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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了,果然与她想的一样。说白了,就是不能让小幽砚怀疑自己的鸟生呗。

万幸她先前没有轻举妄动,否则真有可能因此伤了幽砚。

那,那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又会怎样?

【幻境之中所受一切伤害,均会对入境之人的魂魄造成等同损伤,若是一直无法醒来,噩梦将会无穷无尽地反复,而她的魂魄也将于反复的噩梦之中不断遭受伤害,直到最后,意识会随着残破的魂魄一同消散。】

这听起来,也太严重了吧!

可是这个幻境,一点也不像一场噩梦啊。

【宿主可还记得,幽砚对你提过「一面镜子」?】

嗯?

【一面让她彻底堕魔的镜子。】

亦秋不由一愣,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些话,一些幽砚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在昆仑山的五百多年,我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努力地,努力地在所有人的厌恶下活着,可我连活着,都是错了

西王母寿辰那日,天界那群仙神,仅因一面镜子,便判了我的死刑。

所以说,西王母的寿辰,是一个时间节点,也是幽砚噩梦的起始。

第118章

关于当年幽砚堕魔一事,亦秋本想向系统多了解一些情况,可问来问去,发现系统还是从前那个系统,就算更新升级了,也仍旧只是本缺章少页的百科全书,并没比从前好用多少。

就比如,西王母寿辰是什么时候?幽砚口中的镜子是什么玩意儿?幽砚的父亲后来怎么样了?小红花又是否还活着?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系统只给出了两种答案。

【抱歉,检索不到相关情报。】

【支线剧情,还请宿主自行探索。】

要你何用?亦秋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不再会因为这样的回应而感到生气了。

毕竟,从前的她,总觉得这系统废得百无一用,直到真正与其断开连接后,才发现这系统再没用,也是本图鉴,也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一点提示啊。

这可比她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好上太多了。

亦秋这般想着,趴在桌边沉思了片刻,忽而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我和幽砚是一同被吸入浮梦珠的,甚至可以说,我的意识消散得更早。

所以我比幽砚更早进入浮梦珠,那为什么,最终是我入了她的梦,而不是她入了我的梦。

亦秋说着,皱了皱眉,又或者,我与她为何没有分开?

如果进入浮梦珠幻境等同于陷入噩梦,那她进来了,为何没有进入自己的噩梦?

可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大,心大的人通常没什么具备杀伤力的噩梦她才不会信这种敷衍的答案。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噩梦多了去了,她若一直活在噩梦里,那最后若不是被家庭与身后的压力压到崩溃,就一定会被《枯枝瘦》里不同的人物以不同方式宰杀烹饪。

想想都觉得可怕极了!

【这都是因为灵力阻隔。】

什么是灵力阻隔?

【宿主在进入浮梦珠幻境之前,已被幽砚用强大灵力护住周身,正因如此,浮梦珠并未发现宿主存在,这才将宿主当成了幽砚意识中的一部分,一同投入了这场梦境。】

竟是这样吗原来那一夜,幽砚非但没有将她抛下,还耗费自身灵力在那破珠子面前护住了她。

正因如此,她才得以保持清醒来到此处,而不是在自己的噩梦之中独自漂泊,直至魂魄残损,意识消散。

危险降临之前,幽砚既能护住一只羊驼,便不至于护不住自己。

可幽砚到底还是没有护住自己,只因本就伤势未愈的她,将自己所有的余力,都用去保护那只弱小的小羊驼了。

亦秋想到此处,不由得酸涩了眼角。

幽砚如此待她,她一开始竟还在心里误会过幽砚,以为幽砚真的丢下她自个儿跑了。

从前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幽砚在身旁默不作声地保护着她,这一次,她决定了,不管将要面对什么,她都要想办法唤醒幽砚。

如果这是一个无尽轮转的噩梦,她便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她就不信了,自己不能将那鸟女人唤醒。

小羊驼一时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长气。

随着一声「吱呀」门响,忽有光自身后照耀而来,洒在小羊驼后背白而软的皮毛之上。

亦秋半眯着眼,回头望向了立于门口的幽砚,只见其扬了扬眉,冲她轻声笑道:我们去找小红花吧?

在片刻的目光呆滞过后,小羊驼「嗯」了一声,自地上蹦了起来,屁颠屁颠跑到了幽砚的身旁。

她仰着毛茸茸的脑袋,在幽砚的腰际轻轻蹭了蹭,幽砚似觉得有些发痒,一边向后缩了些许,一边笑着胡乱揉起了亦秋的脑袋,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

亦秋摇了摇头,没有应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忽然好想抱抱她的鸟女人,可她没有人类的双手,根本无法拥谁入怀,只能像这样,在幽砚身上轻轻蹭上几下。

这样也好,人与人之间,突如其来的拥抱,总是容易引人诧异的。

可小动物蹭蹭自己喜欢的人类,便是十分寻常的事情了或许这就是动物的礼仪吧。

亦秋这般想着,见幽砚于自己面前蹲下了身,便瞬间扑到了那个消瘦的肩背之上。

幽砚!小羊驼轻声喊着少女的名字。

她好努力地向下弯起了脖子,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耷拉下来,勉强把嘴凑至了幽砚的耳畔。

嗯?少女亦轻声应着。

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似是因为被耳边的绒毛弄得有些发痒,可眼底却满满都是笑意。

我认错亦秋小声说道。

怎么忽然认错啊?幽砚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唇。

院子里摔掉的那个碗,不是我故意的,我绝对不是因为发脾气才那么弄的

亦秋一脸认真地说着,我是想帮忙来着,可我不是没有手吗?我只能用嘴巴咬啊,可我又不是狗,咬到半路,牙齿疼了,碗就摔下去了,真

话音未落,她便见幽砚弯眉笑出了声,看上去是确实不怎么在意了。

不得不说,小幽砚还真是好哄啊,好哄到像极了从前的她自己,前一秒生气,后一秒便能为了一点食物同那过分的鸟女人达成和解。

有时候她都会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好哄呢?分明从前在网上与人吵架之时不是这样的啊。

如今,她才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原来啊,不是她好哄,只是那个哄她的那个人是幽砚罢了。

若是一个人心底的喜怒哀乐,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另一个人轻易主导,那么那个人于她而言,一定很特殊、很重要的。

亦秋这般想着,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幽砚有些微微泛红的侧脸,蹭完过后,长长的脖子弯得实在难受,便又重新搁回了幽砚的头顶。

昆仑山很大,就算是幽砚,从家里跑到那棵枯死的大树之下,也需要花上至少大半个时辰。

亦秋与小红花好歹做了两个月的「室友」,忽然一夜未见,心里竟多少有了几分想念。

抱着这份想念,她趴在幽砚背上催促了半天:快呀幽砚,我想小红花了,小红花也应该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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