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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没爸妈,撒着养,让他从小谁也不靠。
程落手顿了顿,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黄秀茂。
黄秀茂侧过头:给我看眼昨天的化验单。
转氨酶降下来了,程落没看化验单,他熟悉手里每个病人的病情,张口就能说出来,双肺和肋骨转移灶。
我撑不到今冬。黄秀茂看着她枯树枝一样的手,闭上眼,过了秋,他就真剩自己一个人了。
第19章 那下回还找我吗?
景灼一熬夜身体就垮,回医院断断续续熬了两个星期后又有点儿半死不活了,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再让他夜里陪床,闹了一通,把他赶回家。
楼道静悄悄的,景灼也轻手轻脚,生怕对门突然打开。
今天办公室大扫除,之前没收的小说还给学生,自己一些没用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搬着箱子进了门,他把东西搁到桌上。
箱子里最扎眼的是一个粉色猫耳发卡。
景灼把它拿出来随手扔到书桌上。
这次清理办公室也是听说上头要搞什么支教活动,不定什么时候,但应该在这学期。
想想套娃一样的支教就有点儿无力,六中的孩子都不好管,换个什么村中之类的更难说。
有些郁闷,郁闷就要发泄,发泄就要找发泄口。
他从冰箱拿了瓶啤酒,启开一边喝一边找了个恐怖片儿。
算个屁的发泄。
但大晚上的,总不能出去喝完闷酒拎个酒瓶站楼底下喊都打开窗户看我,我是谁家的,喝多了找不着家了。
况且也不会有人把他领回家,结局就是露宿街头被保安大爷捡回去。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胡乱寻思,他看着片头喝了一口啤酒,冻得一哆嗦。
早就不是喝冰啤的季节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景灼并没有当回事儿,手捂一会儿一将就得了,哪有那么精致。
可能是室温有点儿高,身上被烘得太暖,这么捂着反而更冰了。
拿炸|弹似的把这瓶破啤酒在手里来回倒替了好几次,片子开始了都没看清男女主长什么样,景灼暴躁地放下手机起身。
上来劲儿了,今天还就非得喝到不将就的啤酒了。
然而拿着酒进到厨房,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景灼立在厨房中间,把不粘锅蒸锅酒锅空气炸锅微波炉烤箱全看了一遍,老太太倒是非常精致,家伙什儿非常全乎。
但没有一个工具是一个深夜犯邪想喝温啤酒的人可以用的。
买箱酒一半放屋里一边放进冰箱就能解决的事儿,还是自己太豪迈了,能进冰箱的绝对不把它搁外头占地方。
景灼对自己挺无语地坐回沙发上,想了半天甚至都点开橙色软件搜了,没找到把啤酒加热至室温的烹饪工具。
但有一位精致人士可以求助。
这位虽然特喜欢把事后烟弹到地上,但在花里胡哨的烹饪工具这方面绝对精致。
问你个事
炮:在
冰啤酒怎么加热到室温?
炮过了一会儿才回消息:放到地上
景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蹲下一试,还真供暖了。
怀着对程落难得中点儿用的欣慰,景灼拿了个靠枕扔到地板上,坐到汲取地暖热量的啤酒跟前。
几秒种后,门响了。
景灼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折腾什程落进门后看到客厅正中央的啤酒和靠枕,愣了,给啤酒施法呢?
不是你教的吗?景灼说,难道刚才的字儿是猫打的?
程落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景灼,又看了看深夜啤酒做法现场,一下子乐了,笑半天没停下来。
半夜搁我这儿发癫来了?景灼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出去。
这不是来传授正确方法么。程落乐着把啤酒拿起来,走进厨房。
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儿好奇的,景灼在客厅转悠了一圈,假装无意地溜达到厨房门口。
勺啊,平常自己做饭吗?程落听见他过来了,背对着他兑了盆半热的水。
程越峰和爷爷奶奶喝酒经常用的法子,家里有老汉儿老太太的都见过。
偶尔。景灼这会儿才大梦初醒似的觉得有点儿神奇,这怎么大半夜为了瓶温啤酒让程落在这儿了?
程落把酒放进盆里:煮方便面?半成品一锅炖?
差不多。景灼有点儿不服气,那也比你做的能吃。
我那是没办法,就那水平了。程落顿了顿,照顾自己精细点儿,得健康饮食。
景灼看着他的后脑勺,半天没说话。
这是第一回从程落口中听到关心的话,但他转念一想,健康饮食,惯常嘱咐人的职业病罢了。
寻思过来后没当回事儿,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这人正用什么神奇的正确方法温啤酒。
程落却往旁边一挡不让他看:嗯?
看看你怎么弄的。景灼说,虚心请教。
还是别学了。程落把瓶子捞出来,水倒掉,学会了下次再半夜想喝温的不叫我怎么办。
操的,这嘴。
景灼从第一次电动车事件中就在心里对他爆了很多次粗口,现在毫无改观。
但原因不一样了,那时候是骂程落的烂车技,现在是骂他嘴管不住不说人话。
骂归骂,景灼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反应来回应他的鬼话,兀自偷偷地心跳加快,自己还觉不着。
厨房灯开的最暗那档,外头太冷,窗户是紧闭的,被风吹得吱嘎作响,一听就让人觉得屋里安全温暖。
县城的冬天好像都格外冷,以前景灼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我是田世龙吗?景灼看着窗外,会了。
便利店里,田世龙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愤怒地看向今晚加班的店员:是不是你骂我了?
程落没说话,把啤酒放到他手里,两人的指尖短暂接触。
床上床下,他俩从来没碰过手。
窗户细微的吱呀声中,程落朝他迈进一步:那下回还找我吗?
景灼怔了怔,心跳这会儿终于快得让他察觉到。
他没给答案,误把程落单纯的疑问当做欢|愉的暗示邀请,慌不择路地伸出手按在程落胸口。
没摸到同样出格的心跳。
程落沉默了一会儿:想做?
嗯。景灼低着头不看他。
不得不说程落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伴,时刻照顾他的感受。
但床下,他做出不必要的撩拨,一次又一次。
这回是在景灼这儿,程落拿起桌上的猫耳发卡端详片刻,转向景灼:景老师,戴给我看。
景灼不肯,程落就给他顺毛,再欠了吧唧地给人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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