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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响,萧彧扭头看一眼, 顿时笑逐颜开,放下手中的笔, 快步走过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和脚步一眼轻快。

萧彧兴奋地抓住裴凛之的手:凛之, 给你看样东西。他拖着裴凛之又折回桌边, 拿开灯罩, 端起棕油灯, 走到后面的房间。

自从阿平过来后, 萧彧就一直睡在外间的矮榻上, 自己的房间便空置着。

裴凛之乖乖任他拉着进了里间,只见地上堆满了箱子。

萧彧放开裴凛之的手,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举起油灯凑近一照, 全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嘿嘿,凛之,我发财啦!你猜有这里有多少钱?

裴凛之看着他的笑脸, 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要是这笑容是自己带给他的多好:恭喜郎君,终于不缺钱花了。

萧彧将箱子盖上:暂时是不缺了。这里大约有十万两白银, 你可以放心去募兵了, 只要不超过两万人, 我们还是养得起的。

嗯, 我马上就去募兵。裴凛之端起油灯,将灯放回到桌上,看着案上的内容,郎君在准备盖学塾?

对,我算了一下,盖一所学塾至少得十五两银子,崖州境内大约要建五十所学塾,花费大概在七百五十两左右。盖学塾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去哪里找那么多的夫子。萧彧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这年头的读书人,最低也是寒门庶族出身,所谓寒门庶族,最少也是小地主阶级,这样人家的子弟怎会愿意当教书先生呢。

裴凛之看着他的苦脸,抬起手,摸向他的额头,萧彧下意识地往后躲,裴凛之说:别动。

萧彧只好停住不动: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凛之伸手在他眉心上轻轻按揉了几下:郎君不要皱眉。

萧彧大窘,想退开,裴凛之已经移开手,说:姚陶也同我提过此事,说是愿意当夫子的人极少。我看郎君不妨采取一些奖励措施,鼓励读书人来当夫子。

萧彧被他一提,顿时醍醐灌顶,抱住裴凛之哈哈大笑: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就这么办!谢谢凛之,你提醒我了。后世也有支教老师考公务员或事业编的时候能加分。

裴凛之被他的主动弄得一愣,然后顺势回抱住他,用手轻抚他的脑袋。

萧彧从狂喜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裴凛之抱着,赶紧退开来,掩饰性地咳一声,说:就按照你说的办。让姚陶与唐敬云发告示,通知崖州所有读书人,明年春季,崖州开科考,不论年龄,皆可报名,择优录取,凡学塾夫子考试时能加分。

郎君英明!这下想必不会再缺夫子了。裴凛之嘴角微翘。

萧彧拍拍裴凛之的胳膊:还多亏了你提醒我。

裴凛之说:姚陶让我问郎君,你打算何时搬去城中,他有事也方便同你禀报。

萧彧闻言,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这可是自己一点一滴建造布置起来的,就要离开了吗?还真有点不舍啊。

搬去刺史府吗?萧彧问。

裴凛之说:郎君不想搬到刺史府?

萧彧问:刺史府里能种地吗?

裴凛之想了想:好像不能吧。殿下真是对种地情有独钟啊。

萧彧说:那城中可还有能种地的宅子?他那些水稻种子就算是杂交成功,也不是一代就能稳定下来,必须要进行反复杂交,经过七八代才能稳定,他想有一块自己的试验田,这样就不用总往城外跑,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裴凛之说:明日我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

好。凛之我还给你看样东西。萧彧拿起一份文件,递给裴凛之。

裴凛之一看,是一份崖州军纪。

萧彧说起了今日闵翀带回的海贼闹事一事,说:我觉得军队要想有战斗力,除了练兵,还要有严明的军纪以及一个共同的目标。所以我起草了这份军纪,你看看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还要什么要补充的。

裴凛之坐下来,拿着军纪看起来,萧彧在一旁逐条给他解释,两人商量着删改了一些,也增加了一些。

改完之后,萧彧说:还有一件事,我想取缔崖州所有的青楼妓馆。

裴凛之很意外:为何?殿下从未去过青楼妓馆,怎会突然想到这些。

萧彧说:青楼妓馆的存在,是对女性的物化,不把女子当人看待。崖州现在既为我管,我便要打造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裴凛之说:可那些妓馆都是私产,青楼女子也无谋生本领,取缔之后,要如何安置她们?

萧彧说:怎会无谋生本领?养蚕缫丝这些活她们不能干?织布编网她们不能干?咱们村中的妇人还能下地干农活呢。没有干不了的事,只看想不想干。再说她们还能嫁人。

裴凛之看着萧彧:郎君想得太简单。青楼妓馆都是私产,就这么取缔了,只怕不好服众。

萧彧挑眉:服众?不服的怕只有那些青楼妓馆的老板,我没抄他们家治他们罪就算不错了。他们坑蒙拐骗了多少无辜女子。往后崖州岛上禁止各类娼妓活动,公私娼皆属于违法行为。

裴凛之发现,自己比起殿下来,显得太浅薄了些,他只一心想让殿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却未曾想过要改变这个世间的面貌。

但殿下是真心实意关心百姓的疾苦,试图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怎么能够不支持呢?

裴凛之胸中满怀柔情:我听你的,郎君。

萧彧脸上露出笑容:谢谢你,凛之,总是这么无条件地支持我。

裴凛之说:因为郎君总能轻易说服我,也总会令我出乎意料。郎君想要打造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我会帮你实现这个目标。

翌日上午,阳光朗照,街道熙攘,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崖州最大的青楼春晓院却门窗紧闭,一片安静。

春晓馆内,一位负责洒扫的老妪正在轻手轻脚打扫卫生,忽然听见有敲门声,便忍不住嘀咕: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姑娘们早都睡了。

她慢腾腾过去开门,压低了声音问:谁啊?这个点还没开张呢。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看见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老妪心中暗叹:乖乖,这是哪位姑娘又有好福气了。

客官,姑娘们这个点都已经睡下了,客官可有预约好的姑娘?老妪问。

裴凛之推门进来,负手而立:我找你们老板,她人可在?

老妪说:老板也歇下了。

那就把他叫起来,将所有的人都叫起来。衙门办事。裴凛之将手中的公文一展。

老妪一听衙门办事,顿时慌了:我、我们没犯什么事吧?我这就去叫人。

老妪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跑去叫人。很快,整个春晓院都热闹起来,姑娘们骂骂咧咧的,刚睡下就被吵醒,谁都有起床气。

春晓院的老鸨麻利地挽着头发,满脸不高兴地出来了:哟,这是哪位官爷啊,我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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