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对男女初次见面,像两个地下工作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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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对男女初次见面,像两个地下工作者对接头暗号

沈惠民注意观察时髦女子的表情,只见她始终把照片按在大腿上,不说一句话,面部的表情显得越来越神秘。沈惠民对她说:“是先说说你自己,还是先把照片上的这些人一个一个说清楚?我希望你能够先从余非英说起。”

神秘女子还是沉默不语。

这时,整个刑警大队办公室里寂静无声,能分辨出每个人呼吸的不同频率。沈惠民、彭金山的目光一直注意着神秘女子脸上的情绪变化。彭金山挥动手中的笔,不停地在讯问笔录本上书写着。

神秘女子还是那样低着头,紧紧地捂着那张照片,好像面前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也不曾发生,眼里却渐渐地流出了泪水。

沈惠民站起身,将面巾纸递到神秘女子手上,语气不温不火地说:“想哭你就大声哭吧!你把憋在心中的泪水全都哭出来了,免得像现在这样难受。”

果真,神秘女子哇哇地大哭起来。

沈惠民不停地往她手上递面巾纸。

彭金山走过来,接替了沈惠民手中的工作。他一边递面巾纸,一边轻声说:“你看我们沈大队长对你这么关心,你难道不应该把你的真实身份、真实情况说出来吗?”

神秘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对沈惠民说:“沈大队长!我要出去一下。”

沈惠民不知其意,问道:“你要去哪里?”

神秘女子说:“我要去商店。”

沈惠民问:“找人?购物?还是做别的什么?”

神秘女子吞吞吐吐:“我,我,我……”

彭金山催促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直说嘛。”

神秘女子说:“女人的事你不懂。我要见你们的女警察。”

沈惠民、彭金山不约而同地重复道:“你要见我们的女警察?”

神秘女子说:“是的!我要见你们的女警察!”

沈惠民对她脸上打量一眼,顿时恍然大悟。他说:“你等等。”说着,他一线风似的走出了办公室。彭金山追到门口,喊道:“沈大队长你回来,还是我去喊吧!”他对神秘女子说:“我们刑警大队独一无二的女警察在这里时,你不对她说;她此时不在这里,你偏偏提出要见女警察。看你烦人不烦人?”

神秘女子说:“有些事情说来就来,我怎么事先知道呀!”

彭金山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不再说什么。

这时,沈惠民从门外急步朝里走,手里拿着一包女人用的卫生巾。他走到神秘女子面前,将卫生巾递到她手中,说:“出门往右,走到头就是卫生间。”说着,他给神秘女子解开了手铐。

彭金山对着沈惠民的耳朵悄声提醒道:“她不会趁机逃跑,不会自杀啵?!”

这话被神秘女子听到了,她白了彭金山一眼,道:“放心,我一不会逃跑,二不会自杀。我要有滋有味地活着。”她说着,拿了那包卫生巾,急匆匆奔向卫生间。

沈惠民朝彭金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让她逃跑了,或是自杀了,麻烦可就大了。彭金山会意,他也明白,很多大的事件,就是因为细枝末节没有把握好而导致发生的。他走到门口,目光盯着卫生间方向,防止神秘女子从卫生间逃跑,或是跳楼。

几分钟后神秘女子回到了刑警大队办公室。沈惠民迎上前,重新给她戴上了手铐。彭金山抓住机会对她说:“你看出来了吧,我们沈大队长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非常感激你解救了他妻子,所以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你可不能凭着这一点,把私事公事给混淆了。那样沈大队长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我劝你把该交待的事,趁早全部交待了,也落得个轻松。”

神秘女子说:“你讲的都在道理,可我……”

她闭紧了嘴,似有难言之隐。

沈惠民、彭金山不知她心里究竟隐藏着一些什么。为了使她放下包袱,讲出真情,对她进行了长达2小时又10分钟的耐心开导。谈话中间,她总是自言自语地重复一句话:“人家对我好,我要是背叛,那不是要遭人唾骂吗?!”

沈惠民、彭金山讲得口干舌燥,从神秘女子的反应来看,她还是不准备说出真情。这场讯问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沈惠民对彭金山吩咐道:“你带她去休息吧!要仔细检查所有的用品,如果不干净,就给全部换上新的。”

彭金山带着神秘女子离开刑警大队办公室时,神秘女子站在原地不肯移步,眼睛望着沈惠民,喊道:“沈大队长!”

沈惠民问:“你有事吗?”

神秘女子沉吟了一下,接着犹豫地摇了摇头道:“我,我,没,没事。”

彭金山催促:“既然没事,你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趁早去休息吧!”

神秘女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喊道:“沈大队长!我……”

沈惠民走上前,问道:“你怎么啦?”

神秘女子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哎!人家对我太好了,我不能背叛呀!”

神秘女子回到候问室,站在窗前,两只眼睛痴痴地望着波涛滚滚的湘江,望着江对岸的团团绿树,座座亭阁,幢幢高楼,她在那里与“一边倒”一见钟情,旋即展开苹果大战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那是她刚出道不久的一天,她和余非英乘坐立珊专线公交车,从岳麓山下出发,在湘江一大桥桥东下车。上车时,两人手牵手,下车时,却像陌生人一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互不打招呼。这是余非英事先交待好的,她必须这么做。

她走出车门,撑开她的那把桃花似的小纸伞,挡住秋日里的阳光,悠闲地穿过湘江大道,漫步在江边公园。

她从这棵枫树下,走到那棵樟树下,桃花阳伞不时从左手换到右手,不急不忙地走进临江而建的九曲长廊。她收拢桃花阳伞,双手搁在凭栏上,下巴枕着双手,往江里探出头,目光欣赏着悠悠北去的一江碧水。她的确被这美景陶醉,忘记了余非英交给她的任务。

她身后人来人往,大多成双成对,说说笑笑,指指点点。无论男女来到她身边,都会被她的装束和美貌所倾倒。她的出现,成为了湘江风光带上一道独特的亮点。人们不时朝她投以欣赏的目光。有的男子甚至驻足朝她上下打量,两眼落在她脸上,恨不能掠走点什么,嘴里发出赞叹:“好一个‘桃花仙子’!”

她听到有的女子对自己的男子说:“莫打野眼啰!”有的女子对身边的男子说得更严重:“看到漂亮的女子眼睛就发直!色鬼!”

她听了心里暗暗好笑,真像余非英讲的那样,天下的男子没有不好色的。

突然一声鹤鸣,将她从沉醉中唤醒。这是余非英向她发出的指令。她险些误了大事。她从江上收回目光,朝周围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余非英。她知道余非英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只顾贪婪地欣赏美景,也不能只顾接受过往男女对自己的欣赏和赞美。她必须抓紧时间寻觅猎物。她离开长廊,又撑开她的桃花阳伞,绕花坛绿树款款漫步,目光却在游览赏景的人群中搜寻。

她注意观察周围单独行走的男子,用她心中的尺子对每一个男子作出一番衡量。头发一边倒,混得比较好;头发往前趴,混得比较差;头发两边分,正在闹离婚;头发往后推,情人一大堆;头发根根站,不是领导就是坏蛋。离她约五六米远的花坛边一个欣赏菊花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头发有条不紊地向右边梳理,在阳光照射下越发显得油亮,蚊子扑上去恐怕难以驻足立刻会被摔下地。这个“一边倒”男子应该是那种在社会上能用权变钱,或者是能用钱变权,日子过得有头有脸的男子,是值得她进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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