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他深吸了一口气,叫了声林正,林正一个激灵把电台直接关了。
去第三医院。莫听白说。
第三医院毗邻高端别墅区, 经常有名人富豪出没,出现一两个明星医生护士早已见怪不怪,但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留了个心思,让林正去缴费付款,在旁边的咖啡馆坐了半个小时,最后捂得严严实实进了医院。
莫思秋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弱,小时候稍微磕着点碰着点全家都怕真出了差错所以默认要处处让着他。也就养成了他拿着自己身体博关注的坏毛病。
次数多了虽然有点狼来了的意味,但全家又不得不次次中招。
莫听白和他们分开这么久,仍旧逃不脱被如此支配。
人伤得不重,却也不是无病呻吟。
骑摩托车撞了人家的栏杆,所幸没有什么民事纠纷,就是至少一个月人和摩托都不能合体了。
他去了以后,原本躺在床上玩游戏的莫思秋立马做出一副仿佛撞到的是脸的样子冲他委屈扮惨,莫听白没有回应,但还是去找了医生问了病情,得知并不严重就没再搭理莫思秋的哼哼唧唧。
莫挽琴的电话是次日早上7点打来的,美国时间将近夜色,也是莫挽琴通常下班的时间。
还真是一分钟的工作时间都不愿耽搁,莫听白嘲讽地冷笑了声。
他没有搭理莫挽琴一上来僵硬的寒暄,然后对面就绕来绕去的问莫思秋的受伤情况,他听得不耐烦:您如果真的关心,就自己来看。或者干脆看住了莫思秋,不要让他动不动回国。
莫思秋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莫听白三岁时父亲生病去世,五岁时莫挽琴改嫁次年就生下了莫思秋,后来莫挽琴的研究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美国,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一家人就移民到美国了。
没有带他。
那时候他就签了麦娱了,算起来和李端接触的时间都比和他妈多。
记忆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习室度过的,和莫挽琴感情嘛,早就在时间中淡了。
莫挽琴似乎还在开车,电话里响了两声鸣笛,她声音里带着点被催促后的急躁:你也知道我这边的研究工作离不开,而且思秋已经十六岁了,我怎么可能24小时看着他?
周围吵闹的缘故莫挽琴声音不算低,但因为她与生俱来的清和,传到话筒里就带着温温和和的气质,莫听白闭眼倚在墙上,攥着手机的右手青筋暴起,冰刀一样的声音和对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生了就要养,我没有这个义务一直为您收拾烂摊子。
似乎被这句话惊到了,停了好几秒莫挽琴才出声:小白,你怎么能这么和妈妈说话呢?你这样
没等她说完,莫听白打断道:您如果不想听我说话大可以不要打来,住院的钱我已经付好了,回美国的机票我也会给莫思秋订好,后面的事我不会再管了,就这样。
没等莫挽琴说话,莫听白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慢慢失力蹲在墙角处,头埋在双臂间被深深的疲惫感包围,过了许久拿出手机准备把莫挽琴的电话拉黑,在点到确认键前又放弃了。
他起身拉开消防门,司南歪着脑袋站在门对面看着他。
莫听白,你也生病了吗?司南穿着一身蓝色病号服,脸色却红润的像是一大早就上了完整妆容的样子,但莫听白还是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司南说,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你呢莫听白?
莫听白将手机收起来说,一口气回道:感冒就要住院,你是纸做的身子么不是我生病,我来看个人。
你来看的人也好了吗?司南问。
莫听白刚要回答,忽然话锋一转,警觉地看向他: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司南眨着一双纯良的眼睛看着他。
这话并没有骗他,在刚刚隐约听出莫听白声音后,司南就自觉后退远离了声音范围。
除了觉得偷听别人说话不礼貌之外,更是因为对方是莫听白,能躲到楼梯里打的电话,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虽然单看莫听白出来时候的神情,就能猜出他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莫听白,你上午有事情吗?
又要干嘛?莫听白打量着司南的眼睛,试图透过这双眼睛看出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从前以为司南是极端的内放,只会把所有的话藏在歌词里唱出来,从一首歌就能看出司南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后来司南猝不及防的转变又让莫听白觉得他身体里似乎有另外一面,只不过这一面更容易看懂。
司南不屑于说谎,他会把所有的想法大剌剌表达出来,不管你喜不喜欢。
但其实听到了也没有多少所谓,反正莫思秋的事,司南本来就知道一些。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提前去练一会儿歌吧,下午要录音不是么?司南隔着大大的口罩冲着他微笑。
只是一些演唱会要用到的垫音,需要练什么歌,他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了:不去。
说着抬脚往走廊里走。
那你吃饭了吗?不等他回答,司南紧接着说:我们去吃饭吧!
莫听白原本就不是个三餐规律的,再加上心情不佳,胃口就更差了,刚要再次开口拒绝,就见司南忽然举起手机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推开消防门自己走了进去。
莫听白:
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一定会等着他出来是么?
他冷笑了声向着走廊方向迈步,两步后又退了回来。
不行,他得当着面拒绝他!
司南拿着手机走进楼道里才接起了电话:喂!
手机另一头的贺深见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舒了口气:你出去了么?我买好早饭了。
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趴在手机上喊:司南你没事了吗?你在哪里?我一觉醒过来发现床空了还以为你被人绑走了呢。
他出来这几分钟,竟然忘记贺深见已经帮他买了早餐了。司南看了看消防门口,门缝紧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甚至无法得知莫听白还在不在,但他就是有种自信在,莫听白一定会在原地等着他。
抱歉,你们先吃吧,我刚才遇见莫听白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虽然知道莫听白不会听见,司南还是刻意压低了点声音。
莫听白贺深见垂着的手指甲在指节上掐了下,然后强行露出一点微笑,虽然司南看不见,好。别忘了下午的录音。
嗯,谢谢。挂了电话,司南走出楼道,莫听白果然还在。
两条修长的腿交叉倚在墙边,单手揣在裤兜里,一身黑色休闲服透着冷峻疏离,和周围白茫茫的一切格格不入。
在看到司南出来的一刻,莫听白一张仿佛要冻僵了的冷脸瞬间活跃起来,他朝着司南走过去,拒绝的话刚要开口,司南便已经满脸雀跃地询问道:吃什么呢?我听说这家医院附近有家早餐店很出名呢。
说着,自顾带着路往前走。
莫听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脚步也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倒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如果一再被打断,再强调起来就显得有些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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