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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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风银说话,季风松了口气,想逗他,忽然听风银沉声道:“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话落季风一怔,随即脑子里猛地蹦出无数血腥妖异的画面,还有风银满身是血提着剑站在血流成河的尸山旁边,满眼阴鸷,再也没法和当年那个清冷又炙热的白衣少年重叠在一起。

季风捂着脑袋,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攥住风银,

“不,别去,你别走,,,”

风银在惘极境找到季风的时候,季风已经被魔气浸透完全没了那个俊朗少年的模样,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被一层薄弱的微光护着不被分食,带回来后风银光是修复他断掉的筋骨就花了十日,又给他渡灵清除身上的魔气,最后又过了好几日才醒过来。魔仍气未全然祛除,又在他没醒的时间又去给他找了灵草煎药,每日都在熬,冷了又换新的从没断掉,以备不时之需。

季风虽然没有真的醒来过,但总会在梦中疼地翻来覆去,喝了药才能睡得安然。

风银忙拿起随时备在旁边的药碗,道:“你伤的太重了,先好好休养,眼睛的事我来想办法,先把药喝了,来。”

季风恍若未闻,抬手抓住风银手腕,道:“你先答应我,不要,,,”

季风顿了顿,想说不要随便杀人,但他说不出口,这句话就像是天下所有人对阆风人恶意误解一样,将他们当做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

风银看着他手臂那块因为动作太太已经撕裂伤口,将白色绷带染红一大片,皱了皱眉将他的手握住不让他再动,柔声道:“你先把药喝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季风换了个问法:“这药喝了,会不会嗜睡?”

风银不理解地看着他,想了想道:“会有影响。”

见季风拧紧了眉犹豫一番又问:“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风银:“十六日。”

“十六?”季风一惊,他和修界约定的是两个月,届时无论若木之花封印是否已经解除,都得有个交代,否则按照当日在天目台公审的情形,那些人怕是要找霁月阁和时风门的麻烦。

半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他担心的那些事有没有发生,又发生到哪一步了,他都无从得知。

季风问:“这半个月,你有没有离开过这里?”

说到这里风银声音又沉了下去,“没有,我找到你时你已经只剩一口气,我,,,”

当他带出季风时,闹出的动静的确不小,刚出惘极境,就被乌泱泱一群人围了,他一怒之下打伤一片,强行带走季风,这半个月外面根本就没清净过,没完没了的让他交出季风,交出若木之花,为他打伤的那些无辜的人道歉,接受应有的惩罚。

他全然不管,没看到季风好好地醒来跟他说句话,他这颗心就不会真正落下来,外面的事都是霁月阁和时风门在盯着,时不时有人来向他回报而已。

风银道:“你放心,这里是闻人羽曾经住的地方,很安全,没人找得到这里。”

“哦,好。”季风在意的不是这里安不安全的问题,但听到风银的话他就放心了,至少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世事不可预料,情况早已发展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季风鼻尖嗅了嗅,闻道了药草的味道,想起了什么似的,鬼使神差的问:“这是我要喝的药?”

风银:“嗯,张嘴。”

季风暗戳戳地试探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喝,你会怎么做?”

说完他听见风银安静了会儿,猜想风银这是被他问住了,想象他局促的样子心里有点想笑。

风银想象了一下父母给生病的小孩喂药,如果小孩子闹脾气嫌苦不想喝,那那些大人都是怎么做的?要哄一哄还是怎么做?

半晌风银期期艾艾道:“喝了药,才不会痛。”

季风没忍住嗤的笑出来,风银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还好季风看不见,他又说:“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喝?”

季风是看不见风银脸上的红晕,但他能感觉到风银握着他的手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挠,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动作,季风心里登时被软化了。

遂不再逗他,自己疼,风银也疼,

“逗你玩儿,这就喝。”

说罢季风精准地找到风银端药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抬了抬风银的手,仰头一口闷了,苦得龇牙咧嘴。

“唔,好苦,没搁蜜饯吗?”

季风很少生病喝药,唯一喝药比较频繁那段时间,都是有他娘精心呵护,药里必放蜜饯,喝完了还给吃酸梅去味,所以他下意识就觉得药里本该搁糖,就跟炒菜要放盐一样理所应当。

话一出,他又后悔了,风银比他还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亲人,好不容易活下来后生了场大病,身边虽还有游心照顾,但要像他这样娇气的被这般细致的照顾,大概是没有的。

因此在风银自责的想要开口时,季风马上抢过话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千万别记,也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喝个药还这么娘唧唧的要放蜜饯,太丢人了,尤其不能告诉洛商啊,他能笑我一整年!”

季风说着,忽然嘴唇被轻轻啄了一下,就短短的一瞬,季风脑子登时一片空白,他就感觉嘴唇好像麻了,冰凉柔软的触感散不开,然后渐渐发烫。

风银别开眼,抿了抿唇,道:“这样可以么?”

季风一愣一愣地点头:“啊,嗯,可以,甜。”

风银耳根也跟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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