里衣扯开,单薄的胸口赫然露出半截:不是要看痕迹么?那类似的青斑,我身上也有怎不说我是石无棱的儿子?

你这身体伤得稀碎,无凭无据的,还如何查证青斑来历?陆暇哽了一下,皱眉道,再说了

段青泥打断道:你也知道无凭无据,光凭那一碗血水,判断一个人的是非好坏。怎么玉宿是挖了你的心,还是伤了你的肝啊!

少岛主!那不是别人,是石无棱啊

陆暇声音都在颤抖:你这分明是将怪物带在身边,危险而不自知!

我自己长了眼睛,又不是瞎!

人人都说玉宿危险,是个冰冷的怪物,是一把没有心的刀。祈周这么认为,陆暇也这么认为,仿佛与他亲昵是什么天大的错误。

段青泥生性逆反,断然不信那只言片语,旁人越是拼命警醒,他便越是忍不住靠近。

然而陆暇显然不懂他的脑回路。

对一个常年把逃命当饭吃的人来说,任何风险都将造成致命的后果。陆暇没把握打这个赌,他捏住段青泥的手,再次重复道:你是段家最后的家主,只要和石无棱的人划清界限我定竭尽全力给你治病。

我不需要。

段青泥冷冷将他甩开,一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陆暇登时伸手去拽,两个人站桌边拉扯半天,不慎将两只药碗打翻在地此番动静一响,玉宿立即推门而入,却见段青泥快步走上来,顺势拉过他的手腕,果决又坚定地说:玉宿,我们走!

玉宿:怎么?

咋回事啊,为啥突然要走?陆小竹也追上来,抓着段青泥的衣袖道,你不要走,好久没人陪我玩儿了

陆暇也倍感诧异,这人为何说一不二的,脾气还这么拗呢?

陆小竹,我问你。段青泥回头道,你觉得我和玉哥哥,我们两个是坏人吗?

陆小竹愣了愣,刚想说当然不是,可一看陆暇表情不对,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不对,他便一下子吭不出声了。

罢了,我手头有事没解决,正好不打算多待。段青泥对玉宿道,走,我们回天枢山去。

说着往前跨出门槛,但没能再走一步,又被玉宿一把拽了回去。

段青泥:?

玉宿问:病不治了?

大夫又不止他一个,我找别人治去!段青泥疯狂朝他使眼色人家都不欢迎你了,还赖这里干嘛?

就在这治。玉宿淡道,治不好,就杀他。

段青泥:

陆家父子:???

得了!我、我治,我治还不行吗!陆暇看了眼玉宿,又看了眼段青泥,一时抱着脑袋痛苦无比,等我配几副药方,你俩麻溜的一起走,这样可以了吧?

是夜。

仍是医馆僻静挤窄的后院。寒风吹刮不停,掀得烛灯灭了几次,后来便索性不点了,只在手边燃了一盏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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