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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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套娃似的支教时间敲定了,就下周。

其实也不算正统支教,为期一个月,到元旦刚好结束。

出发那天景灼没跟学校的大巴,自己开车过去更方便一些。

本来心态调节的还可以,早上去车库取车的时候却非常不巧地碰到了程落。

去哪儿?程落看了看他拖着的行李箱。

度假。景灼说。

这么巧。程落关上后备箱,我去何村度。

景灼本来大清早拖着行李又累又困的,一下子清醒了,盯了他半天:你是不是跟踪我啊?

他下意识在身上摸了两下,确定没被安针孔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程落愣了愣:真是何村?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县城,开往村庄。

上回医学院也就算了,景灼没想到参加个支教活动也能跟他撞一起。

程落这趟是医院组织的医生下乡活动,当家庭医生,进村卫生所,任务不算重。

在这边没有家和村子早晚两头跑的必要,一天光车程就得三个小时。村里给安排了住宿,是集体宿舍,一屋三个人。景灼不想跟别人挤,这次不像在医学院住宿那么集中,有些老师被分配到了各个学校里的宿舍,他也就偷偷跑出来打罗哪儿有租房的。

离他支教的村中不远的地方有个院儿待租,五间屋一个天井带后院,收拾得挺干净,也宽敞。

房东大哥意思是押三付一半年起租,但他家小孩儿正好是景灼要教的那所村中的,寻思跟老师打好人情多少能照顾点儿,就直接收了他半个月的租给了钥匙。

院子很大,景灼的活动范围也就在堂屋和里头的卧室,剩下几间都闲置。

教惯了高中乍一教初中非常轻松,跟玩儿似的。早上八点上课,下午四点半就放学,不当人家班主任,一天也就两三节课,剩下时间总不能蹲村头看比田世龙味儿更正的精神小伙小妹跳社会摇,就只能在院子里走走蹲屋里玩会儿手机。

村中也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很淘的孩子,甚至学习都不错,很多孩子都是因为按户籍划区定学校而进的村中,以很多学生的水平明年中考都能上实验或一中。

条件也没那么差,就是夜里照明不太行,很多土路上没有路灯。

以前一个人住楼觉不着,现在住大院试出来寂寞了,院子里堆的玉米叶子北风一吹哗哗响,手机外放音量开到最大也盖不住。

景灼躺在床上,微信翻了个遍,几百个好友没一个能现在聊的,最后他点开炮的布偶猫头像。

不知道程落晚上忙不忙,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悬在屏幕上迟迟打不出字。

聊什么啊,有什么可聊的?

从日常饮食到天文地理,从兴趣爱好到童年回忆,最后憋出来句:你那边黑吗?

这是什么绝世大傻|逼问题。

景灼觉得如果自己上街搭讪绝对是一开口马上被当成弱智赶走的那种。

程落过了一会儿回过来消息:黑

没下文了,聊天框静止。

景灼突然觉得没意思,刚想退出微信找个电影看,视频电话突然拨过来了,吓得他手一滑,手机落下来正中鼻梁。

捂着鼻子缓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嗯?

程落那边的背景好像也是间卧室,没景灼看清。镜头晃起来,越晃越黑,程落站住脚步把乌漆嘛黑的院子展示给景灼看:黑吧?

黑。景灼问,你这是哪儿?

医院那边没给安排宿舍,来的人不多,都是各人找地方住的。

租了个院儿。程落进了屋,外头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邻居家狗叫,怪瘆人,有兴趣来住吗?

没。景灼立马拒绝。

其实是有点儿想的,两人住一个院儿没那么空,也能有个人聊聊天。

景灼怀疑了自己一秒,不是挺嫌弃跟程落说话的来着?

那有兴趣来床上躺躺吗?程落又问。

改天。景灼说,累了。

躺床|上很耗体力吗?程落故作惊讶,你想什么呢?

你说我想什么。景灼呛回去,炮|友躺一起不打|p难道互讲睡前故事?

万一想的是让我搂着你睡呢。程落笑了笑。

这话就这么外放在空荡荡的屋里,景灼耳朵莫名有点儿热,把音量调低了一些。

能说句人话么。景灼抬手要按挂断键,不聊了。

又给人惹毛了。程落敛了敛笑,看着屏幕上他微红的耳尖: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在门口等到程落的时候,景灼眯起眼,发现他好像双手捂着什么垂在身前。

鸟怎么了?景灼不怎么讲究地问了一句,毕竟跟他的鸟太熟悉了。

不是鸟。程落进了院门,是鸡。

景灼现在简直想给他踢一脚:什么区别啊?

进了屋,程落摊开手。

景灼愣了。

还真是鸡。

一只小小的、浑身包括眼皮都是翠绿色的雏鸡。

绿色雏鸡叽|叽叫了两声,跳下程落的手,站到地上抖抖翅膀。

两人几乎脑门儿贴脑门儿地盯着这只鸡,屋里陷入沉寂。

程落。景灼开口。

哎。程落应了一声。

为什么你总能弄出点儿不正常的东西?景灼真诚而疑惑地问。

刚才过来的时候碰见小鸡贩子,筐里剩这一只,那人说要扔垃圾堆里烧,我给买回来了。程落解释这只不正常鸡的来历。

这种小鸡早几年在城里也经常能见到,无良商贩把病鸡和弱鸡的一身绒毛染成绿色玫红色明黄色,五颜六色一筐子看着特别瘆人,摆到幼儿园或者小学门口却总有小孩儿买。

买回家不到仨小时绝对死,这玩意儿景灼小时候也养过,当时清理尸体的经历完全可以录入他为数不多的童年阴影中。

没想到现在还有卖这个的,景灼看着鸡朝他扑扇扑扇翅膀要跑过来,赶紧闪开了。

翠绿接近荧光绿的毛色非常病态,小鸡一直在叫,蹦跶来蹦跶去。

程落把它捞起来:带回家养吧,回头我跟程猫商量商量让它别咬鸡。

不是,景灼很懊恼自己没有两张嘴能同时说他这句话的槽点,这东西明早就能给它处理后事了吧?

养养试试。程落说,说不定能活呢。

本来美好的能促膝夜谈的晚上被鸡给搅乱了,两个男人屋里屋外地跑,给鸡弄窝弄水弄饲料。

盒子里铺上厚厚一层卫生纸,又在盒底贴了几个暖贴,程落把拌了细沙的小米放到鸡跟前,两人蹲在盒子旁等待它的第一口。

鸡非常争气地连啄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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