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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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夏道:“是谁也不要紧了,现在只看你要怎么收拾。我看你要是往殷叔叔跟前哭一哭,说你是无辜的,大约也能逃过一劫。”

辛桃馥却冷笑:“我为什么要哭?是我爹没了还是我妈死了?不过就是姓相的擦破一点皮,倒须得我哭坟去啦?”

司延夏被辛桃馥噎了这一句,倒也不恼,反而饶有兴味地笑了。

辛桃馥却说:“我现在也没心情见他,我从后门走。”

司延夏道:“我带路。”

说完,司延夏便领辛桃馥从后门下去,开车送他回紫藤雅苑。

在车上,司延夏又说:“你现在走了,那么就由得詹姆他们说你了,你也没得辩解。谁知道他们在殷叔叔面前会怎么编排你呢?”

辛桃馥心想:就是要他们编排编排才好呢。

可辛桃馥却不这么说,只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热心,怎么不去居委当差?”

司延夏便笑道:“你明知我只热心你的事。”

辛桃馥:……呕。

待回了紫藤雅苑,辛桃馥洗洗就睡了,这是要养足精神,因他知道明天必然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自己。

翌日醒来,辛桃馥见床边无人,便问秋丹:“昨晚先生回来过吗?”

秋丹答道:“先生昨晚出去了又回来,见少爷先睡下了,他便去客卧睡了,今天又一早出门了。”

辛桃馥转了转眼珠子,又说:“行,我知道了。”

这日无事,辛桃馥便在家里歇着。

午餐过后,司延夏又给他打电话了,只说:“情况不妙呀。”

“怎么不妙?”辛桃馥问。

司延夏说:“詹姆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会所的保洁员工来,那个保洁说亲眼看到你挑衅辱骂相公子,相公子不与你理论,隐忍离开,却还被你绊了一跤。说得是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

辛桃馥听着,这个保洁的形容也是三分假七分真,让人听着也是相信的。相公子倒是永远要扯着一层“白莲花”的皮,他自己虚弱地说“不知道”“不记得”“我头痛”,却又让詹姆找来这么一个“目击证人”来锤死辛桃馥,一边他自己又说“只是误会”“我看辛少爷也是一时意气,不是故意要伤我的”。

这下,相公子倒是无害温柔,显得辛桃馥更像一个恶毒小人了。

辛桃馥却问:“那殷先生怎么说?”

司延夏便道:“他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辛桃馥问:“那你怎么说?”

司延夏说:“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这倒是符合司延夏素日作风。

辛桃馥别无话说,将电话挂了。

待到日暮,紫藤雅苑才迎回了殷先生。

殷先生回来得不晚,和平日一样踏在饭点回来,进屋的时候神色如常。全屋上下都没看出任何不对。

辛桃馥也感意外,按照殷先生的作风,辛桃馥以为自己会像在x城那次一样,被晾起来冷待。

按照他的理解,殷先生是不会把话说开的,也不会直接对辛桃馥说什么教训的话。殷先生是一个讲究体面的人,辛桃馥这次的举动正好踏在“可与不可”之间,殷先生要是将他重罚,有失体面,要是当无事发生,也有失体面。所以,殷先生应当会把人晾起来,让辛桃馥自己知错、低头。

辛桃馥这回是打定主意不知错、不低头,耗掉殷先生的耐心。等时间差不多,辛桃馥再去闹一闹,吵一吵,让相公子没脸,间接导致殷先生无脸,这样,他和殷先生的关系便会降到冰点。正巧,时间也差不多到他去和平州读书了。他便可飞去和平州,慢慢和殷先生冷了、断了,没事了。

可现在殷先生不按常理出牌,竟没事人似的回来吃饭,辛桃馥心里觉得古怪,但表面上佯装不觉,仍如常在餐桌旁坐下。

佣人上菜后,便退了出去,让餐厅只剩下二人。

殷先生一边吃着饭,一边笑道:“等吃了饭,我们去探探相宜希的病?”

相宜希是相公子的全名,辛桃馥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以至于辛桃馥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只说:“他什么病?”

殷先生说:“他什么病,你还不知道么?”

若是正路说,辛桃馥该软和些。但现在辛桃馥是要走歧途的,自然就硬气起来,冷笑一声,说:“他是什么病?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

殷先生叹了口气,说:“我叫你安静呆过这阵子,你怎么不听?你就当他不存在不行么?”

辛桃馥原计划就是要表现自己恃宠生娇,就是要表现不忿不甘,而现在么,辛桃馥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不忿不甘,也不是演出来的。他便发挥着真感情,气极反笑:“现在是我当他不存在就行了么?你怎么不叫他当我不存在呢?我人微言轻,就是一只蚂蚁。他高兴就能叫人扒我衣服、搞我公司,我惹一身骚,险些遭大罪,他自己可一点儿事没有,还能保持风度。”

殷先生没想到辛桃馥竟提起这两桩故事来,便说:“原来你因这事记恨他,怎么不与我说?”

辛桃馥笑:“我说了又怎样?你能叫君小少脱衣服赔罪,难道能叫相公子脱衣服赔罪?”

殷先生只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辛桃馥被问得一哑,嘴唇一撇,转了话题,道:“先生叫我安静待一阵子,是怎么安静呢?我不过是多和他说了两句话,就成了我不安静了?他这个‘相公子’是真金白银的‘公子’,我这个‘辛少爷’不过是子虚乌有的‘少爷’。他总是比我高贵一些的,要弄死我,千百个方法。从来只有求他当我不存在的,哪里有我当他不存在的可行性?”

辛桃馥说得倒是气火直冒,已不是表演,倒是句句真心。

殷先生听了他的话,又不言语,默默给他倒了一杯茶,半晌才说:“你到底是在不满意他,还是不满意我?”

辛桃馥又被问得哑住了,几秒后才低声说:“我哪里敢不满意先生呢?”

殷先生那双温柔的眼睛又变得如从前锋利,仿佛一把刀似的割破辛桃馥的表皮。他问:“那你闹这一场,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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