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贵人杨汇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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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11.19

湖南省文联主办、1982年12月31日出版的《文联通讯》5·6期合刊,发表了这封信。

我第一次见到杨汇泉同志,记得是在1983年元月召开的常德地区三级干部大会上。由于地委对文艺创作的重视,全区各市县创作组的创作员作为特殊代表,列席大会,这是体验生活的一种形式。那天比较冷,他在台上作报告穿的一件退了色的军大衣。他作完报告,听别的代表作典型发言,中间有人向他悄声报告了什么,他走下主席台,那样子好像是有事要处理。我身边的同行鼓励我上去与他打个招呼。我跨出千人会议室,走道上就我们两个人,我迎上去喊了声“杨专员”,作了自我介绍。他向我伸出手,眼睛盯着我,“你就是杨远新。你我神交已久。”我本来有些紧张。听了他这话我一下轻松下来。这次近距离与他接触,时间很短,他握着我的手说,欢迎到他家里做客。他的形象很英俊,眼睛很有神,和蔼可亲,走路一线风。第一次见面时间虽短,交谈虽少,但给我留下了美好难忘的印象,觉得他不仅是个好领导,更是个好长者。

我与他第二次见面,也是在一个很特殊的场合。这一次有了较多的时间聆听他的教诲。1983年5月,我应小溪流杂志社的邀请,住在省委接待处北栋修改儿童中篇小说《小甲鱼的“阿姨”》。得知刚在机构改革中升任副省长的杨汇泉办公、住宿都在省委接待处的南栋。一天上午,我来到南栋2楼他的办公室,他正在埋头批阅文件。我喊了声“杨省长”。他抬头见到我,问:“你怎么来啦?”他听了我的回答,很高兴,鼓励我多为孩子们写作。我看见他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文件,还有一批又一批找他汇报工作的人,不忍心占用他太多的时间,起身告辞。这时,我才认真观察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沙发,一个茶几。他送我到门口,对我说:“晚饭后我们一起散步。再聊聊。”那时他刚到省政府履新,家人还在常德。用餐都在省委接待处。下班后属于自由人。我早知道散步是他的习惯。我有个好朋友在常德地委工作,住在地委大院居中的一栋老式平房里,旁边有一条乳桢树相夹的甬道,杨汇泉经常在那条甬道上散步。1982年的冬天,我去常德开会,住在朋友家,凌晨朋友推醒我,说:“你听!杨专员在外面散步。你去见见他吧!”我没有勇气,因为觉得自己的作品写得不够好,他在信中给予了批评,打算写出好的作品了再去见他。那时的我,不单是我,应该是绝大多数年轻人都比较单纯。这次他约我散步,我自然联想起了这一幕。此时,我们已经有过两次见面,虽然短暂,但令我感到亲切、无拘无束。我好像有很多话要对他说。那天晚饭后,我早早地来到省委接待处门前那块绿茵茵的草坪里,半个小时后,他从大厅走了出来,我迎了上去。我陪着他,围绕那块方方正正的绿草坪漫步。那一次谈的话题很广泛,但谈得最多的当然还是文学。开始我不紧张,越往深里谈,我反倒紧张起来,因为一问一答中,我感觉自己的知识肤浅而贫乏,与他比较有着天壤之别。我暗下决心,要多读书,不然就辜负了他的希望。这次我不失时机地向他提了一点要求:省作家协会拟推荐我上大学,但名额少,竞争很激烈。我很想上大学充电。意思是请他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推荐时向我倾斜一下。他稍作沉吟,对我说了一席很深刻的话。大意是:先把基础打牢,上大学有的是机会,大作家,有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也有没进过大学校门的,像高尔基、浩然等等。等到自身有势力跟人家竞争了,再去上大学深造,会对你更有利。他没有列举他自己。我知道他少年时代半务农半习读,仅上过五年小学,这次从上至下的机构改革,都注重选有大学文凭者。他是正、副省长中唯一没有大学文凭的。他虽然没列举他自己。但我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我听了他的话,往后的日子里,我以汉寿县沧浪渔场做生活基地,一边体验生活,一边创作,同时自学中国文学函授大学的全部课程,取得了大专毕业证。创作上也小有收获。经杨汇泉指点修改后的长篇小说《欢笑的碧莲河》,得到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的认可,于1985年出版了单行本。中篇小说《小甲鱼的“阿姨”》《牛蛙大王》相继发表,还有一大批短篇小说《鲤鱼风波》《春柳湖上》等,散文《鳖园绿了》《是为了报答吗?》等,报告文学《三十二年风雨路》《揭开水鱼生长的秘密》等散见于全国各地报刊。汉寿县委、县政府领导对我政治上、生活上均十分关心。送我进党校学习。县委周立民书记经常带我下乡调查研究。每年给我立功授奖。我人生中呈现出一个小小的黄金期。有人开玩笑说:这都是因为杨省长重视你。这也是,也不全是。因为汉寿县委的历届领导都很重视文艺创作,我所经历的几届县委书记:白连清、何秋舫、周立民、刘昌进、左连生,都对我给予了很大的关心和帮助。正因如此,汉寿县成立了全国独一无二的创作组,专门机构、专门经费,一直保持了13年,以老带新。如果没有这13年的培养、历练。我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国家一级作家。应该说:有了杨省长对我的关心、重视,汉寿县委的领导对文艺创作更加重视,对我更加关心。那个时期,各级领导对文艺的重视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像现在某些领导者的作秀。如今,省委接待处门前那块方方正正的绿色草坪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水泥地面加黑黑压压的小车,然它却存留在了我心中。绿草坪,我心中永远的怀念。

我在文学湘军中只算作很普通的一员,却能得到杨省长的如此重视。他对整个湖南文艺事业更是重视,他不分管文艺,但是他管钱,总是向文艺倾斜。我以自己经历的一件事为证。1986年,湖南省作家协会举办首届儿童文学评奖,但没有钱。儿童文学委员会的正副主任谢璞、金振林、邬朝祝,把我从汉寿召到长沙,要我去给杨省长送要钱的报告。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找杨省长办过任何事,无论是公,还是私。这次我只好一试。报告送到他手上,他二话没说,批给了评奖所需的全部费用。

1988年,常德市文联和湖南省作家协会再次推荐我上大学。被推荐者湖南几十人,全国上千人,比拼发表出版的作品,比拼已拿到的大专文凭,比拼外语和考试成绩,过关斩将,我终于闯了过来。最终由武汉大学和中国作家协会联合录取30人。我成为30人之一。但一道难题出现在我面前:4000元学费哪里来?当时对月薪只有100多元的我来说,这可是个天文数字。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无从解决。我迫不得已,向杨省长写了个报告,并送到他家里。上楼之前,我心里忐忑不安。那个夏夜很热,气温高达40度。我上到4楼大汗淋漓,这汗水更多的是内心的紧张蒸发出来的。我敲开门,见到杨省长,心里反倒轻松了。面对慈祥善良的长者,我把心里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他对我考上武汉大学作家班表露出高兴的心情,肯定我这些年在创作上的进步。至于学费,他问《小溪流》能不能给予支持。我说《小溪流》自收自支,赚点钱要用在孩子们身上。他连连点头。他点燃一支烟,坐在陈旧的木制沙发上沉吟片刻,然后提笔在我的报告上作了批示。他对我说:“还是请你的家乡支持你吧!”他没有凭借主管全省财政金融的权力,从省库中为我支付4000元学费,然而又很好地为我解决了难题。我拿着他的批示,回到养育我的家乡,常德市和汉寿县的相关领导积极落实他的批示,圆了我上武汉大学作家班的梦。

入学之前,1988年8月14日夜,我去杨省长家。他十分高兴,当即泼墨挥毫:“拼却老红一万点,换将新绿百千重。录杨万里诗赠远新同志勉。杨汇泉戊辰夏。”我把这飞的龙舞的凤随身携带,踏上了北行的列车。在东湖之滨、珞珈山下学习的日子里,它成为了我求知路上破解一道道难题的动力。

在他人生最困难的时期,我还在武汉大学上学。1989年5月16日清晨,我从学校的大喇叭中听到那条他被罢免的消息,我心里像被锥子扎了似的难受,我站在枫园4舍419的阳台上,面对云雾缭绕的东湖和磨山,我发问:这个世界怎么啦?为什么把一个这么好的省长给罢免了?不能把清理整顿公司不力的责任全怪罪在他头上呀!他是个清官呀!对他家里吃的用的我都十分清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餐桌上没有高档菜,客厅里没有像样的沙发,就连他穿的背心都打了补丁。他南下湖南工作这么多年,就连给爱女取的名字“湘陵”“振湘”等也深深烙上了对湖南的真情,他除了依然保持着山东人的饮食习惯爱大葱沾浆,对辣椒、腊制品保持一定距离以外,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了三湘四水,湖南人为什么要如此残酷无情地对待一位真诚、善良、勤勉、廉政而又睿智的齐鲁汉子?那一刻,我这个湖南人,对某些湖南人的愚蠢行为痛恨到了极点。自以为聪明,其实还是南蛮子。

我给他写信,他没有回我,这令我更加牵挂。我从武汉大学放假回长沙。火车上,我听到了很多关于对他的议论,没有一个谈论者不是愤愤不平,都抱怨湖南人只会搞窝里斗,经济发展缓慢,却把一个会抓经济的省长给罢了。对他的去留有很多传说,有传他调任国家水利部副部长的,有传他调任国家财政部副部长的,有传他调任国家农业部副部长的,有传他调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的,等等。不论结果如何,这充分表露了人们呼唤正义的心声。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妻子商量,怎样去看望杨省长。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买了两盒汉寿出产的茶叶。我和妻子陈双娥带着7岁的儿子上他家看望。这是近十年来的第一次。此前,我都是单独上他家,每次上他家从来没带过礼品。相反,我每次从他家走的时候,他的夫人、我称之为伯母的杨芝华都会送给我一些生活、学习用品,特别是我在《小溪流》当编辑的那两年日子里,未在长沙安家,吃食堂,住办公室,芝华伯母对我的生活很关心,每次总会把豆腐干、牛肉干之类的东西塞给我。这次也不例外,临走时,芝华伯母给我儿子送了很多东西。我们怎么推也推不掉。我们是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上他家的,他经历了那样大的风波和折磨,身心肯定很难受,我们要好好地安慰他。没想到见面后事先准备好的安慰语,一句也没用上。因为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依然像以前那样满面红光,双眼如炬,话题打开,谈笑风生。芝华伯母悄声对我说:“这个老头子,肚量大得很。女儿们气得要死,他却像没得事的。熊书记上门来安慰他了,当着我的面表了硬态,保证老头子的所有待遇不变。”听了芝华伯母的话,特别是看到杨省长的身体仍像风波以前那样硬健,我感到很放心。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党和人民一定不会冷落他这样的好党员、好公仆。

我从武汉大学毕业,作为特例,可与应届毕业生一样享有国家分配工作的权利。我被安排到省公安厅当代警察杂志社工作。我向他报告,他告诫我两点:要继续坚持给孩子们写作,要继续坚持深入生活,保持与洞庭湖农民渔民的血肉联系。我担任编辑部主任、副总编辑、副编审,主管文字工作,有两点感到压力:一是缺乏高质量的头条稿件,二是怕出差错。每期样刊印出,我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案头,他总是耐心细致的审阅,替我把关。他把自己写得最好的作品给《当代警察》首发,如《访美散记》《芝麻官餐馆》《钓翁之意不在鱼》等等。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这些文章的发表,突破了行业杂志的局限,吸引了更多社会层面人士的关注,对扩大《当代警察》的发行量起到了重要作用,由10多万份,上升到30多万份。不能说其中没有他的功劳。时任公安厅长的李贻衡同志高兴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将他写给杨汇泉的一封感谢信交给我,嘱我立即送去,并再三交代,恳请汇泉同志继续支持《当代警察》。

我在省城的工作稳定下来后,杨汇泉想方设法帮我解决妻子的工作调动。这是他精神上受到打击,最痛苦的日子。我在他面前从不提起家庭的困难,他总是关心地问到。为此,他致信省供销社常务副主任李丽君同志:“汉寿县供销社会计陈双娥同志,因其爱人在公安厅工作,长期夫妇分居,家庭困难较大,要求能调到省供销社工作,以解决夫妇分居的问题,请你费心帮忙,能否予以照顾安排。并致谢!敬礼!杨汇泉,1991年4月12日。”当我把这封信送到李丽君同志手上时,她看后爽快地说:“汇泉同志是个好领导。他主管财贸那么多年。对我们供销社支持很大。当年建留芳宾馆,如果不是他拍板,就搞不成。他从来没有因私事给我写过条子,这是第一次。他现在虽然不在省长任上了,但我对他更加敬重。”这是原话,我至今一字不忘。凭借他的威望和人品,我一家得以团聚在长沙。

由于说不清的原因,有人要把我调出当代警察,他利用出席人大、政协会议的机会,向有关领导介绍我的为人和特长。那意思是希望知人善用,别把我的专业之长浪费了。杨汇泉作为山东汉子,他是很少开口求人的。为了我,他开口求人,可见对我的一片关爱之心。当时,我没有向他提出过要求,我也不知道他为了我的工作求人这一幕。这是事隔多年之后,当年曾经误怪了我的那位领导亲口对我说的。

公安厅来了新的厅长,进行新一轮的机构改革,凡是科长、处长,一律竞争上岗。我既然入了这条道,就得按这条道上的规矩办。是人就离不开人间烟火,就无法做圣人。我当然得积极参与竞争。我拟好了竞争报告,请他替我把关。他戴上老花眼镜,台灯下帮我一字一句的斟改,其情其景,我终生难忘。2001年3月,公安厅正式拉开职位竞争的帷幕,方案公布,令很多人没想到的是,年龄以45岁划线,凡当年12月31日前满45岁的,概无资格参与职位竞争。与我同在户政处任职的8位科长,仅有1位在划定的年龄线以内,其余均被自然淘汰出局,我这位秘书科长也不例外。杨省长字斟句酌替我改定的竞争报告没有派上用场,变成了一纸废文,多亏了他老人家一片苦心。如今想来都感到有几分心酸与苍凉。他是一直不主张我为官的,只希望我在专业上有所造化。没想到命运之神却与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人到中年却误入歧途,进亦难,退亦难。难怪当年我向他报告从武汉大学分配到公安厅工作时,他沉吟片刻没说话。他太了解官场了,他太了解我了。也许正因如此,我在官场毫无建树,他从来没有责怪过我。相反,如果他看不到我的新作,他就会严厉地追问。在我最困难的那些日子里,我白天工作,夜里奋力写作,我把他书赠给我的条幅时刻挂在心上:“困知勉行。”作为向前的动力。

我出版儿童长篇小说《雾过洞庭湖》,他亲笔作序言:

大家知道杨远新同志是一位公安文学作家,近十年来推出的十多部作品,充分反映了公安战线这一特殊社会层面的血与火、善与恶、罪与法的激烈斗争。在他的笔下一个个临危指挥若定、多谋善断的领导,一个个生死不惧、勇擒凶顽的英雄民警,栩栩如生,生动感人,受到读者钦敬。其实他不仅擅长公安文学,还擅长儿童文学。早在八十年代就出版了长篇小说《欢笑的碧莲河》,获得湖南省首届儿童文学大奖。其后不断有新作问世,去年又出版了长篇儿童小说《孤胆邱克》。这些像乳汁一样的作品,为少年儿童增添了精神食粮,充实了儿童文学宝库。他也成为了一位颇受少年儿童喜爱的儿童文学作家。

《雾过洞庭湖》则是一部将公安文学与儿童文学结合起来,融为一体的优秀小说。作者认为:“侦探文学是少年儿童最喜爱的文学,也是最能表现真、善、美与假、丑、恶激烈冲撞搏斗的文学,让少年儿童走进这一领域,直接受到锻炼,启迪,懂得社会,懂得人生,从小就成为真正的强者。”这一创作思想在这部作品中得到充分的反映。作者以洞庭湖为背景、芦苇滩为舞台,将惊险复杂的斗争故事高度浓缩于一个黑夜,让小说主人公充分展示其诚实、智慧和勇敢的可贵品质。在同邪恶斗争的过程中,充满童趣和少年儿童特有的想像力、机智、技能和顽强精神。矫如雏鹰搏击于浩浩洞庭湖上,游刃于茫茫芦苇荡中,在细小的身躯里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英雄出少年。刚鹰子这一八十年代少年儿童的典型形象,当会给小读者以极深刻、极生动、极鲜明的印象,激发少年儿童的爱心,鼓励少年儿童向邪恶作斗争的勇气和意志。作者在这里赋予少年儿童的不仅是特有的生命活力,同时赋予他们观察社会生活人生世界的眼光。所谓童心不只是天真活泼,且有更强烈的正义感,爱憎分明,最不能容忍谎言伪诈,以势欺人,而奋起抗争,还有更深厚的同情心,对遭遇不幸,蒙受危难的人,发出不平的呼声,不顾个人安危,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们不是超然现实社会之外,而有与大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希冀与梦想。其实这也是作者观察现实社会生活,现实人生的一种体验和理想,寄希望于孩子身上。

杨远新同志在儿童文学这块园地上辛勤耕耘30年,至今乐此不疲,孜孜不倦地为少年儿童写作,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这体现了一个作家的责任感,同时反映了一个作家对儿童的拳拳爱心。爱儿童就是热爱祖国的未来,爱儿童就意味着奉献,唯有爱心才能浇灌出可爱的花朵。我们要使儿童文学园地繁花似锦,就要有更多的不谋财富,不图显赫,默默梳理花木的园丁。大家在期待着。

他不仅关心我,还特别关心我儿子的成长。2000年我儿子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朦胧年华》,他很高兴。他手书条幅:“功崇惟志,业广惟勤。录尚书句赠杨一萌同学勉。杨汇泉,庚辰冬。”2005年我儿子远赴英国萨里大学攻读生物医学工程博士,临行前向杨省长道别。他语重心长地对我儿子说:“你爸爸不是最聪明的人,但他是最勤奋的人。你很聪明,如果加上你爸爸一样的勤奋,就一定能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好。”他教育我儿子到了国外要经得起各种诱惑,要永远抱定一颗爱国之心。他对我儿子写的文章也十分关注,认为比我的写得要好,智商、情商都要比我高。由于他的关心鼓励,我儿子一边攻读专业,一边坚持文学创作,他牢记杨爷爷的话,力争平衡地驾驭科学和文学两翼,在人生的轨道上飞翔。2009年6月我儿子出版了第二部长篇小说《水晶苹果》。2009年10月我妻子陈双娥评上了国家二级作家职称。相关报刊、网络发表《湖南第一创作家庭》的文章,称“全家皆作家,常开会讨论创作。在湖南创造了一家发表作品最多,获奖作品最多两个第一。”所有这些多亏了杨汇泉数年如一日的辛勤培育和无微不至的关爱。

我和我的妻儿,只是他关心的无数个业余作者中的一例。他担任省政协副主席期间,不顾低温严寒,亲往汉寿,参加那里的文学活动,与唐浩明、彭见明、田树德等一道为汉寿县的青年文学爱好者讲授文学创作知识。像作家水远宪、诗人于沙、编辑家肖汉初,等等,举不胜举,都得到过他的关爱。杨汇泉不仅是我的贵人,也是湖南众多文艺工作者的贵人。

2010年11月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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