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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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疼痛不堪,混着低烧还有一股恶心感,好像是在嘲笑他自己。李意行在她身边坐了半晌,忽然说道:“夫人,我不会再那样对你。”

“你是说不会把我关到笼子里,还是不会命人监视我?”王蒨越说越愤懑,连忙止了话语,拉着被子想要睡觉。

李意行却道:“我不会再伤害你。”

这人像疯了一样,好话赖话都说尽了,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仍在做着不知今夕何夕的美梦,王蒨懒得理他,实在没有话想跟他说了。

室内静了半晌,李意行不知在想什么。

“真的想离开我?”

问完,他又生怕听到那个答案,伏身想要抱一抱她,王蒨却会错了意,惊恐万分,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滚开。”

李意行错愕地顿住动作,这一次的力道比从前床榻间的小打小闹厉害得多,她真是恨毒他了,从来和颜悦色的王蒨被他逼到了这个份上。

其实王蒨动手之后也有几分害怕,她从来不会这样,可是李意行实在是太烦人了,她又不是一点脾性都没有。

他应该会觉得很没面子吧?王蒨惴惴不安地想,又安慰自己不应该心虚,做错的人不是她,是李意行。

夜色中,李意行伸出了手,王蒨忐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只是替她理了理锦被,自己则下床了。

“我在这里你必然睡不好,阿蒨,你歇息吧。”

受了一巴掌,人还起着烧,额角的伤也没痊愈,李意行的面色似乎不大好,但到底月夜模糊,王蒨看不清楚,只见他披着衣袍走出了房内,又轻轻带上了门。

就这样走了。

王蒨不可思议地看了房内,放心下睡了过去。

那头的李意行换了间厢房睡,公主和世子必然吵架了,这是府上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可谁也不敢问出口。

闻山正守夜,见世子往厢房去,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吓得一个哆嗦。

他狗腿一般跑了过去,本以为会见到世子满面怒容,没料到他除了眉心微拧,神情尚算不错。

闻山傻眼道:“世子,这是……可要拿些药膏来?”

李意行这才回神,他竟思索了一番才颔首:“去吧。”

闻山很崩溃,他想起那天夜里世子脖颈间的勒痕,又见他如今额角和脸上受的伤,忍不住怀疑莫非是王三公主关上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真的是,世子也不该一脸从容,他脾性哪有这样好?

欺负一个还在起烧的人,公主怎么也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

他们夫妻二人究竟在唱哪一出,闻山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十分不安。

他去寻人拿了涂疤消肿的药,给世子送去,关门时见李意行独坐于房内,看着夜色轻声叹息,身影清瘦孤寂。

李意行握着装药膏的盒子,并没有急着揭开,只是从窗户看向阿蒨的寝房,分明两间房并不远,可当中的距离却叫他感到恐惧。从前的一念之差,叫她长了记性,而今他独坐于此,像窥探一样望着她的方向,只叹良宵难续,夜静更长。

第35章 分离 小公主离开了他,不仅没有狼狈不……

王蒨翌日早早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湖泊,有些折服于自己的好眠。

当初刚意识到自己的重生,她在李意行身边害怕归害怕,夜里入寝仍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还鄙夷过自己,如今看来未尝不是好事。

乔杏带着人在房内收拾,霖儿从远处一路快步走来,状似惊吓,扒着门沿道:“世子、世子病重了。”

霖儿会些医术,都用上了病重这般的说辞。

屋内的众人吓得不轻,眼神聚在三公主身上。王蒨原先背对着她们,这会儿也只得慢慢回身朝外走,无奈道:“怎么回事?去宫里请个太医来吧。”

她分明是心烦,可那蹙眉不悦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担忧世子了。

下人们自然不希望公主与世子闹矛盾,二人分房睡,那边的闻山只说是世子怕把病气过给公主。

王蒨与霖儿和乔杏一同往李意行睡得厢房去,路上她还怀疑,李意行是不是在使什么手段,可一进屋,见人躺在塌上,青丝缭乱,神志模糊,不由也信了几分。

李意行的面上泛红,不知是因昨夜的一巴掌还是这病,倒也看不出他受了一耳光的痕迹。

王蒨不懂医术,看在眼里只想着他身上必然滚烫,命人喊了闻山来,问道:“昨夜是谁伺候?”

闻山望着公主,支支吾吾道:“没人伺候,世子、世子早早歇下了。”

“昨日都喝药了?”

“服药了,”闻山生怕自己被批办事不利,特意道,“昨日是小的亲自喂的,随后夜里的药也准时送去了。”

王蒨一听就明白了,没再为难他,微微颔首让闻山退下去,又叫乔杏去书房把她昨夜未看完的书拿过来。

厢房与寝房同样宽敞,只是摆设没那么讲究,屏风后的低架上放着两个细颈长瓶,螺纹坛中插着新荷,香炉是惯有的,点着李意行自己制的香。王蒨卧在一旁的塌上,认真看起了昨夜未解的长卷,婢子见状沏茶奉上,无声退下。

没多久,宫里的太医来了。

听说是李氏长子温病于塌,久久不醒,老太医不敢怠慢,从宫中的软轿里下来,脚下生风跟着下人进房。三公主坐于塌上,受了他的半礼,放下手里的书卷道:“张太医不必多礼,先诊脉吧。”

张太医将药匣搁于案上,替李意行仔仔细细诊断,不久,太医面色渐渐松缓,拿出汗巾擦了擦额头,朝王蒨道:“三公主,世子乃是寒气入体才得了温病。温补不可,老夫开些驱寒的方子,切记要按时服用。”

王蒨看了一眼塌上的李意行,追问道:“没有别的大碍吧?”

张太医微微一笑,摇头:“三公主不必担忧,世子非病弱之躯,温病而已,休养几日便好了。”

他只当夫妻二人情深缱绻,王蒨也不想解释,在世人面前总要做足了样子。她等着张太医开完方子,让闻山去抓药,随后才起身送人。

送走张太医,王蒨又回了房内。她重新拿起了书,这一回坐姿没那么端庄,而是褪去了绣鞋躺在美人榻中,檀紫色的长裙罩着双腿,绸缎丝滑的面裙被压在她身下,披帛也斜斜滑落,长长一截堆叠在地上。

她早上随意梳理了发髻,圆润光滑的珍珠别于发中,面庞显得十分秀气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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